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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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兒抓了抓頭道:「可是主子喜歡吃紅燒……」

  「你就慣著你家主子吧,你看她這幾日嘴都起泡了,就是吃多了上火的發物。」齊靜怡道。

  「那就清燉吧,趙媽媽的手藝是最好的了,燉出的湯肯定很鮮美。」春兒笑嘻嘻道。

  趙媽媽讓小丫頭提著魚去了後廚,對顧桑苗道:「姑奶奶,今日飯桌上會有客人呢,您是要見還是不見?」

  顧桑苗笑道:「都到了飯桌邊上了,不見的話,可不就得餓肚子了?」

  趙媽媽看著齊靜怡笑,齊靜怡拉著她的手往書房去:「去見見你哥,他一天不看見你好好的,就怎麼事都做不好。」

  顧桑苗笑道:「嫂嫂要見哥哥,偏要拿我做晃子,知道你們夫妻恩愛好吧。」

  齊靜怡被她說得紅了臉,嗔道:「你再多說,我便休書去京城,告訴凌遠你在這裡。」

  顧桑苗臉上頓時沒有笑容,尷尬道:「倒是許久沒見過二爺了……」

  「你呀,別又覺得對不起他,那場叛亂原是他們兄弟二人早就商議好了的,定襄侯有異動他也早就知道曉,並且知會了攝政王,戰爭中,他雖然受了傷,可那也是為了他們自己那個家,打虎還看親兄弟嘛。」齊靜怡正說著,書房的門開了,秦懷謹皺眉道:

  「不是說飯菜都上桌了麼?你們怎麼還往書房來?」

  齊靜怡道:「怕相公擔心,把你的心頭肉送過來讓你撿查,瞧瞧可缺了損了一點沒。」

  秦懷謹道:「娘子又說笑,小妹莫非只是我的心頭肉,不是你的?」

  齊靜怡道:「自然也是,所以她若出了門,我心急,也知道相公一定也會心急,所以要送給你瞧瞧。」

  顧桑苗正要打趣他二人,從書房裡走出一人來,看著很是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卻在看到她的一瞬眼睛一亮,大步走過來:「姐姐,好久不見。」

  「你……你竟是……金……」

  「姐姐竟然不記得我了麼?我是硯秋啊。」那少年有點受傷,大眼裡閃著尷尬。

  「哪裡不記得,只是兩三年不見,你竟長高了,又……長俊了,我一時沒認出來嘛,你不是在淮地麼?怎麼到江南來了?」顧桑苗問道。

  「江南魚米之鄉,糧多,今年淮地大旱,我來江南調些米糧過去先屯著。」金硯秋道。

  「是了,你家是糧商,如今你在族裡不再受人欺負了吧。」顧桑苗關心道。

  「宮裡的叔公回去過一趟,很是關照我,又知道幫我的姐姐原來是攝政王妃,那些族人哪裡還敢欺負我,如今家中的財物皆歸我所管,這幾年還算勤力,總算沒有辱沒家風,也不負姐姐對硯秋的期待。」金硯秋道。

  「真好,你本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如今生意又做得大了,可成親了?你應該也有……」

  「我十七了,那年姐姐見我時,我十四,姐姐十六,只比我大兩歲。」金硯秋急著說道。

  齊靜怡在一旁看著就笑。

  「走吧,吃飯去,餓著肚子可不好敘舊。」秦懷謹道。

  「對了,哥哥怎麼與小金認得的?小金還找到府上來了。」顧桑苗邊走邊說道。

  「姐姐可是忘了,秦大人那年可也在淮地求災哪,姐姐離開以後,大人就去了我們淮陰縣,呆了一個多月,衙里伙食不好,我便讓大人吃住在我家裡。」金硯秋邊說話邊走到顧桑苗身邊,一隻手下意識地護在顧桑苗身後,像是生怕她摔著了似的。

  春兒很乖覺地讓開一步,好讓他離顧桑苗更近一些。

  顧桑苗倒沒有察覺,故個相見,心情總是好的,她以前便喜歡金硯秋這個少年,雖說父母雙亡,卻是個有善心,有擔當的孩子,當年被繼母的那無良的縣官那般欺凌,家財被奪,還被冤枉,趕出了家族,可卻並不氣餒,倔犟和不屈的性子倒是跟自己有點象。

  趙媽媽備了一桌菜,都是比較清淡的,顧桑苗口味重,吃慣了咸辣,看著一桌子菜便沒有胃口,金硯秋坐在她身邊,不時的用公筷給她夾菜,卻見她沒怎麼動,皺眉道:「姐姐可還在害喜?」

  「她害什麼喜,就是挑嘴。」秦懷謹道:「你吃,莫管她,不能慣著她這毛病。」

  顧桑苗堵氣放下筷子:「哥,天天都是清水煮白肉,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你吃得慣,我可吃不慣。」

  「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肚子裡我的外甥想一想,天天紅燒,煎炸,你臉上都長痘了,你不怕上火,孩子也會跟著上火的,郎中說了,不能讓你再吃太辣的東西。」秦懷謹道。

  顧桑苗正要反駁,金硯秋為她盛了一碗湯道:「姐姐莫生氣,大人也是為了姐姐好,先喝碗湯,這個白肉若是吃不下,我替你調些醬來蘸著吃可好?」

  顧桑苗眼睛一亮:「你會調醬?」

  金硯秋微羞道:「家裡有個湘地的廚子,會制辣椒醬,我看著他做過,怕是手藝不怎麼好,姐姐將就著吃。」

  說著,他也不見外,起了身往後廚去了。

  秦懷謹看著顧桑苗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是……會招桃花。」

  「別瞎說,我當他是弟弟呢,那年我見他,他還只這麼高,小孩子一個。」顧桑苗道。

  齊靜怡笑道:「嗯,是弟弟,人家不也叫你姐姐麼?明知道你是攝政王的嫡妃,卻從不提你王妃的身份,見面就姐姐姐姐的叫,可是一點都不見外呢。」

  顧桑苗突然臉一白,急了:「怎麼辦?他可是金公公的侄孫子,他知道我沒死,那豈不金公公也知道了?那……」

  「你瞧他待你這模樣兒,是會主動告訴京城那位的人嗎?」秦懷謹不屑道。

  「這可難說啊,哥,看來我又要收拾包袱走人了,我要開始流浪生活。」顧桑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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