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紫雪3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齊雨柔道:「不對啊,你不是說,那孩子的手也被洗得乾乾淨淨麼?她這么小心,手上應該不會還殘留絲線啊。」

  「不錯,她確實小心又細緻,是個慣於殺人的老手,還懂得一些反刑偵的法子,可是,所謂百密一疏,那孩子在臨死前掙扎時,曾咬了下自己的手,他的唇角有牙畔都沾了幾根細細的蠶絲線,而那些線,正是這根腰帶上勾下來的。」顧桑苗邊說邊用專用的攝子將她從屍體上取下的幾根細長的絲錢拈起,亮給那婆子看。

  「你就憑這幾根細絲線猜出是她殺的人?」齊雨柔覺得不可思議。

  「不全是,但這幾根絲線確實很重要。」顧桑苗道。

  「為了讓你不覺得冤枉,這也是我找到的證據。」顧桑苗說著又將自己從撮箕里找出的那根絲帶拈了出來。

  雖然上面沾滿了灰塵,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與顧桑苗手上的那根腰帶從顏色到質地都是一致的。

  顧桑苗又展開那條腰帶,將之鋪平,可以看見腰帶的邊緣有撕裂的毛邊,而那根細帶,也與腰帶是一樣長的。

  「還真是呢,天啊,你是怎麼查出來的,就憑一根腰帶上的幾根絲線,就可以聯想到誰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太神奇了。」齊雨柔無比佩服道,順便鄙視了一眼上官宏。

  「也不是僅憑一根腰帶,是通過很多細節聯合在一起推斷的。」顧桑苗道。

  「什麼細節?」齊雨柔道。

  「很多啊,第一,死者是個慣於做農活的人,第二,殺人者,必定與死者有親密的接觸,而且是死者較為信任的人,不然,他不會輕易讓人替他修剪指甲。」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他是請別人修的指甲,而不是自個修的呢?」齊雨柔問道。

  「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一般是不常剪指甲的,就算剪,也只會是草草剪斷便可,很想修整得如此圓滑整齊,還磨平了指甲邊緣。」顧桑苗道。

  「不錯,死者的指甲確實修整得很乾淨整齊,不像是他自己做的。」上官宏也道。

  「那你怎麼沒發現這些呢?還堂堂大理寺卿呢,辦案能力可真不怎麼樣。」齊雨柔搶白道。

  上官宏淡淡一笑道:「大理寺卿又不是專門辦案的。」

  「那是做什麼的?」齊雨柔道。

  「就是守在這裡,等你們來的。」上官宏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桑苗道。

  顧桑苗的心咕咚了一下,這個人,大智若愚,保不齊又猜到了很多東西,只是也一樣看透不說透。

  「強詞奪理,明明就是自己無能。」齊雨柔不屑道。

  「下官是無能,可郡主你前來,也沒做什麼事啊?至少下官沒問過一句很白痴的問題。」上官宏俊眉微挑道。

  「你!」齊雨柔氣得俏臉發紅,衝到他面前道:「你說誰白痴啊?」

  她頂著一張滿是鬍子的臉,用嬌氣的女聲質問自己,畫面的衝擊感很強,上官宏強忍著笑意,拖著長音道:「下官說的當然是……」又故意頓住,見齊雨柔滿眼威協,伸出的手指轉了彎,指向那婆子:「是她!」

  齊雨柔噗呲笑出聲來,傲嬌道:「諒你也不敢說是本郡主。」

  上官宏一拱手:「下官確實是……不敢!」

  意思是,你是白痴,但我不敢說。

  齊雨柔正要發作,上官宏道:「郡主還想不想聽案情分析?」

  齊雨柔這才閉嘴,笑呵呵挽住顧桑苗的手臂道:「對不住,打斷你了,繼續,繼續。」

  「沒事,我還可以等的,你們可以繼續打情罵俏。」顧桑苗戚戚地笑道。

  齊雨柔頓是鬧了個大紅臉,嗔道:「你胡說什麼呀,誰跟他打情罵俏了。」

  上官宏則是眼神一呆,深深地看了顧桑苗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這婆子與死者不止關係密切,而且很被死者依賴,死者生前常被人瞧不起,也少得人關愛,而這個婆子待他還是很細心周到的。」

  「這是如何看出來的?」齊雨柔道。

  「他柜子里的衣服雖然不全是簇新的,卻也都是質地較好的,這些衣服應該是這個婆子在外面搜羅來的,死者以前都是穿提粗布衣,自從和這個婆子一起生活後,才會有了這麼多他認為的好衣服,吃食也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而她又很細心地照顧著她,死者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溫暖,所以,才會生出依賴和信任來。」上官宏分析道。

  「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齊雨柔點頭道。

  上官宏沒理她,卻道:「不過,那孩子太單純了,只當這婆子處處對他好,卻不知,婆子剋扣本屬於他的用度,用舊衣服充當好衣服給他穿,主家給她的銀子卻全被她給貪沒了。」

  「咦,是這樣的嗎?是了,你是說嫣紅嗎?也是,她跟了我父王,自然吃穿都不愁,也有餘錢來養著她這個弟弟,以父王對嫣紅的寵愛,肯定出手大方,對了,這屋裡有沒有搜到銀子?」齊雨柔道。

  「她對他還有一絲憐憫吧,至少在他死之前,還是讓他穿了一次嶄新的衣服,只是,那孩子還沒穿多久,就被她迷暈,然後勒死了。」顧桑苗道。

  「她將他勒死之後,擔心他的手上會勾了絲線,又細細將他的手洗了一遍,又將整個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所有可能留下的線索都弄走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裡,將屋裡製造出有人闖入的樣子,用同樣的迷藥迷暈了自己,等案發,衙役來查案時,便有很好的不在場證據,製造出他二人同時被人襲擊的假像,只是她沒有發現,這孩子的嘴裡會咬了絲線,可謂百密一疏。」上官宏道。

  齊雨柔道:「他還只是個孩子,真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殺他,而且他還那麼依賴你,如今他死了,一個十四歲的殘疾少年,雖然一出生就過得很艱苦,卻一直很努力,很真誠地活著,你這樣對他,真的良心不痛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