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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不接綜藝,也不出席粉絲見面會,唯一能看到他的地方,只有偶爾參加的頒獎典禮和為數不多的小型演唱會。
可瘋狂的粉絲們絕不甘心於此。
「小野花們,扒他前男友,綁他上綜藝,逼他們複合!!!」
「我不想他們複合嚶嚶。」
「能看到他比什麼都重要!!」
「我姐他校友,下班我問問。」
「我姑他中學老師,我也去。」
「姐妹齊心前男友快現形!」
「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找出渣男,讓他跪著爬!」
*
排練室。
林野撥動琴弦,努力回憶昨晚的旋律。喝酒能激發靈感,但醒來總會遺忘大半。
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連震十幾遍,隊友實在忍不住,「隊長,你電話。」
「嗯。」林野的視線停在樂譜上,他靠後摸出手機,直接掛斷。
隊友猛吸涼氣,恨不得按人中。
林野掛斷的,是徐雯的電話。
徐雯是他們樂隊的經紀人,享有盛名的金牌經紀。性格強勢,能力頂尖,幾乎所有人都怕他。
當然,林野除外。
在隊友看來,這世界上,壓根沒有林野放眼裡的人。
作為NTP的隊長兼主唱,林野能寫歌會作曲,還長了張男女通吃的臉。按那些粉絲的話,林野連塊胎記,都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但他既拽又冷,對誰都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特別是寫歌期間,很討厭被打擾。
在隊友的預料中,不出三分鐘,他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野敢掛經紀人的電話,但他不敢,「雯姐,起得真早啊嘿嘿。」
「讓林野接電話。」其他人忌憚林野的性格,但徐雯從不吃那套。
「雯姐,我還在家呢。」隊友賠笑,「隊長沒跟我一起。」
徐雯語氣強硬,「三、二……」
「那啥,隊長我開免提了昂。」隊友趕忙把電話舉到林野身邊,「雯姐,他在旁邊呢,您說。」
「林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注意形象,別去酒吧鬼混!」徐雯的嘶吼聲貫穿排練室,「你他媽又把老娘的話當放屁!」
林野沒興趣聽廢話,「說正事。」
「你昨晚去酒吧被拍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突然接陌生電話?」
「喝酒就喝酒,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鬼話嗎?」
昨晚林野沒靈感,心情又煩,便跑去酒吧打發時間。他平時酒量不錯,也不太容易醉,但昨天的確喝得多了點,記憶十分模糊。
他印象中,接到了一個自稱節目組導演的電話,讓他參加什麼綜藝。
理論來說,藝人的工作都該與經紀人對接,可陰差陽錯,喝醉的林野卻接通了導演的電話。
「什麼熱搜?」
林野從不關注娛樂新聞,他連微博帳號都由徐雯管理。
全程旁聽的隊友掏出另一部手機,關於林野的詞條在熱搜【爆】了一片。
隊友點開,放在林野面前。
三十多秒的視頻,拍得並不清晰,唯獨林野耳後的胎記和那句話一清二楚。
「不上狗屁戀綜。」
「除非把我前男友請來。」
林野從隊友手中接過電話,站在窗邊,「我隨便說的,不用當真。」
一年前,徐雯來到德國漢諾瓦,本著挖掘新人的目的,專門去全球TOP音樂學院,觀看了一場畢業演出。
徐雯仍深記當時的情景,在眼花繚亂、譁眾取寵的繽紛舞台,出現了一位只穿白色T恤的東方面孔。他抱著吉他,在充斥著英語和德語的節目中,獨自哼唱了一首中國民謠。
演出結束,不同國家的音樂人、經紀人均向他拋出橄欖枝。可高收入、高曝光,尊貴身份和地位等豐厚條件,都經不起青年的半分關注。
他毫不關心,也滿不在意。
徐雯冒險選擇了另外的方案,只是遞了張名片給他,背面寫下一行字:
「作為中國人,你不想回家嗎?」
徐雯焦急等待了一周,以為石沉大海時,她接到了林野的電話。對方接受回國邀請,但他有個條件,必須以樂隊的形式出道。
這也正和徐雯的意,林野不善交際,他不喜歡出席的活動,都可由隊友頂上。只要他能不斷產出作品,這條音樂的路就能長青。
最讓徐雯滿意的是,林野大學四年無戀愛經歷無緋聞,乾淨如同白紙,這種人設更吸粉。
可還不到一年,爆炸新聞就來狠狠打她的臉,「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
「沒交,假的。」
在林野看來,那個人根本算不上男友。
不過是小時候為了得到把吉他,稀里糊塗簽訂的交往協議罷了。
何況,那份協議早已作廢。
林野出國前,他家對門住著個大他三歲的鄰居顧銘澤。
對方曾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帥,成績好,組樂隊,玩滑板,性格也很受女生喜歡,追求他的人數不勝數。
這種崇拜卻給林野帶來了極大煩惱,那段時間林野沉迷吉他,每天都要跟顧銘澤學,對方因過於受歡迎,時常被瘋狂的崇拜者跟蹤,林野也難免受到波及。
後來,顧銘澤買來把林野心悅已久的吉他,並慫恿林野,只要能想出不被圍堵的方法,就把吉他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