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逃2
「你在說本公子說謊?」許尚武冷哼道。
「不……不敢。」穆太太顫聲道。
「她口口聲聲說是穆清遠為了報殺妻之仇,派她前去的,本公子只是打他一頓,你們還覺得冤嗎?」許尚武道。
穆老爺回頭狠狠地瞪了穆太太一眼,沉著臉道:「穆家決對不敢傷害公子,定是有小人作祟,還請公子明察。」
「本公子當然知道她是在嫁禍,是什麼人在她背後搗鬼撐腰,本公子也猜出了一二,只是暫時找不到證據,不過,你們竟然著了奸人的道,讓他得逞,害得本公子渾身難受之極,不該死嗎?」許尚武驕橫地罵道。
「公子息怒,公好息怒。」
穆老爺拜伏在地,連連求饒。
「好啦,看在你們對本公子還算忠心的份上,本公子只是對你們懲大戒。」許尚武道。
穆清遠被打懵了,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可腦海里卻一直浮現出顧桑苗嬌美動人的容顏,她是不是也和桑柔一樣,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是不是也被許尚武給虐死了?
「穆清遠,本公子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可饒你不死!」耳邊又傳來許尚武的聲音,穆清遠混混沌沌的沒有反應,背後又是一陣劇痛,身子被人粗暴地拎了起來,他忍不住一聲哀嚎。
「還不向公子道謝?」兵士推桑著,拎起他扔到轎門前。
「多……多謝……」穆清遠又痛又怕,哆索著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趕緊的,將那小娘子的像畫出,本公子還沒嘗到味,她就敢跑了,這心頭真是千爪在撓,癢死老子了。」許尚武在轎子裡咕噥著。
「桑苗沒死?」穆清遠驚喜道。
「嗯哼——」許尚武冷哼一聲。
穆清遠渾身一顫:「小賤人沒死?」
一道身影自軟轎中射出,「啪啪啪」連甩三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又腳 不沾地的鑽回轎里。
「本公子的心上人,也是你能罵的?」
許尚武的話,讓屋頂的顧桑苗一陣噁心,他剛才出來得快,進去得也快,沒能看得清臉上的模樣。
穆清遠腦袋嗡嗡作響,臉腫如豬頭,嘴角也沁出血來。
穆太太看著心疼,上前扶住,生怕他又說錯話。
「遠兒,遠兒,快,快去把……畫像畫出來。」
看來許尚武的毒傷並不太重,否則又豈會只是打穆清遠一頓,太沒意思,而且,官兵帶著幾隻狼狗已然搜了一圈,再呆下去,凶多吉少。
顧桑苗悄悄起身,正要躍向對面的老槐樹時,有東西破風而來,她機警地避開,就聽許尚武道:「在屋頂,抓住她。」
奶奶的他是貓頭鷹麼?隔得那麼遠,大晚上的他竟然能發現自己。
縱身跳走,身子如靈猴一樣在樹間躥躍,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但狗叫聲急驟地自身後追來,許尚武掀開轎簾走出來,一張俊臉上密密麻麻全是膿包瘡,有的正在流著敗水,穆家人抬眸之間,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有個小丫環更是如見鬼般尖叫一聲。
許尚武只是一揮掌,那丫頭和她身邊的僕役們頓時被震飛,骨裂而死。
穆老爺穆太太一個字也不敢吭聲,穆清遠更是差點嚇出尿來。
顧桑苗一路奔逃,也不敢往城門去,只好往人口密集之處鑽,可有了那一戶人家的前車之鑑,她再也不敢往別人家裡鑽了,只能在小巷子裡與追兵周旋,可她畢竟頭一次來京城,地形不熟,又是夜晚,容易迷失方向。
奔逃之中,看見前面有護城河,深秋霜重,顧不得冷,不待官兵追近,縱身跳入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且不是很深,但水是氣味最好的掩體,只要自己順著這條河一直往上游,再找一處背避的地方躲著,一定能成功逃脫。
眼見著顧桑苗跳入河中,又是這樣寒冷的天氣,官兵便止了步:
「如此怕也是沒命了,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追?」
「不追不行啊,公子有命,活要見人,死要……」
「如果能殺死倒好辦了,方才屬下一箭就能射中她,公子下的是死令,不許傷,更不能死!」另一個嘆口氣道。
「那還等什麼,會水的,都下河搜,只能抓活的,不能傷人。」
顧桑苗聽得明白,往上游自己體力怕是不足,只能順流而下。
好在她潛水的本事也是一流,一口氣在水裡能游幾百米,這些官兵雖然牛高馬大,又身強力壯,可惜北方人甚少會游泳,水又冰寒刺骨,下了河也只能慢慢趟,沒多久,就被顧桑苗甩在了身後。
找了個涵洞,顧桑苗縮了進去,儘量讓自己的呼息變得微弱,等了又差不多一個時辰,官兵們實在沒有收穫,這才退去。
自涵洞裡出來,顧桑苗又冷又餓,差點凍成冰棍,悄悄潛入樹林裡,燒了一堆火給自己取暖,然後上淘寶。
「小二哥,在不在?」
許久沒有回應。
「十萬火急,小二哥,再不回復,我拆了你家店棚子。」
終於,對方發了個驚恐的表情。
「親,你家遭劫匪啦?」
「比遭劫匪更可怕,奶奶的,被逼河裡躲了一晚上,快,我要防水靠,氰化鉀,還有濃硫酸,最好還有一枝手槍。」顧桑苗迅速飛字過去。
「親,你要的都是違禁違法物品喲,國家明令禁止買賣的喲。」
「切,你連手雷,AK—47都賣,再囉嗦,殺你祖宗。」顧桑苗沒好氣道。
又是個驚恐的表情。
「親,你認識我祖宗?」
「不認識。」
「嚇死我了,我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認識。」
「可我知道你姓季,我可以把姓季的男人全殺死。」
「那不就沒有我了?親,具體什麼型號,要多少,開單子,我怕你了。」
「對了,還有冰毒麼?給我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