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大公子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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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多不壓身啊,再說了,這門技藝可是最好的逃生術,朕當然想學了。」小皇帝道。

  「不教。」顧桑苗斷然拒絕。

  「小器。」皇帝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教,瞪臉道。

  這晚,顧桑苗沒有回朝陽宮,而是住在了養心殿,小皇帝給她安了個大宮女的身份,就住在他的寑殿旁。

  第二日,顧桑苗睡到自然醒才起來,小皇帝已然在用膳了,顧桑苗懶懶地踱到他身邊,打了個呵欠道:「皇上早啊。」

  小皇帝自顧自地吃著餃子沒吭聲,一旁的小太監德勝道:「皇上寅時就起了,都下早朝啦姑娘才起來,沒見過象你這樣做奴才的。」

  「寅時就起,做皇帝也蠻辛苦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沒俸祿,還成天擔心職位不保,果真沒意思得緊。」顧桑苗抱怨了一聲,坐在小皇帝對面。

  小皇帝斜睨著她:「你拿朕跟雞狗相比?」

  「您聽錯了,奴才是說,您不如雞狗。」

  「大膽!」德勝大喝道。

  「你下去。」顧桑苗道:「這裡有我就行了。」

  「你憑什麼給我下令。」

  皇帝:「德勝,下去。」

  德勝:「皇上,她對您不敬。」

  「朕說讓你下去!」

  德勝只好悻悻地下去了。

  「這下清靜了。」顧桑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道。

  「你還真是沒有規矩,莫非在恭親王府當奴才的時候,也是如此?」皇帝擦了擦嘴道。

  「不是啊,王府規矩很多。」顧桑苗邊吃邊道。

  「你的意思是,皇宮的規矩還不如恭親王府?」

  「自然不是,不過,皇上不是說當桑苗是朋友嗎?在朋友跟前就該是很放鬆的狀態,皇上您說是嗎?」

  皇上噎住,還真不好怎麼反駁。

  早膳用過後,皇上便帶著顧桑苗一道去了上書房。

  皇上開始批閱奏摺,顧桑苗便在一旁磨墨。

  「你替朕瞧瞧,這是何意?」皇帝遞過來一個摺子道。

  顧桑苗怔了怔:「皇上……」

  「你不是不守規矩的嗎?朕讓你看你就看。」

  顧桑苗匆匆將摺子看了一遍,向皇帝伸出手。

  皇上愕然地看著她:「幹嘛?」

  「筆!」顧桑苗道。

  皇上下意識將手中的硃筆塞在她手裡。

  顧桑苗提筆,很快在摺子上打了幾個圈,又批了字,遞給皇帝。

  皇帝細細看了一遍:「你這是……是呀,這樣一辦,就什麼都解決了,朕怎麼沒想到呢?」

  顧桑苗繼續磨墨。

  「你也忒大膽了些,可知方才做了什麼?敢批閱奏章,這可是滿門抄斬的罪行。」皇帝放下奏摺道。

  「知道啊,皇上快下旨抄斬我滿門吧。」顧桑苗邊說邊又拿起他手邊的另一個摺子。

  皇帝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繼續看摺子。

  「皇上,恭親王大公子在殿外。」金公公進來道。

  「思奕哥哥來了,快快有請。」皇帝起身,親自相迎。

  顧桑苗卻呆住,怔怔地看著推著輪椅緩緩進來的人。

  逆著光,那個人清雋優雅依然,臉上有淡淡的,溫柔的笑意:「臣齊思奕參見皇上。」說著,他艱難地想要自輪椅上下來,皇帝忙上前一步扶住:「思奕哥哥無需多禮,咱們兄弟之間,那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能省就省吧。」

  可齊思奕卻堅持行完禮,再艱難地坐回輪椅上,一套禮行完,光潔的額頭上沁出密密地細汗。

  皇上嘆息一聲道:「思奕哥哥,如今這朝堂之上,也就你還這般尊重朕。」

  「皇上乃天子,君王,是臣的主上,臣是臣子,君臣有別,禮數當然不能廢。」齊思奕道。

  「不知皇上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皇上拉著齊思奕的手道:「思奕哥哥,太后病重,許多事情就壓在臣的頭上了,朕以前沒經歷過,你也知道,如今的太傅可比不得當年的顧太傅,所教的都是些迂腐又無趣的東西,朕現在批摺子,好多東西都不懂,思來想去,只能找思奕哥哥了,哥哥可願意教朕?」

  齊思奕臉色大變:「皇上萬萬不可,此事還是交由朝議才好,臣擔心……」

  「思奕哥哥擔心什麼?是怕有人說你僭越嗎?是擔心有人說你有野心嗎?」皇帝愕然道。

  「皇上,朝庭有朝庭的規矩……」

  「朝庭規矩?按規矩,思奕哥哥是恭親王府嫡長子,為何一直到現在都未能封為世子?哥哥心裡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怨忿嗎?」小皇帝道。

  「思奕哥哥,思奕只有一個兄長,卻跟朕不是一條心,還遠在封地,先皇早逝,如今母后又一病不起,諾大個朝庭,雖然大臣眾多,朕可以相信的卻只有哥哥你,朕才十三歲,可祖宗諾大的基業一下子就壓在了朕的肩上,朕這肩膀太柔弱了,請哥哥伸出援手,幫朕一把,哥哥真的不願意嗎?」

  「皇上,不是臣不願意幫您,而是祖宗有規矩……」

  「你看看這個摺子,又到了豐水季節,淮水,洛水,黃河都有水患的可能,地方官員不斷上摺子要錢,可戶部的庫銀只那麼多,僧多粥少,該怎麼辦啊?」皇帝遞給齊思奕一個摺子道。

  「問題是,皇上這摺子批下去,有用嗎?」齊思奕淡淡地問道。

  「兄長何意?」皇上道。

  「皇上應該明白,把持朝政的是許相,以前摺子名義上太后批的,實際都是許相代勞,如今皇上突然開始親政,親自御批摺子了,您的政令下了,下面能執行嗎?恕臣直言。」齊思奕道。

  皇上頹然地頓叢在椅子上,傷心道:「為什麼下面的人不能執行?許相不也一直在朝堂上嗎?你的意思是,下面的官員只聽他的話?那這個大梁朝不如姓許好了,幹嘛還姓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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