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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打開手機調了鬧鈴,兩分鐘後鬧鈴響了。
他指了指手機:「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於是關門走出去,半分鐘後項林珠手機來了微信。
打開一看,譚稷明發的:出來。
她和旁邊的姑娘耳語:「不好意思,去趟衛生間。」
隔壁的門虛掩著,她將走出去,裡屋便傳來聲音:「進來。」
她推門進去,譚稷明又指揮:「把門關上。」
她又悄悄關上門,就看他將滿瓶的白酒倒進不鏽鋼盆里,那瓶口小,趕不上他的猛勁,像來不及
暢流的泉眼,咣咣直響。
「這幫孫子,太他媽能喝,去年跑東北都沒這勁兒。」
說話間那瓶酒已被倒空,他接著開了礦泉水往酒瓶里灌。
「待會兒你拿著這陪我再敬一次,這事兒就算完了。」
項林珠沒料到他還有這招,也不太欣賞他吃個飯還這麼耍詐。
「能喝就喝,不能喝可以用茶或者飲料代替,這才是誠意吧。」
「誠意這東西,面兒上說著好聽,合作誰看誠意,只看利益。要都像你這麼有誠意,西北風都不夠喝,早餓死了。」
他一如既往言語帶笑,是那種自信自個兒、鄙夷他人的笑。
項林珠大多不願和他說話,有時候沒忍住說了,就像此刻一樣,只會助長他驕傲囂張的氣焰。
再回去時,倆人就那麼乾的。譚稷明每敬一個人,都一口乾,幹完項林珠替他倒滿,接著又敬下一個人。
先前那人無比驚嘆:「譚總好酒量啊!」
他還謙虛:「承讓承讓。」
輪著那地頭蛇的秘書時,姑娘激動地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她個高挺拔,穿著通勤連衣裙,豐滿的身材幾乎要把胸前的蕾絲擠破。
「譚總、項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們。」
她塗著大紅唇膏,撲閃著扇子一樣的假睫毛,目不轉睛瞧著譚稷明。項林珠明白她的心思,剛才吃飯時她的胳膊就不斷從她面前越過,不是向譚稷明敬酒,就是給他介紹菜品。
譚稷明更是明白,姑娘介紹的菜他都吃,每吃一口就轉向項林珠:「還不錯,你嘗嘗。」
於是那秘書又招呼項林珠:「項小姐也嘗嘗。」
她只好客客氣氣地嘗了又嘗……
就這麼敬完一輪,譚稷明又和那人多喝了幾杯,那人終於醉了,當即拍板道:「我願意跟譚總合作!立馬合作!」又指著秘書,「回去就讓他們擬合同!」
秘書笑著點頭:「是是是。」
出飯店後,他們還意猶未盡,商量著要去唱歌。
譚稷明看那人連話都說不利索,再繼續下去就是純玩兒了,沒什麼意思,便虛扶著項林珠:「她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你們玩吧,記我帳上。」
那秘書阻攔:「別呀,一起去嘛!」
他用下巴指了指項林珠:「都醉成這樣了。」
項林珠其實清醒著呢,譚稷明說這話時,她本想來一出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的反應,但看秘書那炯炯的試探目光,便隨了他的意,立馬軟綿綿地站不住腳。
這一軟,大半個身子都在他懷裡。
「真是醉哩!」秘書感嘆,又問:「譚總也喝了不少吧,怎麼回呀,帶司機了嗎?要不我叫人送您回去?」
他前胸貼著項林珠後背,胳膊撐住她幾乎全身的重量,笑著應付:「不用了,酒店有代駕,我們就先回了。招呼不周,下次再盡興。」
他扶著她上車,關門前那秘書又說:「譚總,下次再見!」
譚稷她虛點了點下巴。
車門將合上,項林珠便從他懷裡彈了出來,一隻手還不經意從他手上滑過,涼涼的,像未進肚的
酒。
汽車行駛一段路,譚稷明才開口:「周末幹什麼?」
「不幹什麼。」說完就後悔,「周末有個研討會,學校讓必須參加。」
他頭往後靠著,閉著眼睛未說話。譚稷明肩寬腿長,閒閒坐在那兒,總讓人產生稍不注意頭就會磕著車頂的錯覺。
此時他腰上一軟,攤坐在後排,兩條長腿不由往開了伸展,抻開的膝蓋緊挨著項林珠的腿,大半
空間都被他占了去。
項林珠不適,往邊上挪了挪,緊貼著車門,就這麼讓著他。
他當然毫無察覺……
這次,依然先送項林珠回校。
到時她開門下車,關門的剎那卻聽他忽然開口:「多穿點兒,手那麼涼。」
☆、12
說完他親自伸手關了車門,接著車就開走了。她轉身回宿舍,心中彆扭得很。剛才車中那不經意的觸碰,僅僅是不經意而已,在她心中轉瞬即逝,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他卻記了一路,還單單把它提出來,能不彆扭嗎,她不僅彆扭,還些許厭惡。
回到宿舍時,劉曉娟正在招聘廣告上做標記。
「你喝酒啦?這麼大酒氣。」
她淡淡應了一聲,脫掉鞋歇腳。
「我還沒找著工作呢,你還要多念幾年書,卻比我早入社會,那位譚先生教了你很多嘛。」
她這意思項林珠明白,換以前也許會試著幫忙介紹她去譚稷明的公司上班,雖然不喜譚稷明,但
幫忙朋友她還是願意的。可那晚發現的事情,讓她對她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毫無防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