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教父如果再不順台階下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危廷緊張地看向了教父,身體以一種緊張的姿態進入到了防禦狀態,並且隨時準備進攻。因為他並不了解喬斯和教父的交情,所以他還是有些擔心教父會突然發難。

  可是好幾秒鐘之後,危廷擔心的發難和變故並沒有發生,教父的視線在喬斯、康寧和他自己之間來回巡視了幾圈之後,終於定格在了喬斯的臉上,然後大笑著接過了康寧遞過來的空白支票,轉手就拋給了緊跟在身後的小弟:「行啊,那就都聽卡佩先生的,大家交個朋友。」

  危廷鬆了口氣,並且他看到一隻擋在身前的康寧的緊繃的身體也隨之鬆懈了下來。

  喬斯在教父和一眾保鏢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包廂到別的房間找樂子去了,包廂里只剩下康寧和危廷兩個人。

  康寧立刻卸下了領帶,轉過身拉起危廷還在流血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領帶緊緊地纏在了槍口的上方、藉以止血。

  可能因為是在生氣,康寧手中的動作很重,重到就連危廷這個對疼痛耐受力很高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艹,你他媽輕點。」危廷沒好氣地低吼了一聲,左手下意識地想往回收。

  可是康寧那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居然鐵鉗一般牢牢地箍住了危廷的腕子,一分一毫也不讓他退縮。

  「我真應該再重一點。」康寧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嚴肅地說,「是不是對你來說,承諾過的事毫無意義,隨時都可以推翻不管?」

  危廷知道,康寧是在說在別墅里的那一天,對方和自己的那三個約定。他當時就沒有正面答應,自然也用不著去遵守。

  「如果你他媽腦子還沒壞的話,應該記得那天你說的這個要求、我的回答是『不行』!」危廷抽不回手,只能皺著眉任由康寧給自己包紮,但嘴上卻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而且……」

  康寧也皺起了眉頭,一貫溫和優雅的面上閃現過一絲令危廷感到陌生的狠戾。

  這種表情令危廷不自覺地感到危險,就好像一頭一向溫和的大象,在發怒的時候隨便伸伸腿腳就能將惹他不悅的任何人或物踩的粉碎。

  不待危廷做出本能地保護自己的反應,康寧就已經先他一步地抬手箍住了危廷的後頸,然後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危廷瞪大了眼睛。

  康寧待人接物,尤其是對待危廷,一向是溫柔的、紳士的、甚至是寬容縱容的,可是在這個兇狠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吃進去的吻里,危廷感受不到任何溫情,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兇狠的情緒發泄和濃烈到幾乎要令他窒息的占有慾念。

  甚至在恍惚之間,危廷產生了一種此時此刻和他接吻的人不是康寧的錯覺。

  危廷不喜歡接吻,更不喜歡這種兇狠到恨不得將對方拆吃入腹的吻。很快,他就呼吸困難、頭暈目眩,牙床被撞得生疼、舌頭也被咬的幾乎要流血。

  「臥槽……唔……」危廷嘴巴里不清不楚地罵著,握著右拳一下子砸到了康寧的腹部。

  康寧疼的悶哼一聲,不得已放開了危廷。

  「你他媽發什麼瘋!」危廷粗暴地揩了下嘴角,將滲出的血絲和流出的口水一併擦去,「現在是發情的時候嗎!」

  康寧嘴角也有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危廷的。他抬手抹去,眼底的狠戾瘋狂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事一貫的理智自持。

  「My bad dog,」康寧溫溫柔柔地說,可語氣卻因為過於溫和而顯得有些陰沉和詭異,「有的時候我真想用條狗鏈拴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只能躺在床上哪裡都去不了。」

  「……草泥馬的神經病!」危廷有點外強中乾地罵了一句,他現在流了太多血,腦子整個都是懵的。

  康寧是真的氣到了,之前和凱恩、芬一起吃飯時危廷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所有事情不要他管的時候就生氣了。這股怒火在今天晚上回到家裡沒看到危廷人影、卻只看到了那張劃得亂七八糟的字條是抵達了頂峰。

  他恨危廷不肯乖乖聽話、更恨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撿來的喪家犬,如果不是多年來偽裝的極好的紳士禮節還在拉扯著他的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神經,那他真的現在就會立刻拿來一條手指粗的狗鏈強制性地栓到危廷的脖子上。

  可是眼下,看著危廷漸漸失了血色的、蒼白且沒有生氣的臉,康寧又心軟了。

  他知自己骨子裡絕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但現在面對著這個讓他又氣又心疼、又恨又憐惜的人兒,他是真的無可奈何的心軟了。

  「好了,先送你去醫院。」

  於是,康寧默默地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走到危廷身邊,輕輕攬過他的後腰,便要將人往門外帶。

  一早就該帶危廷去醫院的,雖然教父的那一槍不致命,但到底是槍傷,一直流血也決計不好,更何況危廷身上的舊傷還一直未好。

  想到這裡,康寧無可奈何地輕嘆口氣。

  危廷本身才不願意讓康寧摟著他走路,那樣好像顯得自己多若柳扶風似的。可他現在真的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又冷又暈,身體本能地就想要靠近熱源和堅實的依靠。

  於是,危廷只能不甘心地斜睨了康寧一眼,然後任他摟著自己的腰,半抱著離開了這間包廂。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