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吧,我的八卦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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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朮絕對不是什麼風采依舊,她打扮寒酸,導致沐朝夕曾經誤以為她是村姑,髮髻用一根木頭簪子也好過直接插根筷子。

  面對麥廠公的嘲諷,白朮置若罔聞,假裝聽不見:她還要靠東廠從這裡脫身,此時不是吵架的時候。

  沐朝夕心想,牛二啊牛二,你真是長了一副漏勺般的嘴巴,什麼事情都兜不住,一開口就把我出賣了,以後陸大人還不得天天給我小鞋穿?看來我在錦衣衛混不下去了,得想想退路。

  沐朝夕的身體被捆綁成大閘蟹,不得動彈,心思是活的,眼珠兒一轉,對著白朮說道:「我奉命捉拿白司藥歸案,也履行了諾言,照顧好牛二,給他喝了加了蜂蜜和鹽的清水,他身上有幾處刀傷,我也給他上了藥。我想知道,白司藥說話還算話嗎?」

  從麥廠公帶著東廠的人大鬧錦衣衛詔獄,沐朝夕猜測白司藥的後台就是這位東廠大佬了,陸大人不敢惹,就派了他去當替死鬼。

  沐朝夕對上司陸大人把他當墊腳石的行為很失望,如今錦衣衛又丟失了正德帝的龍體,大禍臨頭,索性乾脆投靠東廠,大樹底下好乘涼。

  錦衣衛要倒了,沐朝夕壯志未酬,還想著逐夢大明官場,出人頭地呢,就是這麼現實。

  白朮看著牛二。

  牛二點點頭:「好像是槐花蜜沖的水,有點甜,我現在有力氣了。」

  白朮說道:「給他鬆綁。」

  白朮也很現實,如今她勢單力薄,沐朝夕腦子靈活,出身名門,能夠拉住一個是一個,之前的齟齬就先不計較了。

  沐朝夕由此得到自由。

  鬆綁期間,麥廠公將棺槨和地宮都細細看了一遍,一無所獲,對陸炳說道:「從現在起,地宮裡所有錦衣衛都移交東廠審問。請陸大人移步禪房,不要走動,此事關係重大,我要立刻稟告皇上。」

  東廠的番役都是錦衣衛里挑選出來的精英,立刻接管了護國寺,將指揮使陸炳軟禁,乾脆利落。

  麥廠公派人去宮裡報信,自己留在地宮這個第一案發現場守著,他屏退手下,偌大的地宮只留下白朮,牛二和沐朝夕三人,以及一副空棺槨。

  麥廠公的目光比地宮還要陰森,問沐朝夕:「待會皇上來了,一定會問你,到時候,你知道怎麼回答嗎?」

  混跡官場的第一技能不是為國國民,興國□□,而是就學會要甩鍋,推卸責任,隨時準備好頂缸的人,把自己摘出來。

  這是沐朝夕從這件事得到的技術總結,他心如明鏡,說道:「標下雖出自錦衣衛,但標下更忠於國家、忠於皇帝陛下,此事皆因我們錦衣衛看守地宮鬆懈,陸大人玩忽職守所致。」

  沐朝夕全都推到看守地宮的錦衣衛以及指揮使陸炳頭上了。

  喲,這小子還挺上道。

  白朮和麥廠公默契的對視一眼,而後就像是眼球被對方灼燒似的,飛速移開視線,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

  白朮咬了咬下唇,麥廠公濃密纖長如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顫了顫。

  經歷了一番跌宕起伏,沐朝夕為了保命保官,精神高度緊張,不知覺提升了洞察力,他覺得白司藥和麥廠公的關係……不一般。

  聽聞宮裡有不少低等宦官和宮女們結為夫妻,以排解寂寞,被稱為對食。有權勢的太監甚至在宮外有府邸和家室,娶名門千金當老婆,收養義子義女,和京官們一樣過著家庭生活。

  麥廠公又問沐朝夕:「那麼,白司藥和此事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麥廠公目光里的威壓更甚。

  覺察到這兩人關係曖昧,沐朝夕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對白朮那些粉紅色不可描述的幻想全都搖出去了,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皇上要來!我有機會在皇上面前露臉,禍之福之所依,福之禍之所依。我終於要飛黃騰達了!

  沐朝夕趕緊說道:

  「白司藥是大夫,醫得了活人,和死人有什麼關係呢。陸大人太著急了,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真是急病亂投醫。」

  白朮聽了,簡直要為沐朝夕鼓掌,果然不愧為是百年望族沐王府的子孫,一點就通。

  白朮並不知道,她和沐朝夕只相處了不到兩個時辰,他就已經腦補了和自己相識相愛結婚畫眉塗唇脂穿衣穿鞋不可描述再不可描述以及離異分手為結局的狗血故事。

  麥廠公對沐朝夕的回答很滿意,解決了這件事情,對白朮說道:「待會皇上來了,你就一問三不知,少說少錯,何況你本就與此事無關。為了防止陸炳再找你麻煩,這幾天你先別回竇家村,就和牛二住在城裡的麥府,有我……我的乾爹罩著,誰都不敢動你。」

  沐朝夕內心的八卦開始燃燒:麥廠公的乾爹?這得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白朮果斷拒絕:「不去,我有自己的家。」

  麥廠公諷刺道:「你的家?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就敢上門抓人,你的自保能力就像雞蛋殼一樣薄,既然不能遮風攔雨,何以為家?」

  白朮嘴唇都氣白了,「一年不見,你還是這番自以為是、想要操控別人生活的性格。」

  「一年不見,你還是這樣自由散漫,對自己的安危不負責任,對別人也是——」麥廠公指著壯如鐵塔般的牛二:

  「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你養瘦了!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幾處的刀傷!眼眶是青的,嘴唇撕裂紅腫,還差點中暑一命嗚呼!」

  牛二比麥廠公還高出半個頭,此時卻溫順的不像話,怯生生的說道:「不是白司藥的錯。是我無能,丟了包袱;也是我太衝動,騙了白司藥,獨自闖進賊窩裡和一群賊人打鬥;是我太心急,頂著烈日回家,熱到中暑。乾爹,你別怪白司藥了。」

  沐朝夕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乾爹?麥廠公是牛二的乾爹?這兩人看起來像是兄弟啊。

  麥廠公抓住牛二的手,對白朮說道:「你回家可以,二郎必須跟我回麥府養好身體——去年我就不應該把他讓給你。」

  什麼情況?沐朝夕腦子裡燃起了八卦之魂。

  白朮冷笑:「你總是不顧忌別人的感受,一意孤行。二郎要是願意跟你,去年他就留在麥府了。」

  果然,牛二蚊子哼哼似的說道:「乾爹,我要和白司藥回竇家村的。」

  麥廠公暴怒,質問白朮,「這一年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白朮冷笑,「尊重他的意願和想法。這是你永遠都做不到的。」

  麥廠公說道:「慈母多敗兒,你這是放任自流,對二郎不負責任。」

  白朮正要開口,牛二甩開麥廠公的手,捂著耳朵,站在兩人中間:「你們不要吵了!一年不見,能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話?非要見面就吵?」

  白朮和麥廠公同時指著牛二,齊聲說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你先出去!」

  牛二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順著台階走出地宮。

  沐朝夕有很有眼色緊跟著牛二出去,他曉得牛二嘴上沒個把門的,問啥說啥,遂開始套話,「你是麥廠公的乾兒子,麥廠公剛才又說慈母多敗兒,那麼你是白司藥的——」

  劇透之王牛二說道:「白司藥是我乾娘,他們一起收養我的,養了我十年。」

  沐朝夕問:「那你今年多大?」

  牛二:「十五了。」

  這孩子長的太著急了,就這相貌體型,說二十五也有人信啊!

  沐朝夕打量一番,感嘆道:「不會吧。」這孩子可能營養太好了,長的又快又壯實。

  牛二臉一紅,明顯不擅長說謊:「我沒騙你——是虛歲,到了臘月,我就十五周歲了。」

  今天的經歷太過曲折,沐朝夕簡直懷疑人生,說道:「所以,麥廠公和白司藥是夫妻?你是他們收養的義子?」

  牛二耿直,點頭嘆道:「他們是一對冤家夫妻,結婚十年,總是吵架,去年和離了,我跟著白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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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前夫哥~~

  麥廠公叫做麥穗,這也是舟來晉江碼字的第一個編輯,是她簽了我,我才能有機會在晉江這個平台給大家講故事。

  為了紀念她,也是呼應麥廠公的身世,所以給他取名為麥穗~

  明朝太監是個很特殊的群體,有好人也有壞人,其中不乏救國家於水火的能臣,但是文人厭惡宦官,手握歷史話語權,選擇性的記錄太監所作所為,誇大缺點,很少寫優點和優秀的人,所以大家對太監基本都是負面印象。

  不能以身體是否缺個零件來判斷一個人的品行能力,本書會儘量公允的寫宦官和大臣之間的博弈和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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