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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這種結婚應該很晚吧,阿珠你說是吧?」

  她扯開嘴角露出個笑:「可能吧。」

  因為她不八卦,大家和她聊得沒勁,不一會兒便各干各的了。

  一小時後譚稷明送走客戶,走回辦公室時下發任務:「今晚和局領導面談,下班前把材料給我。」說著,虛指了項林珠,「你跟我去面談。」

  馬小丹和周順順朝她擠眼睛,一副「恭喜你中獎了」的表情。

  晚上出發時,譚稷明特地上下打量她。她穿著翻領襯衣一步裙,頭髮齊肩別在耳後,眼睛明亮有神,皮膚光潔乾淨,灰黑小山眉均勻對稱,襯得鼻樑更加立挺。瞧上去特別精神,初識並不驚艷,卻是沁人心脾的美。

  她一雙腳塞進細跟皮鞋裡,再往上是細長的腿,不是那種皮包骨的瘦,勻稱修長型特好。譚稷明在她那雙漂亮的腿上多掃了兩眼,她彆扭地微屈了一條腿,不自在地動了動。

  「像那麼回事。」

  他說話時帶著笑,幅度不大卻很邪肆,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項林珠並非有意這麼打扮,此前譚稷明專門就她的穿衣打扮提出批評。

  「整兩身像樣的衣服來上班,穿成這樣像什麼。明白的知道你是實習生,不明白的還以為我拐賣人口。」

  她於是趕去批發市場專門買了一套。

  她本來以為晚上是在正兒八經的辦公室談判,卻沒料到譚稷明帶她去了茶樓,還訂了包間泡好

  茶。片刻後,領導來了倆,他熱情迎人入座,十分自然地開始打麻將。

  將好四個人,又是來談判的,項林珠不好挑明自己不會,硬著頭皮瞎打。一局將過去一半,她一

  張二餅點了炮。

  胡牌的是戴眼鏡的光頭,身材魁梧,笑起來和顏悅色。

  「項小姐出師不利呀。」

  看了看她推倒的牌,又說:「牌這麼亂,你放水太明顯啦,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譚稷明閒閒看她一眼,她大腦忽然一緊。

  「是我手氣太差總拿不到好牌,我真沒想放水,是領導運氣太好。」

  那人聞言笑眯眯,瞧著心情好極了。

  說話間她偷瞄那人的牌,那人手快,從推倒胡牌到洗牌不過幾秒鐘。她便利用這幾秒將他的胡牌記了下來,到第二局碼牌時,已大致了解怎樣才算是胡牌。

  接著,她不算精明地連贏兩局,到第四局結束時,聽另一個領導說譚稷明。

  「出了一萬胡一萬,你也放水啊?」

  他很淡定,理著牌笑:「先出後胡,是我牌技不好。」

  項林珠又被點醒,原來不能太實誠,該放水還得放。接著又打了幾局,她起身去了衛生間,出來時滿腹牢騷,打了一晚上牌,絲毫不提工作的事兒,這叫什麼談判。心裡正抱怨著,耳邊卻忽然聽見有人講話。

  她於是關了水龍頭走出去,不料撞上譚稷明,他草草講完電話,站在消防門前和她對視。

  「合作談不了了,他們得罪了人,有人拍了他們進茶樓的照片準備往紀檢送。」

  想必他剛才接的電話就是通風報信的。

  「那這牌還打嗎?」

  「打。」

  「……可我不太會打。」

  「不會打你胡什麼牌?」又說,「上回不是教過你?」

  那也算教?一個下午就使喚她了,都沒正眼看過牌。

  「……我是剛才學會的,但也不是完全會。」

  他看著她,歪嘴露出個淺笑:「挺聰明啊。」

  項林珠最不喜他的笑,又壞又輕蔑。

  「走吧,剛學會得練練手。」

  就這麼二人又回去打了幾局,散場時他客客氣氣把人送走,回到車裡卻不著急送她回校。

  她問:「去哪兒?」

  「餓了,吃點兒東西。」

  她無語,她一點兒不餓,只想回宿舍睡覺。

  到了飯店,譚稷明要了海鮮和白粥,又給她點一份豆爽。

  窗外是漆黑的海,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著沙灘和綠植,隔著窗戶都能聞見風的味道。她拿著勺子把兒在碗裡攪了攪,譚稷明正吃生蚝,抬眉看著她。

  「怎麼不吃?」

  「不太餓。」

  「少吃點兒。」

  說著,往她跟前推了菜。

  「後天晚上請客戶吃飯,你跟我一起去。」

  「……怎麼又是我?」

  「你一兼職,幹活最少,不找你找誰。」

  「……」

  這天晚上回去,劉曉娟已煲完電話粥。

  「回來了?」

  「嗯。」

  「阿珠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脫下高跟鞋歇腳:「沒有啊。」

  「今天晚上有人找你,高高瘦瘦的男生,也是我們學校的,姓吉。」

  「吉綱吧,他是我同學,我們是一個地方的,平常走得近些,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問我你為什麼不去家教了,你沒和他說你去給譚稷明打工?」

  「沒。」

  吉綱不認識譚稷明,也不知道譚稷明的存在。

  「有機會再說吧,也不是什麼非解釋不可的事。」

  前幾次和吉綱吃飯,她已經怕了他的腦迴路,要是再專門給他解釋這種事,只怕誤會更深。

  劉曉娟沒出聲。

  她問她:「你跟他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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