第24頁
他故意的。
故意欺負他。
「啊啊啊來了拽王要來了！」
「求纏綿悱惻的吻，求求了。」
「跪求不吻雞兒，真受不了。」
經二人商議，決定顧銘澤塗，林野吻。
眼睛被蒙上前，林野看了眼小圓碟里的人工色素，有紅色、藍色、綠色和黑色。
色素的味道十分濃郁，有種類似螺螄粉的奇怪氣味。
顧銘澤像沒事人一樣，「喜歡哪個顏色？」
「都不喜歡。」
顧銘澤輕捏了下他發紅的耳垂，「放心，會給你塗好看的。」
林野冷著臉，「無聊。」
「嚶嚶嚶好甜！」
「哈哈哈別逗野哥了。」
林野永遠讀不懂顧銘澤的心，甚至分辨不出他到底哪句才是真話。這個人是笑面虎，虛偽又煩人。
遮上眼罩，林野前方一片漆黑，周圍播放著快節奏音樂，但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人工色素的味道緩慢往林野鼻腔蔓，除去除去螺螄粉，似乎還有榴槤和臭豆腐。林野不僅潔癖，還很討厭任何有奇怪味道的東西。
通過空氣的流動，他能識別到顧銘澤的行動。很快，下唇傳來柔軟發涼的觸感，沿著嘴唇的輪廓輕緩滑蹭。
林野不敢動，生怕影響了顧銘澤的規劃。
嘴唇周圍並沒有特別強烈的刺激氣味，帶著股淡甜，類似稀釋後的麥芽糖。
「塗得好准，沒作弊？」
「眼睛纏那麼緊，怎麼可能。」
「嘴唇輪廓都記這麼清，這得吻了上千次吧。」
唇刷從嘴邊移開，林野被工作人員帶離，轉動十圈後，他定在原地。
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暈厥感會更嚴重。林野沒有著急前進，他深呼吸，讓身體儘快平穩。
他很快找准方向，順著左前的方位緩慢移動。
「臥槽，他怎麼知道在那的？」
「看那個狀態，像是尋味道。」
林野假扮顧銘澤男友那段時間，也是他沉迷吉他最瘋狂的日子，每天除去上課和睡覺，全泡在吉他上。因長期高強度的練習，外加冬季乾燥，他指尖被磨得又紅又腫。
後來，顧銘澤非要帶他買護手霜，為了整蠱他，還故意挑選味道特別香的款式。美名其曰，是男朋友的心意。
當時林野氣不過，也拿了同款送他，並用了相同的理由。
實際上，那款護手霜的味道並不難聞，是很清淡的櫻花味，林野自然也不討厭。
讓他意外的是，時至今日，顧銘澤依舊在用那款護手霜。
林野走了七八不步，停在香味最濃的區域。
「真神了，他倆宛如開掛。」
「大體位置好找，親親的位置可不好說。」
林野略微向前傾斜，直至能感受到顧銘澤的鼻息後停下。
顧銘澤高他八厘米，在對方不低頭的前提下，他要儘可能仰頭才能夠得到。
對林野來說，高度和氣息都無所謂，最容易識別的，是顧銘澤塗抹唇膏的味道。
當年買護手霜時，導購同時向他們推薦了櫻花味的唇膏。
那時顧銘澤只買走一隻，理由是，「這種東西，我和我男朋友喜歡用共。」
幾分鐘前，顧銘澤特意當他的面塗唇膏，顯然是在給他暗示。
剛塗抹過的嘴唇，帶著清甜的味道，壓過了林野嘴唇邊的麥芽糖，卻壓不住他的緊張。
五年前的記憶在瘋狂流竄，每一個神經都繃在斷裂的邊緣。
那晚的吻，除去酒精，也是櫻花味的。
「啊啊啊要來了。」
「我比當事人還緊張。」
「給節目組跪下，牛逼。」
林野的呼吸不斷向外噴，反射回來的，是越發濃郁的香氣。
「野哥快上啊，就在前面。」
「快點，非逼迫我們按頭嗎？」
「顧總忍不住，勾手啦。」
林野指尖發癢，是顧銘澤在暗示他。
他又往前了一些。
唇邊的溫熱伴著些柔軟，似曾相識的觸感激發了無數衝動。那天的吻，與此刻類似，只是輕微在唇邊觸碰。
林野只點弄了兩下，出於心虛，他很快後退離開。
卻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扣住後頸，強硬的吻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林野慌不擇路，他本能想要掙扎，可提前預知的男人早將他控制得死死的。
他不懂回應，也無法拒絕。
直至顧銘澤放過他為止。
「啊啊啊前夫哥牛逼！」
「這是強取豪奪啊！！」
「快救救林野，臉紅透了！」
「媽媽我枯了！！！！」
眼罩被人解開，映入眼帘的，是顧銘澤沾著紅色素的嘴唇，邊緣輪廓整齊，就像專門塗上去的。
接下來還有最後一步，驗證唇印的完整度。
顧銘澤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白色卡紙，對著嘴唇輕按上去，一個完整的唇印刻在卡片上。
「救命，好完整！」
「這到底算誰的唇印？」
「哈哈他倆的結合體。」
顧銘澤遞來一張濕巾給他，還不忘揉揉他的頭，「表現得不錯。」
「噢，好寵！」
「我太喜歡揉頭的動作了。」
林野混混沌沌的，眼神還停在顧銘澤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