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奸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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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不是重點!

  既然他嫌棄,那……

  「爺說得是,奴婢這個樣子帶出去,確實會給您丟臉的,還是帶著冬至好。」

  「不行,帶著你比較能襯托爺的好。」齊思奕道。

  「爺你這麼好看,不用襯托,好得很,全方位無死角的好。」顧桑苗恨得牙痒痒,誰說恭王府的大公子脾氣特別好來著?分明就是個毒舌加腹黑。

  外頭秋分在說:「爺,到了。」

  和冬至兩個將齊思奕扶下馬車,顧桑苗也沒敢跳,踩著馬凳下來,許府她是來第二回了,但每次都是早偏門或是爬牆來的,走正門,還是頭一回。

  許家的牆院很高大森嚴,可大門卻是普通得很,只是兩旁立著兩個大石獅子特別威武兇悍,顧桑苗看著覺得象極了許尚武那畜牲。

  許家外面早就熙熙攘攘全是賓客了,冬至推著齊思奕往前走,許家的有不少知事在外頭迎接客人,其中一俠年輕人,看著二十郎當的樣子,穿著六品的官服。

  見了齊思奕,忙過來行禮:「是恭親王府的麼?」

  「這是我家大公子。」冬至忙遞上貼子回道。

  「原來是大公子,久仰久仰。」那年輕官員向齊思奕一拱手,一雙精明而又略顯狡詐的眼睛盯著齊思奕臉上錯不開。

  丫丫的,男人看男人也如此花痴!

  一個小小的六品官敢對著恭親王府嫡長公子如此放肆,實在是大膽得很。

  顧桑苗上前一步,撞開那人,對冬至道:「還不送大公子進去?」

  那官員被撞了一下,雖然很輕,但當著眾多賓客的面,還是有點沒在子的,冷冷地斜了眼顧桑苗,問道:「這位姑娘是……」

  「你是吏部的劉暢麼?」齊思奕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就算被齊暢放肆盯著看,也沒見有半點羞惱。

  「大公子認得下官?」劉暢果然高興地上前,一隻手竟然搭在齊思奕的肩上。

  「不認得,只是聽說許相府上養了許多條狗,所以問問。」齊思奕道。

  劉暢原是個秀才,多年科舉一直不得中,後來攀上了許尚武,竟然以秀才之身進了吏部,還封了六品知事,從此以後,他便跟著許尚武跑前跑後,幫尚武幹過不少壞事,許多看不慣的京城人,都罵他是許尚武身邊的一條狗。

  但別人都是背著罵,齊思奕是當面罵,還罵得這麼溫柔清晰。

  劉暢正要發作,就聽齊思奕道:「不知劉大人可知,相府的狗都關在何處?小可自小怕狗。」

  齊暢的氣就堵在了胸口處,發作不得。

  顧桑苗低著頭強忍著笑,她家美人主子就是有這個本事,罵人不帶半個髒字,又能讓所有人聽出他在罵你,然而你還不能對他生氣,因為他真的很無辜。

  「福王爺,你可來了,相爺在府里等著呢,請進,請進。」正好後面又來了一輛馬車,劉暢決定遠離劉思奕,故意更熱情地撲過去。

  福王與恭親王是堂兄弟,但關係一直一般,福王與許之懷倒是關係好得很,不然,劉暢也不會這麼熱情。

  冬至知道他家公子不喜歡福王,便當沒聽見,推著齊思奕往裡去。

  「咦,那不是桑苗嗎?」一個聲音興奮地自後面追上來。

  「咦,齊思奕,你也來了。」

  「是啊,來了。」齊思奕微笑著對齊昇道。

  「怎麼凌遠沒來麼?還跟他約好了,一會子一塊跟許大將軍蹴鞠的。」齊昇道。

  「昇世子怕是要失望了,昨兒晚上,大將軍騎馬傷了胳膊,正養傷吶。」劉暢道。

  「大將軍也會受傷?」齊昇一臉驚訝道,好象聽到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世子爺也不用失望,將軍說了,他自個上不得場,但還是可以組只幾位世子爺和世家子弟玩一場的,總不能掃了大傢伙兒的興不是?」劉暢道。

  「那感情好啊,一會子每家都派個代表出來,分組進行,誰贏了就得大將軍的彩頭。」齊昇興奮地說道。

  「大公子,恭親王府也派個代表吧。」劉暢趁機道。

  隨行的賓客立即聽出,他是在為難齊思奕,坐輪椅的人,怎麼可能玩蹴鞠?

  劉暢這是在報先前被罵作狗的仇。

  誰知齊思奕淡笑道:「好啊。」

  劉暢就怔住,看了顧桑苗和冬至秋分一眼,莫非這兩個隨從也會玩蹴鞠?

  「思奕賢侄,王兄怎麼沒來?」福王胖胖的,長得也很福態。

  「父王身體欠佳,便讓思奕代勞了,王叔最近又發福了,可見日子過得舒泰。」齊思奕道。

  皇室宗親里,福王是與許之懷走得最近的,他的話,明顯帶著諷刺,身為皇親貴胄,本該有點風骨,卻趨炎附勢攀附權貴,向惡人低頭,許多清流文臣也很不恥。

  福王卻象是沒聽懂,哈哈笑道:「是啊,心寬體才胖啊,告訴你父王,別操太多心啦,人生在世,就那麼短短几十年,用不著事事為難自個的。」

  讓顧桑苗詫異的是,臭名昭著的丞相許之懷竟然是個儒雅俊秀的中年大叔,一雙眼睛清明透亮,皮膚白晰,身材修長,氣質儒雅中,帶著一抹遺世獨立的出塵感。

  他不是奸臣麼?怎麼會有這麼一副好皮囊?

  果然人不可貌相。

  許家花廳里已經賓客滿坐,許丞相正與一群王公大臣在寒喧,而內院裡,則女眷們正在看戲,許家搭了戲台子,正唱著武松打虎。

  顧桑苗陪著齊思奕坐在花廳的角落裡,無聊地啃瓜子。

  許尚武昨晚肯定受傷不輕,這會子還沒出來見客。

  許家老太太六十高壽,正坐在內院的高堂上,不少官員上前給老太太賀壽。

  一批接一批的,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而她身邊隨侍的,有兩個身著華服的婦人,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面容姣好,溫婉大方,另一個則長著一副厲害相,其實五官也不錯,只是眼角眉梢都帶著股戾氣,看人時,目光也銳利得很,給人一股很難親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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