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傷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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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來,她想遠離他,所以才一個勁地想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吃完,因為她知道那是他做的,她貪心地想把所有的味道都吃下肚子裡,就怕吃過這一次,以後再難有機會吃那個男人做的菜。

  男人也知道她的矛盾,她不想見他,不想與他繼續糾纏,想逃離,所以,才躲在暗處守著,關心她,為她守護,為她做飯,為她製藥,若不是她犯傻,他會一直躲著,默默地為她做這一切。

  人家愛得體貼,愛得細潤,愛到無微不致,自己有什麼?除了一條糙命,一顆喜歡她的心,什麼也沒有,連武功都是平平庸庸的 。

  「公子請李先生過去。」正暗自神傷,齊思奕跟前的小廝過來稟道。

  先生?

  李照豐還是頭一回聽人這樣稱呼自己,愣了愣,這個稱呼跟自己實在太不搭了,不過,聽得很舒服,順心,誰不喜歡被人尊重,越是粗漢子越尊敬讀書人,被人尊為讀書人才當得起的先生,足見對方很看得起自己。

  李照豐過去時,齊思奕才沐浴出來,換了一身清爽的長袍,看起來隨意又飄逸,人長得好,穿什麼都好看,連自己這個男人都忍不住被他吸引,難怪小丫頭對他痴心。

  「坐。」似乎心情不錯,齊思奕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李照豐有點拘束,畢竟人家地位身世擺在那兒,以前似自己這種小人物,想見一面都不一定有這命。

  「你是小苗的救命恩人,便是本公子的恩人,所以,在這裡,不必拘禮,隨意就好。」齊思奕微笑著,聲音如春日和風,溫暖平和。

  「當不得恩人二字,當初便與小苗姑娘說好了,救她,與她無關,那是在下自己願意做的事,何況在小一條賤命也是公子救回的,所以,恩人二字不可再提。」李照豐拱手道。

  「李兄是爽快人。」齊思奕道:「看得出,你是真心待小苗好的,所以,你跟在小苗身邊,我很放心。」

  李照豐挑了挑眉,真放心麼?以他的聰明,會看不出自己對小苗的感情?或者跟本不拿自己當對手?

  「小苗現在有大麻煩,不知李兄可否願意……」他說到此處,沉吟著,似乎在思慮如何擇言解釋。

  「願意,只要是為小苗妹子,照豐就是拼卻這條賤命,也值得。」李照豐果然道。

  齊思奕笑得更加親和:「那我便先為小苗謝過李兄了。」說著要起身行禮,李照豐忙擺手:「公子快莫多禮,都是為小苗妹子好……」

  「嗯,咱們就跟兄弟一樣。」齊思奕接口道。

  李照豐心頭一熱,以自己貧賤的身份,怎麼可與皇室宗親的他兄弟相稱,太抬舉自己了。

  「使不得……」

  「使得的,以後你我,就跟兄弟一樣,李兄長思奕幾歲,日後你為長,思奕為弟。」齊思奕堅持道。

  李照豐眼眶一紅道:「承蒙公子不嫌棄,照豐愧領了,公子但凡有需要照豐之處,儘管驅使。」

  「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以後小苗就要託付給李兄照看了。」齊思奕道。

  李照豐怔住,他不是很喜歡顧桑苗麼?這是要退出?

  「晉地秦家,照豐兄可有聽說過?」齊思奕問道。

  「秦家來大梁望族,晉地名門,照豐雖出身鄙陋,卻也有過耳聞。」李照豐道。

  「那就好辦多了。」齊思奕道:「如此,自今日起,照豐兄便與小苗以兄弟相稱,照豐兄就是小苗的嫡親哥哥……」

  嫡親哥哥?後面齊思奕再說了些什麼,李照豐通通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就回想著嫡親哥哥這四個字,剛才還以為他的託付是要退出,原來如此,是一板一眼,正正經經的在自己和小丫頭之間劃條紅線,給自己和小苗的關係定性,永遠只能是兄妹,就不要再對她存任何別的想法了。

  「照豐兄可是有難處?」

  李照豐回過神來,苦笑道:「沒有,沒有,這有什麼難的,照豐能一輩子陪在小苗妹子身邊,照顧她,保護她,餘生無憾。」

  「那就好,就這麼說定了。」

  宿醉的後果就是,醒來後,頭痛得要爆炸,胃也空空的,難受極了,眼皮好不容易撕開,看什麼都模模糊糊,不真切。

  努力睜開眼,卻被床前的人嚇到:「你怎麼在這裡?」

  秦懷謹悠閒地給自己斟滿茶,品了一口道:「好茶。」

  不得不說,出身名門的貴公子,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雅和貴氣,而他的優雅又帶著一股子江湖氣毫氣,比起齊思奕的貴氣來,少了一分自信,多了一份灑脫。

  可現在不是欣賞美男子的時候,顧桑苗看了眼四周,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環境,這裡已經不是宿醉前的宅院,某人趁她喝醉將她扔了?

  「看明白了嗎?此處乃是我的家。」對於她的反應,秦懷謹很滿意,閒閒地說道。

  「你家?我怎麼會在你家?」顧桑苗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以齊思奕對她的感情,怎麼可能把她扔到秦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家,昨兒我的馬車行在大街上,一個醉鬼強行爬上了馬車,欲行……」

  「不可能!」顧桑苗嶄釘截鐵,她怎麼可能會對秦懷謹欲行不軌,對像是她家美人主子還差不多。

  「人證物證俱在,要不要我都叫來?」秦懷謹戲謔地看著她道。

  「什麼人證物證?」顧桑苗真的有點懵。

  「人證就是你自己,至於物證嘛……」秦懷謹放下小巧精緻的茶杯,沉吟著。

  「醉酒爬車,能有什麼物證,還不是大理寺卿呢,就開始裝十三。」顧桑苗咕噥道。

  秦懷謹沒聽懂裝十三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斜睨著她一眼道:「物證就是你啊,你現在就在本官的內室,還躺在本官的床上,還有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物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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