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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方才那老太忘記項林珠的名字,但譚稷明幾乎能確認她說的女孩兒就是項林珠。

  這世上還有誰能像她一樣冥頑不靈,又有誰能像她一樣堅強不屈。

  行動間他終於踢踢踏踏走到那扇虛掩的房門口,手電的光照著木門的鎖,只見那鎖似被撕裂過,歪七扭八貼著門扉,二者之間還釘著老舊的朱紅皮套。

  他瞧著有些古怪,於是伸手一推,那鎖果然是壞的,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他拿著手電筒往裡照亮,一眼便看穿整間房子,只見失去窗戶的小陽台僅剩下稀稀拉拉幾根護欄,那欄杆下還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麵,而立在一旁的姑娘正手執一支破皮笤帚,朝著門口擺出防備的姿勢。

  下一刻,她也打開手裡的電筒,對著門口一照射。

  整個人霎時驚訝的無與倫比:「你怎麼來了?」

  譚稷明就那麼站在門口看著她,看她清瘦的身子穿著背心短褲,柔順的長髮散在肩頭。

  她眉眼如絲,紅唇似櫻,清亮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星星。

  她變了很多,卻也有很多未曾變過。她一句話不留拋棄他,又二話不說回來找他,如此讓人憎

  恨,他分明是憎恨的,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澎湃的情緒在那一刻到達釋放的最高點,他沒開口說一句話,只是趨步朝她快速走了過去。

  下一刻他便重重朝那個讓他憎恨的女人吻了下去,他摟著她的腰,撕裂她的衣服,咬著她的唇吻她的眼睛。

  她靜潭般的眼睛似真的含了水,竟在他粗暴熱烈的狂吻下浸出層疊不窮的濕意。

  他仍舊不言語,也一點兒不憐惜,動作近乎笨拙,只是止不住的劇烈呼吸。

  同樣劇烈呼吸的還有身下的項林珠。

  她也不開口說話,只是一味的承著,像三年前的任何一個時刻,不同的是曾經萬般體貼憐愛的男人此刻毫不溫柔,似存活於大山的原始生物,機械的釋放著欲望的本能。

  她能感受到,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除了霸道的索求,還帶著蓬勃的怒氣。

  她毫不抗拒,通通承著,像溺愛一個離經叛道的孩子。痛楚迷惘間卻忽然感覺到肩窩一陣鑽心的疼,她皺著眉睜開眼,見他正埋著頭咬她肩膀,那力道不僅不減弱反有加大的趨勢。

  她握緊拳頭硬撐了一會兒,卻被越來越大的力道嚇了一跳。

  「譚稷明。」

  她叫他。

  他無反應,仍在加大力道。

  她被這疼痛弄得害怕,推了他的腦袋重複他的名字。

  下一刻,那力道忽然鬆了,只聽他伏在她的肩頭瓮聲瓮氣地說:「你要再敢一走了之,我會殺了你。」

  她哽咽著喉頭去捧他的臉,在漆黑的夜裡盯著他的眼睛重複他的話:「我要是再一走了之,你就殺了我吧。」

  他便猛然伏下身子,開展又一波原始行動。

  有時,理智時的言語較瘋狂的行動而言,會顯得蒼白無力,儘管這些行動看上去十分沒有內涵,可誰的真實欲望又有多少內涵。被猛烈的情緒激發出自然界本能,這是一種無斟酌的袒露表達,也是一種可貴的感情體現。

  當往事過境後,他們從生澀而莽撞的戀人變為洗滌彼此靈魂的伴侶,這場靈與肉的交融讓他們彼此沉淪,又讓他們比從前的任何時刻都要清醒。

  項林珠深刻明白,身上的感觸雖然痛楚,但這是她該得的,也是她夢寐以求的。從不對客觀事實以外的存在抱有任何希冀的她,在那一刻竟然十分感謝上帝,她感謝老天讓她在趕回來時還能碰上他猶豫不前,如果相遇的日子再晚一些,彼此或許真的只能錯過。

  生活給予這個姑娘諸多磨難和感慨,她一聲不吭全部扛了過來,或許前半生的所有不湊巧就是為了換回今日的彼此珍愛重逢,那些錯綜複雜的情緒沉甸甸堆積在心上,像她為人一般隱忍著無法宣洩,她有些劫後餘生般的心悸,也有些久旱逢甘雨的滿足,她痛苦並快樂著,她覺得很值。

  她還清楚的意識到,和譚稷明認識這麼多年,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終於迎來了對的時機……

  一夜的繾綣纏綿後,漏風的窗外漸漸浮起魚肚白。

  譚稷明醒得早,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掀被穿衣走了出去。

  一刻鐘後他又返回來,拍拍項林珠的肩。

  沒動靜。

  他扯了扯被子遮蓋她露出的腿,又拍了拍她。

  「寶。」見她掀開眼皮,才又道,「把這吃了。」

  「我不餓。」

  她翻了個身接著睡。

  他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扶著她往起坐。

  「你燒得厲害,吃了藥再睡。」

  她這才依言吃了藥,末了又去抓他的手:「你別走。」

  「放心睡吧。」他吻她的頭,「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

  窗外的天空布滿密集的烏雲,天色十分不好。

  譚稷明安頓好項林珠後去了緊鄰陽台的小廚房,他看了看廚房的灶台下放著一袋兒大米,他接著蹲身舀出半碗米準備放在水下沖洗,擰開水龍頭後才想起來停水了,他四處看了看,看那貼著白色瓷磚的灶台邊上放著小半桶備用水。

  於是他又從那桶里舀出點兒水來,攪和攪和簡單沖洗一遍,便開始煮粥。

  等他把一切收拾好,盯著灶上的鍋蓋往外冒著水汽,他忽然很想抽一支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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