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比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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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尚武雖然蠻橫又霸道,卻很尊重父親,氣得重重將劍推回鞘,兇狠地瞪著齊思奕。

  「皇上,僅憑一枝箭,確實不能定上官大人的罪,還請皇上另尋英明,重審此案。」

  「確實不能,皇兄,此案朕命你和墨將軍一起查辦,既不能放過殺害李大人的兇手,又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朕真的不舒服,先走了。」有人維護自己的尊嚴,皇帝當然高興,而且,看許之懷父子受憋,真的不要太爽了,齊思奕送來了這麼好一個讓他長面子的台階,他當然要下。

  為了避免遭到許家父子的怒火燒,趕緊快溜為妙。

  皇上下了令,許之懷再反對,便會更加坐實齊思奕的指控,許之懷只好默然。

  「皇上,上官宏與齊思奕關係甚是密切,由齊思奕主導查案,臣不服,若他有心包庇怎麼辦?」許尚武可不想就這麼放過上官宏。

  「你和秦懷謹也一道留下吧。」許之懷趁機道。

  皇上不再反對。

  雖然許之懷明顯的逾矩了,可皇早已習慣,加之,總也要給他一個坡下。便點頭同意了,然後,他由宮女太監扶著,坐步輦走了。

  皇帝一走,大臣們也開始撤,顧桑苗在一旁嘆氣,也許,真正的兇手就在正往外撤的人群當中。

  一道感激的目光太過強烈,顧桑苗側目,就觸到上官宏的眼光。

  除了感激,他眼裡還有不贊同。

  她在宮裡挨的那兩板子,他聽得真真切切。

  現在又變了一副模樣,應該是想繼續留在宮裡吧,她想要的,肯定還沒拿到,而今卻又為自己而暴露了。

  不知道她現在只是個小宮女的身份麼?一個不好就會被活活打死的呀。

  顧桑苗知道他也認出自己來了,淺淺一笑,對他調皮地一眨眼。

  齊凌遠推著她往前:「快,去驗屍。」

  秦懷謹不認得齊凌遠,更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宮女,如果不是她,上官宏應該下獄了。

  冷聲道:「無關人等,退場。」

  「退什麼退?不知道小爺是墨將軍屬下嗎?你又算是哪根蔥,憑什麼讓別人退?」齊凌遠沒好氣道。

  秦懷謹皺眉,他是斯文人,不喜歡說粗話,也很不適應。

  「秦大人,凌遠是舍弟。」齊思奕溫和地介紹道。

  秦懷謹一拱手:「原來是二公子,下官不知,請原諒。」

  齊凌遠哼哼一聲,拖著顧桑苗過去:「你來瞧瞧。」

  秦懷謹又皺眉:「這位又是……」

  「她是我皇祖母跟前的侍女。」齊凌遠道。

  秦懷謹:「侍女……」

  「她學過醫,會屍檢。」齊凌遠又道。

  顧桑苗很想縫住他的嘴。

  齊思奕一把將她拉過去,站在綠萼的傘下。

  遞過水壺道:「渴了吧。」

  顧桑苗確實渴了,接過就喝。

  「慢些,會嗆著。」他拿過青竹手中的扇子,為她扇著風。

  七月的太陽,真的會曬傷皮膚,顧桑苗喝了水,又有小風扇著,確實舒服了許多:「把李大人抬到陰涼處吧,這麼著屍體會臭的。」

  墨致遠詫異地看著齊思奕,這位恭親王大公子,看似溫文爾雅,一團和氣,性子卻最是涼薄,聽說恭親王都要讓著他三分,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連王妃都不能隨便進他的園子,對這位侍女卻……

  突然想起顧桑苗,那個會易容的女子。

  莫非眼前的小宮女就是?

  聽說只有對桑苗,齊思奕才會真正的溫柔體貼。

  趙元起的案子,墨致遠也聽說了一些,就是顧桑苗破的。

  怪不得齊凌遠會扯著這個小宮女來。

  「你叫什麼?」墨致遠問。

  「她是小田。」齊凌遠大大咧咧道。

  顧桑苗仰天,他是生怕別人不知,她是易容妝扮的麼?小田和小苗有多大區別?

  墨致遠忍住笑:「小田,既然你會屍檢,那便過來看看吧。」

  屍體真的在變化,出現了屍僵,而且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水,臉前的血跡汗涸了。

  顧桑苗又細細查看了他的十根手指,發現他的指腹有些粗礪,中指和食指指節之間,卻沒有薄繭。

  有一根指甲縫裡有殘餘的絲線,應該是某件衣服上劃來的,而手腕處,有紫色的暗紋,生前與誰拉址推桑過所致。

  她又細細察看了李大人的鬢角有髮際,特意用手搓了搓,沒發現異樣,這個人,至少不是易過容的。

  「他胸口的箭扎得很深,應該是被箭射中致命。」一聽齊凌遠叫顧桑苗小田,上官宏也明白她是誰了,忙道。

  「箭頭確實扎得很深,未必就扎中了心臟。」顧桑苗道。

  「可這裡就是心臟的位置。」秦懷謹可不想信,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的本事,自己都沒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她就能找到。

  「有的人心臟會在右邊,秦大人相信不?」顧桑苗一邊拿出銀針試毒,一邊道。

  「有嗎?」秦懷謹瞪大眼睛。

  「世上無奇不有,有什麼好奇怪的。」齊凌遠不屑道。

  銀針上無毒,不是中毒而死嗎?顧桑苗有些詫異。

  「那也是極少數吧,姑娘憑什麼就說李大人的心臟在右邊呢?」

  「秦大人不覺得李大人的表情很古怪嗎?一個被利箭射穿心臟而死之人,表情如此坦然安祥,不合邏輯啊。」顧桑苗道。

  「不錯,確實很古怪。」

  「其實不管是不是射中心臟而死,總之受此重創,人肯定不會立即死亡,死前肯定會很痛苦。」秦懷謹道。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李大人生前正遭受著比利箭穿心還要痛苦的折磨,當有人一箭射中他的心臟時,他不是害怕,不是痛苦,而是覺得解脫了,第二種情況可能他被某中藥物控制住了,失去了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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