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趙雲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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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大門兩米多寬,你許家妹妹要來,我便是堵在門口,照樣也攔不住啊。再說了,整個京城又有誰敢攔妹妹,不怕相爺把門給拆了呀。」郁二小姐笑道。

  喲, 這位也不是軟柿子,瞧她一句玩笑話,可把許湘雪給堵得,不僅僅表明自己齊思奕未婚妻的身份,又點出許湘雪不該明知齊思奕有婚約,還纏著他,最後更是諷刺了一把許丞相權傾朝野,囂張跋扈。

  許湘雪臉上的笑僵了僵道:「看姐姐說的,妹妹是與郡主是閨中好友,她若不請,我還不來呢,思奕哥哥,你說是吧。」

  她故意郁二小姐的面,親熱地叫他思奕哥哥,郁二小姐眼裡果然滑過一抹怒色,面上卻不顯,向齊思奕福了一福道:

  「大公子,好久不見。」

  齊思奕淡淡地看著她,唇角的笑禮貌而又生疏:「姑娘是……」

  「思奕哥哥既然不認得郁家姐姐?怎麼可能?」許湘雪故意大聲道。

  「很奇怪麼?許小姐不知,訂過親的男女,婚前是不能常見面的麼?」齊思奕道。

  他一句話,把淡定從容的郁二小姐逼得尷尬之極,一句話,又解了她的圍,還暗諷許湘雪的不守禮。

  說到底,他還是很維護郁小姐的。

  「大公子的身子,可好些了?」郁二小姐微紅著臉,看他的眼神帶著一抹思念和關切。

  「還是老樣子,多謝小姐掛懷。」齊思奕仍然禮貌而又生疏。

  郁二小姐的眼圈就有點紅:「語瑤這些日子常常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公子會拿糖給語瑤吃,到現在,語瑤最愛吃的還是薑糖,這麼多年,就沒變過。」

  「小姐好記性,那時除了你,還有個人也愛吃薑糖,不過,她現在可能忘了,早就不再吃了。」齊思奕悵然地嘆息一聲,看向不遠處的湖面道。

  郁二小姐臉色一變,緊張地睃了許湘雪一眼:「好多年前的事了,公子何必再掛懷,對了,許家妹妹,聽說丞相夫人有意讓你入宮,可有此事?」

  「郁家姐姐的消息當真比湘雪還靈呢,我爹就我一個女兒,又怎麼捨得讓我入宮呢?沒有的事。」

  許湘雪俏臉含嗔,很不悅道。

  「呀,新戲要開場了,大哥,定襄侯也來了呢,你不要去見見麼?」齊雨柔感覺到二女之間強烈的殺氣,忙道。

  司棋也巴不得早些離開,推著齊思奕就往前走。

  許湘雪卻不肯放過:「郁家姐姐,你可知給思奕哥哥推椅的是何人麼?」

  郁語瑤道:「看她年歲也不小了,是個面生的,不過,我幹嘛要知道她是何人?」

  「聽說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以前在太妃娘娘跟前聽用,是個有品極的宮女。」許湘雪故意湊近了郁家二小姐道。

  「是宮女有如何,再怎麼也還是個丫頭,理會做甚?似這樣的,你們家哥哥屋裡就沒幾個?別鬧了,好生看戲吧,聽說這可是最新排出的呢,好看得很。」齊雨柔道。

  貴賓席上,老太妃正與裕親王妃還有柱公國夫人幾個在說話,裕親王妃雖然在恭親王妃跟前囂張得很,對老太妃卻是恭恭敬敬的。

  「……二小子這一回,算是給太妃您長臉了,聽說那天可全是龍虎,一個個都象喝了鹿血似的,厲害著吶,定襄侯那個人又嚴厲,能得他認可,可見二小子是真用了功的 。」裕親王妃道。

  「我家凌遠啊,就是有點愣,人還是很聰明上進的,再是全是龍虎又如何?凌遠有真本事,不怕的。」老太妃笑咪咪道,齊凌遠自小得她寵愛,孫子有出息,被人夸,做老人的當然很高興。

  「咦,老太妃,您看那戲台上,唱的什麼呀?」一旁的理國公老太太奇道。

  「演武場呢,好久沒看武生了,尤家班的武戲唱得不錯,生動得很。」裕親王妃道。

  「那唱詞,好生新鮮,以前沒聽過這樣的,就象咱們平時說話一個調調。」柱國公老太太道。

  「呀,這是唱的穆桂英搶婿?怎地有人在害文廣呢?」

  「是啊,有人在馬掌上下釘子,太陰險了。」

  「天啊,楊文廣不知道,從馬上摔下來了。」

  幾位老太太看得心驚膽戰,全都為劇中的楊文廣擔心,好在穆桂英及時出現,用鉤索救出了楊文廣,老太妃的心這才放下:

  「阿彌砣佛,這戲改的,可真比之前好看多了。」

  「是啊,是好看,可這世間怎麼有那麼壞的人呢?為了不讓楊文廣當上將軍,竟然下那樣的黑手,若是穆桂英稍稍晚來一會兒,人就被馬踩死啦。」

  「快看,老寨主在查案了,查幕後主使吶。」裕親王妃道。

  大家的心思又被戲中的情節所吸引。

  「真想不到,害文廣的竟然是軍中的同袍,這種人,為了利益,當真連良心都不要了。」

  「呀,快看,殺人了,把下手的奴才殺了。」

  劇情跌宕起伏,觀眾的情緒也起起落落,反響很大。

  顧桑苗懶懶地半躺在銀杏樹上,觀察著觀眾們的反應。

  「我怎麼覺著,這齣戲,說的是咱家的凌遠啊,凌遠不就是在比武場上被人暗算了麼?」看到後半場,柳側妃終於後知後覺地喃喃道。

  裕親王妃是她的嫡姐,聞言也道:「是啊,聽小五回來說,那日凌遠可兇險了,差點死在齊昇的馬蹄之下吶。」

  福王妃聽了不樂意:「什麼叫死在齊昇的馬蹄之下,那日我家齊昇也是九死一生吶,你家那誰,一個丫環,差點把昇兒從馬下拉下來摔傷。」

  「可不能怪穆桂英,那種情況下,只能賭一賭了,好在那小將……啊,齊昇武藝非凡,輕鬆避過了,沒受影響。」

  「對啊,要怪就怪那下黑手的,這分明就是個連環計,害不了凌遠就害齊昇。」裕親王妃果然是個利害的,一句話就將恭親王府和福王府拉在一條線上,對趙家站在對立面。

  「聽侯爺說是趙家那小子在幕後搗鬼吶,你想呀,參賽的人裡頭,也就凌遠和齊昇武功高點兒,我家小五小六志不在此,若凌遠和齊昇兩個都出了意外,得利的最可能是誰呢?」裕親王妃道。

  「可是,聽說趙家那小子雖然關進了大牢,小日子卻過得舒坦著吶,每天好茶好飯的侍候著,也就十天半月的樣子,大理寺就會把人放出來,唉,現在這世道,咱們這些公卿世家,都比不得那些做狗腿子爬上來的人得瑟,咱們的兒孫們出了事,死了就白死,他們那些作惡的,反正有人保著,絕無性命之憂。」

  「哼!」福王妃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還有沒有王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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