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陸老闆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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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卻流著淚,抱著兒子歡喜地跑過來,一拳擊在他的胸口:「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你嚇死我了好嗎?幹嘛啊,每次出場都這麼驚悚,把我兒子嚇壞了,我找你沒完。」

  她一點都不生疏,熟絡得如同他們一直就是這麼要好的朋友。

  她那拳能有多重,可扎紮實實打在胸前時,他卻有種久違的踏實感,仿佛一直生活在懸崖頂上,終於開始腳踏實地,再也不用擔心有隨時墜毀的危險。

  原來當那個一直思念著,惦念著的人真實地出現時,只需看她一頻一笑,哪怕挨她一拳兩拳,心就能感覺踏實。

  「你胖了。」他看著她笑,眉眼間都是不自覺的溫柔。

  「說什麼啊,誰胖了?」但凡是女人,都不愛別人說自己胖了,顧桑苗自然不例外,白了他一眼道:「這裡是北方,人家穿得厚實嘛,哪裡胖了。」

  「更好看了。」以前見她是少女,如今生了孩子的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火熱又風情萬種,她不是胖了,是豐腴嬌俏了,正是女人最美的時節,他一生閱女無數,只她入得了他的心,他愛她,欣賞她非美色,但她的美,也是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顧桑苗難得害羞地抿了抿嘴,垂頭道:「人家本來就好看嘛。」

  這算是她頭一回在他面前害羞麼?許尚武哈哈大笑,笑聲暢快爽朗。

  「你還沒告訴我呢,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這片雪海是有什麼機關麼?」

  「這是你兒子?」許尚武沒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欲抱誠哥兒。

  顧桑苗毫不猶豫地將兒子遞給他:「你會不會抱啊,小孩子都軟軟的,別摔著啊。」

  「你兒子都有半歲了,怎麼還軟啊,這小子做什麼一直不醒?」他小心翼翼地把誠哥兒托在臂彎里,大手輕輕順著孩子的前胸,果然,孩子喟了一聲,睜開了眼。

  顧桑苗大喜:「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到底怎麼了?」

  「無事,應該是被點了他的昏睡穴。」許尚武道。

  可能立冬怕嚇著孩子,所以索性讓他睡著了。

  「立冬為何也不醒啊?莫非是你點了他的穴道?」顧桑苗道。

  「我只是想與你清靜地說幾句話。」許尚武道。

  顧桑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是啊,你我也有許多時日未見了,當初你離開時,還以為,此生再難相見,不曾想,沒過幾個月又在此處遇見,還真是有緣啊。」

  許尚武喜歡她在自己面前輕鬆自如的樣子,不像以前總是處處防備:「你應該不奇怪我會在這些。」

  顧桑苗想了想,皺眉道:「一開始著實沒想到,只是在江南發現了灰銀,就與相公一道回京查灰銀的事,你該清楚灰銀對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對百姓有多大的危害,我雖無意政事,但總不能任由著一些心懷不軌之徒塗毒百姓生靈吧。」

  「你一個女子,總心懷天下做什麼?那是男人該操心的事,你看你,這麼冷的地方,如此危險,今日若非是我,豈不危險?」許尚武不贊同道。

  「我頂頂不喜歡你瞧不起女人的樣子,許尚武,其實你有很多可愛的地方,除卻你我以往的舊怨,你也不比齊思奕差,為何我最終選了他而未先你?」

  「我可不如他會裝模作樣,名聲糟透了。」許尚武不滿道。

  「名聲於我來說,真是屁都不是,我自來便是我行我素之人,做什麼事,一憑本心,就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完一件事,不會感良心有愧便好,至於人家怎麼看我,怎麼評論我,與我何干?別人將我誇成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我也只能一日一套衣,三餐飯,一張床,便是將我罵成十惡不赦,只要問心無愧,我怕什麼?也不會影響我的食慾,該吃吃,該喝喝,所以說,我不在乎名聲。」

  「那是什麼?相貌?」許尚武被她一番說詞弄笑,卻也知她確實是特立獨行之人,若非她身上的這份獨特,自己又如何會被她吸引。

  「不是,尊重,自我與他重逢起始,那時我還只是他府里的一個丫環,他便尊重我。」顧桑苗自豪道。

  「尊重?你覺得我不夠尊重你?你可知,到後來,不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縱容著,包容著你。」

  「對,是縱容,包容,如大人對小孩,如長輩對晚輩,如長官對下屬,總之,你沒有將我放在同一個高度對待。」顧桑苗道。

  「是這樣嗎?」許尚武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你還是喜歡過我,只是……比較之下,更喜歡齊思奕那廝?」

  「非也,你從未曾重過我,我為何要喜歡你?有欣賞,卻沒有喜歡,既便是現在,我看見你會由衷的高興,很開心,因為,在我的心裡,你是我欣賞和認同的朋友,故友重逢,當然要開心。」顧桑苗道。

  「總是把話說得這麼透徹,就怕我有一丁點的誤會嗎?」許尚武黯然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片雪海,是有機關的嗎?」

  「不是我的布置,只是我提前知道,有人要在此地對你不利。」許尚武道。

  「是荊王對嗎?」顧桑苗道。

  能在大梁境內,布下如此精巧的機關布局,只為了襲殺自己,黑水城西城本是交通要道,大多人進城出城都會走西城,若非有人刻意,這片雪海早被踩踏得不成樣子了,哪裡可能有那麼完整漂亮,而且,這個布局是早就開始了的,有人故意在城裡散步西海美景的消息,本地人自然知道,要看這雪景非得夜深人靜,或是天剛花白之時才行,可這幾天,這裡都無人馬經過,商隊也被迫走了南城或是北城,可見,這個人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劉知行不行,他沒那個膽子在齊思奕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事種,畢竟他是大梁人,族人都在江南,一旦事情敗露,誅九族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他,不過,你別擔心,這個仇,我會替你報。」許尚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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