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別了,許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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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爺頹然地坐下,端起桌上的冷茶猛灌了一口,苦笑道:「今日在酒樓遇見通判大人。」

  「就是那位曾經與秦府的那位夫人相過親的通判大人?」王太太一臉八卦道:「不知這件事王爺是否知曉,懷著王爺的孩子,還敢與別的男人約會私通……」

  「閉嘴吧你!」見她還是一副躍躍欲試,充滿算計的樣子,王老爺氣就不打一處來,怒吼道。

  王太太被吼得一愣,不敢再多言。

  「那日通判大人對那位夫人出言不遜,被跟著她的一位少年給教訓了,通判大人摔傷了不說,後來去找秦大人理論,秦大人只說了一句話,通判大人就屁都不敢再放一個,走路都是繞著秦府走的,你知道當初陪著這位夫人去見通判大人的少年是誰嗎?」

  「不是說是位淮地來的生意人嗎?」王太太道。

  「那就是王爺!當今權勢通天的攝政王,秦大人那天只問了通判一句:『你真的要追究嗎?保不齊會有人定你個死罪!』你想啊,除了王爺,誰能隨隨便便定個五品通判的死罪?還只是得罪了一個沒身份的婦人。」王老爺道。

  「那少年怎麼會是王爺?明明長得也不像啊?我見過的,在酒樓里見過的。」王太太著急道。

  「通判大人也不信,但那日秦府的管家也去了酒樓,通判大人特地盛情的請那位管家吃酒,那位管家也是喝高了才透露了一點消息,聽說已故的那位王妃最擅長的就是易容改裝,王爺與王妃是青梅竹馬,自小就相熟,王爺便也習得一身易容改裝的本事,而這位夫人之所以離京,也是生了王爺的氣,一怒之下才離家出走的,王爺尋了好幾個月才尋到人,又作低伏小,扮成別人的樣子討好,就是為了挽回這位夫人的心。」

  「可不是都說王爺痴情專一麼?王妃才死,他怎麼就為了另一個女人做如此之多呢?」王太太不滿道。

  「所以說你是榆木疙瘩腦袋,這位夫人是誰你還猜不出來嗎?」王老爺道。

  「是誰?」王太太有很不好的預感,緊盯著王老爺的嘴,希望他接下來說的名字不會是自己猜想的那個。

  「就是攝政王妃,她就是顧侍朗的嫡次女顧桑苗。」王老爺道。

  「怎麼可能?王妃不是亡故了嗎?王爺還因為王妃的離世推遲了登基大典,她怎麼可能是王妃?不可能。」王太太滿臉懼意地大聲道。

  「通判大人也不願意相信,可這就是事實,要不然,秦大人怎麼可能自貶來江南?靜怡郡主棄了京城優越的生活跟著一起一了江南?他們兩口口子就是為了照顧王妃的,也只有攝政王妃才有這麼大的面子。」王老爺道。

  「不可能的,你肯定是聽錯了,她怎麼可能是王妃?大著個肚子在廟會上擺小攤子,沒事還去相親,帶著個野丫頭滿杭府亂轉,王妃不都該是大家閨秀,該是守禮守矩的嗎?怎麼能是她這個樣子?」王太太白著臉喃喃道。

  「你這張嘴呀,真該拿針縫上才好,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愚笨不可及的女人呢?偏還愛自作聰明,真真是……我們王家,哪天一定會亡在你的手裡。」王老爺憤恨地指著王太太道。

  「通判大人的日子也不好過,最近總戰戰兢兢的,生怕王爺記起那日相親之事。」王老爺苦笑著搖頭道:

  「你個蠢女人,也不想想王妃為何突然請你去秦家談胭脂生意,杭府的胭脂行,做得最好的就是富興隆,她想賺錢,找富興隆就好了,為何還要讓咱們家也摻與?」

  王太太的腦子裡一片漿糊,根本理不清頭緒。

  「為何?」

  「我現在也不能肯定,但是,猜得到,大約就是庫里的那些灰銀吧。」王老爺懊喪地說道。

  「灰銀?怎麼可能?王妃怎麼可能知道咱們家有灰銀?」王太太心虛地問道。

  「怎麼知道的?還不是怪你!自從這點銀子進了庫房,你就成天惦記著,出去還帶著擺闊氣,拿這種銀子打賞,在別家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拿到秦府去,賞給王妃跟前的丫頭,你要死,也別拉著整個王家墊背啊,王爺為何會在江南一呆就是一個多月,你真當他什麼事情也不做,來遊玩的嗎?」王老爺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王太太道。

  王太太半點僥倖心裡也不敢存了,嚇得臉色刷白,手都在顫抖,說話也不利索了。

  「那…咱們是不是已經鑽進了王爺和王妃設下的圈套?可是可兒是真的進了秦府,還被王爺寵幸了呀?」王太太道。

  「你還說,最蠢的就是這一步棋了,我真是不該聽你的,把可兒送到過去丟人現眼的,在王爺跟前呆久的人都說,得罪王爺不要緊,最好不要得罪王妃,王爺把王妃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你呀你,竟然敢送人給王爺分寵,王妃指不定有多恨你呢,還不把咱們家往死里整?」王老爺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把可兒接回來?」王太太道。

  「事已至此,人還能接回來麼?」王老爺道。

  「那怎麼辦?怎麼辦?老爺,快想想辦法啊。」

  「還能怎麼辦?為今之際就是先想法子還了寶慶行的銀子再說。」王老爺頹然道。

  「可咱們家沒那麼多銀子啊,怎麼還?你又不肯用灰銀。」王太太道。

  「只能找那位借了。」王老爺揉著眉間道。

  「那位……能借這麼多現銀給咱們麼?」王太太道。

  「不借也得借啊,總不能真拿灰銀去填虧空吧,那不是自投羅網嗎?王爺怕是就等著咱們狗急跳牆,拿灰銀去還帳,然後再一舉人髒並獲,到時候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保不齊還是抄家滅門的大禍。」王老爺道。

  「可那個人也是心狠手辣的,他若知道你出了紕漏,會不會……」王太太揪心道。

  王老爺的頭更痛了,一怒之下將桌上的茶具全都拂去,摔得桌球脆響,王太太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敢小聲涰泣。

  江南的秋天雨水豐沛,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這一天終於放晴,顧桑苗抱著誠哥兒在園子裡閒逛,齊思奕出去辦事沒回,娘倆覺得無聊,便往東跨院去。

  許可兒最近行事小心翼翼,見了誰都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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