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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有話要說,宮人在旁諸多不便,沈應就隨燕榆去逛御花園,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慕遲和徐山。

  燕榆雖不理朝中之事,但後宮關乎燕柏,偶爾也探聽一二,知道自慕遲入了宮以後,鄔寧一心都撲在他身上,有時候散了朝,燕柏來找鄔寧,鄔寧也是敷衍幾句就趕去雲歸樓陪慕遲用午膳,實實在在的冷落了燕柏,燕榆為兄長不平,心裡早對慕遲懷有很大偏見,眼下見了正主,如何能不發難。

  「喂!你們倆是哪個宮的!沒長眼睛嗎!見了人不知道行禮!」燕榆從小出入內廷,說是在燕知鸞身邊長大的絲毫不為過,宮裡的手段他瞭若指掌,一句話就拿住了慕遲的錯處。

  慕遲平日遇到沈應和朱晨兩個侍君的機率微乎其微,就算遇上了,多是與鄔寧同行,不需行禮,而今被燕榆責問,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的位分低一截,心知理虧,便撣掉身上的雪,向沈應拱手施禮:「見過沈侍君。」

  沈應自然也是看不慣慕遲的,巴不得慕遲能受點苦頭,可他曉得,這是鄔寧的心尖肉,任誰都得罪不起,有心思勸說燕榆,又怕適得其反,猶豫半晌,對慕遲道:「好好的雪景都讓你們給毀了,別在這礙眼,還不回宮去。」

  沈應是一心為燕榆著想,他說這一句話不要緊,想來慕遲也不會去找鄔寧哭訴,可若燕榆把事情鬧大,傳到鄔寧耳朵里,便不好收場了。

  燕榆並沒有體會到沈應的良苦用心:「不許走!入宮這麼些日子了,一點規矩都不懂,哼,你就在這雪裡跪兩個時辰,反省反省。」

  徐山看出燕榆是在故意刁難,雖不願惹事,但更不願旁人欺負到慕遲的頭上,就問:「閣下哪位啊?憑什麼在宮裡指手畫腳?」

  「你說我哪位?我表姐是聖上,我兄長是君後,我爹是燕宰輔,我是永安公爵府的世子。」

  也不怪燕榆行事霸道,天底下沒人比他後台更硬了,燕知鸞在世那會,他就和宮裡的皇子沒兩樣。

  徐山聞言,面露愁容。

  徐山沒見過燕榆,卻知曉鄔寧和舅舅家的表弟非要要好,那會燕榆過生辰,鄔寧還特地出宮去舅舅家住了一夜,況且,燕君後在宮裡說一不二,得罪了他的親弟弟,總歸是不妥。

  可……天這麼冷,在雪地里跪上兩個時辰,真是能要人命了。

  徐山正絞盡腦汁的想對策,一旁的慕遲已然默不作聲的跪了下去。

  「少爺——」

  慕遲抿著唇,繃著兩枚酒窩,也委屈的不得了,但他更不想讓鄔寧為難,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跪就跪吧。」

  徐山無法,只好一同罰跪。

  燕榆治住了慕遲,心情極好,然而沈應卻暗暗為他捏把汗。

  「世子,這若是讓陛下知曉了,恐怕……」

  「恐怕什麼?難不成我表姐還會為著區區一個侍應殺了我?」

  「那也……」沈應咬咬牙,說了狠話:「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燕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沈應:「沈小四,你就這麼怕那個慕遲?」

  「我哪裡是怕慕遲,陛下前些日子剛為他在朝堂上怒斥了一眾諫官,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惹這麻煩。」沈應想了想道:「不行,真不行,你先回延和殿等著陛下吧,我去讓他起來。」

  燕榆拽住沈應的袖口:「瞧你這畏首畏尾的樣子,放心,有什麼事我一個人擔著,絕不會牽連到你。」

  沈應長嘆了口氣:「你一個人都未必擔得住,陛下保不齊還會遷怒君後,以為是君後調唆你來為難慕遲的,你總不會想讓君後背這個黑鍋吧?」

  「沈小四,你是太高估慕遲了,還是太低估我兄長了,我還真就不信那個邪,大不了,他跪多久,我跪多久,我今日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燕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應徹底沒轍了,只盼著鄔寧能顧念君後和燕宰輔的面子,對燕榆高抬貴手。

  鄔寧對慕遲的寵愛是眾所周知的,有宮人瞧見慕遲在雪地里罰跪,當真大驚失色,還以為慕遲失寵了,一打聽才知道是燕榆的手筆。

  一則慕遲人緣不錯,二則想藉此機會在鄔寧跟前討個好,很快有宮人趕去延和殿給鄔寧報信。

  彼時鄔寧正與燕柏燕賢等幾個大臣商議出兵平亂的事宜,守在殿外的燕柏身邊的陳總管。

  陳總管能爬到這個位置,全靠燕柏提攜,自然和燕榆一樣看不慣慕遲,且他並不覺得鄔寧會為了慕遲把青梅竹馬的燕榆怎麼樣,於是說:「你個沒眼色的東西,這殿內皆是朝廷重臣,你想陛下為後宮一個侍君,把朝廷重臣和天下百姓拋到一邊去嗎。」

  但凡混跡官場的,都擅長拉大旗作虎皮這一套,來報信的不過一個小小內侍,如何擔得起這罪名,只好縮著脖子在殿外等著。

  足足半個時辰,鄔寧才從延和殿內出來。

  好嘛,不等內侍報信,陳總管先著急忙慌的走上前去了:「陛下,陛下,出事了。」

  鄔寧皺起眉頭:「又出什麼事了,還有完沒完。」

  陳總管只道:「表少爺今日入宮,不見陛下和君後,便去瓊華宮尋沈侍君逛御花園,偏巧碰上了慕侍應,陛下知道的,表少爺和沈侍君自幼要好,這慕侍應不知怎麼衝撞了沈侍君,表少爺一時看不過,就……」

  鄔寧眉頭皺得更深:「就怎樣?打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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