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公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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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就是美人,連吃東西都是如此的秀色可餐,顧桑苗花痴地忘了要繼續。

  青紅狠狠剜她一眼:「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花痴被抓了包,顧桑苗卻沒有半點不自在,幾口吃完碗裡的湯丸,放下碗就走。

  回到自個住的小屋,將那張畫又攤開仔細欣賞了一回,嘖嘖嘖,畫得真好,可惜自己不懂,等晚上空閒了,問問小二哥,看看能不能抵銀子用。

  正要收好,門咣當一聲開了,綠萼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一把將畫奪了過去。

  而她身後,還跟著黃鶯和另一個女子。

  「爺給你畫了畫?」綠萼邊打開畫,邊問。

  「不可以麼?」

  這個綠萼,仗著自個有幾分姿色,便不將旁人看在眼裡,仿佛她就是拙園的女主人。顧桑苗可不想買她的帳。

  「爺素來喜歡畫著玩兒,有時也會畫幾隻小魚小蝦送給我們幾個……」畫完全打開,綠萼的話卡在喉嚨里,黃鶯和那個女子一道湊過來:「爺這回話的是什麼?貓還是狗兒?」

  「咦,怎麼畫的是誰?看著還好面熟。」黃鶯愕然道。

  「什麼面熟,不就是畫的她麼?」另外那個女子指了指畫,又指著顧桑苗道。

  「是呢,小苗,這不就是你早上在湖邊踢球的模樣麼?爺把你畫好看了。」黃鶯道。

  「畫得可真好,爺可是好多年沒畫過人了呢,聽說上回,郡主哭著讓爺給她畫像,爺就是沒答應呢,桑苗,你可真有面子。」那個女子不陰不陽地說道。

  「有什麼了不起的?」綠萼突然奪過她手裡的畫,兩手一撕:「不就是一張畫麼?有什麼了不起。」

  眼睜睜看著上好的一幅畫被撕成了兩截,顧桑苗感覺血氣全往上頂。

  「下賤坯子,剛一來就勾引主子。別以為爺給你畫了幅像,就以為自個攀上高枝了,不過是個三等丫頭,明兒起,不許去院裡,就在屋裡反省吧。」

  顧桑苗還沒做出反應,綠萼嗶里啪啦又是一長串咒罵。

  說完,還不解氣地將畫扔地上,狠狠地踩上兩腳。

  奶奶的,叔可以忍,姐忍不了。

  眼看著綠萼扭著腰肢就要出門,顧桑苗抬起就是一腳踹去。

  綠萼頓時摔趴在地上,回頭正要罵,顧桑苗撲上去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叫你撕我的畫,叫你罵我,叫你拿茶壺砸我,叫你趕我出門。」

  嗶嗶啪啪,一連甩了好幾個耳光。

  只聽得黃鶯和另外那個女子倒抽冷氣的聲音。

  顧桑苗總算出了氣,感覺心情爽快多了,正要起來,就聽得一聲嬌斥:

  「你們在做什麼?」

  顧青青抬眸,就看見一個美麗的婦人自吃驚地看著自己,那婦人三四十歲的樣子,相貌極好,美人主子是朵桃花的話,那這婦人就象是二月嚴霜下,盛開的茶花,嬌艷似火。

  這樣的顏值,既便生氣時,也是嬌美得令人目不轉睛。

  「王妃!」黃鶯和那個女子同時退開一步,向婦人行禮。

  王妃?!完了!

  不是說王妃不住拙園麼?點子這麼低?剛一打人就被王妃撞了個正著?

  「王妃娘娘……」綠萼仰起被打得紅腫的臉,嗚嗚哭。

  「豈有此理!」王妃果然嗔怒道。

  她跟前的婆子過來扯開顧桑苗,綠萼故意掙扎著爬了幾下才起來。

  「你是哪來的?」王妃怒道。

  「回王妃的話,她是昨兒個季媽媽送來的,入府還不到一天。」青紅的似是匆匆趕過來,接住王妃的話頭道。

  「不到一天就跟綠萼打架?這個季媽媽,眼光越發的不好了。」王妃氣得冷哼:「送走,這種潑皮丫頭,王府不要。」

  王妃邊說邊轉身走。

  「恭送王妃。」青紅黃鶯幾個忙行禮,齊聲道。

  顧桑苗從青紅的眸中看到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美人主子給自己畫像,只有青紅看見了,綠萼這麼快就得了消息,還衝過來找茬,更巧的是,自己與綠萼打架,王妃就正好撞上了。

  青紅,你就不能換點新鮮花樣,這種手段連用兩回,也不嫌累得慌?

  「爺啊,奴婢對不起你啊,奴婢沒能保護好你的心血,奴婢該死啊。」王妃正往前走,突然,聽到顧桑苗放聲大哭。

  「她做什麼?」

  「爺,奴婢該死,該死啊。」見王妃果然轉回來,顧桑苗捧著破畫哭得肝腸寸斷。

  「你手裡拿著什麼?」王妃問。

  她跟前的婆子將畫奪了過去。

  「是大爺畫的畫。」

  「奕兒愛畫畫兒,前兒太后還誇他的畫功好呢,那孩子就是不肯僵人像,不然進宮給太后畫像,太后肯定很高興。」說到兒子,王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

  「王妃,是人像呢。」婆子道。

  「啊,奕兒肯畫人像?」王妃忙接了過去,仔細一看:「咦,上面的人好面熟啊。」

  那婆子也道:「主子,您瞧象誰?」

  王妃臉上的笑容凝住,眼圈泛紅:「都過世那麼久了,奕兒怎麼會記得她……」

  「大爺畫的……好象就是她……」青紅指著顧桑苗道。

  王妃這才仔細看了顧桑苗一眼,目光一驚:「你是……」

  「王妃,還真的好象。」婆子道。

  「你叫什麼?」王妃仔細打量著顧桑苗道。

  「奴婢叫桑苗,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姐姐,前陣子也死了,奴婢是孤兒。」顧桑苗後悔死了,怎麼忘了通緝畫像這回事了,王妃不會認出畫上的是通緝犯吧,不會把自己交給許尚武那畜牲吧。

  「父母早亡,只一個姐姐也死了。」王妃有一陣出神,喃喃道。

  顧桑苗跪在地上,頭快縮到衣領子裡去了,生怕王妃認出她來。

  「好好兒的畫,怎麼撕了?」王妃回過神來道。

  綠萼臉色一白,狠狠地瞪著顧桑苗。

  「是綠萼姐姐撕的。」那個顧桑苗不曉得名字的丫環脆生生應道。

  「定是她看大爺給新來的小丫頭畫了像,便生嫉妒,跑來撕了畫,誰知小丫頭卻是個二愣子,氣不過就跟她打了一架。」王妃跟前的婆子道。

  「原本瞧你有幾分姿色,想指給奕兒做通房的,哪知你竟是個如此量小善妒的,這孩子才多大啊,十四五歲,比你小,又是新來的,你這個在府里做老了的,不說好生帶著新人,反而倚老賣老欺負新來的,可真讓本王失望。」王妃道。

  「王妃,不是啊,奴婢沒有欺負她,是她先罵奴婢……」綠萼嚇得跪下,哭道。

  「綠萼姐姐,你這話說得可就不憑良心了,我和黃鶯可是同時跟你一道進來的,桑苗可沒罵過你一句,倒是你,一進來就搶了她的畫,又罵又打的,還撕了畫,黃鶯,你說,我有沒有說一句冤枉她的話。」那女孩兒又開口道。

  黃鶯看了眼顧桑苗,又看了眼綠萼,眼中露出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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