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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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死活阿蔓並不在意,只不過聽說風宸匪的婚事因此要延後一年,她心裡有些唏噓,不能親眼看著阿匪娶妻成家總歸是有些遺憾的,想親自送自己的男人「出嫁」,她怕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自從答應無衣長老離去之後,她也不再糾纏著風宸匪,兩個人就像有了默契一般,各自安好等著離別那一天的到來。

  風宸匪在宮裡忙乎了一天,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月上柳梢頭了,他沒有打招呼就逕自推開了阿蔓的房門,此時的她只著裡衣,一手拿著烤紅薯,一手拿著話本,嘴角還殘留著不明食物的渣滓,不請自來的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在意阿蔓的窘迫,他只是脫掉外衫,舒服地靠坐在了床邊的榻上,還一把搶過了阿蔓手中熱氣騰騰的紅薯,十分優雅地嘗了一小口,眉頭瞬間擠到了一起,似是很嫌棄,

  「都焦了。」

  「哦,你等一下,這個外皮你要先剝一下,裡面的才好吃。」

  阿蔓說著跳下床,從某人手裡接過烤紅薯,剝皮,吹涼,十分自然的伺候起了世子爺。

  風宸匪咬了一口送到嘴邊的東西,確實不再難以下咽了,軟糯中還帶著絲甜,就這樣繼續享受著被人一口一口餵了下去,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小小的一塊紅薯,暖了她的手,更暖了他的心。

  阿蔓邊剝邊喂,認真的可以說是一絲不苟,她不在意自己吃得髒兮兮的花臉,卻看不得風宸匪的嘴角留有一點兒污漬,她用那勉強稱得上乾淨的手在風宸匪臉頰上左擦擦,右抹抹,直到她滿意為止。

  「摸夠了嗎?」

  「啊?夠了,夠了。」

  小心思被人戳破,阿蔓只能擺出大大的笑臉討好。

  「那該我了。」

  風宸匪雙手伸到阿蔓的腰後,稍一用力就把她整個身子帶到了懷裡,兩個人貼得很近,不過風宸匪卻只是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讓自己思念成狂的屬於阿蔓的味道。

  「我想你了。」

  這是風宸匪第一次說這樣酥酥的話,阿蔓覺得自己的心被這四個字填的滿滿的,不過我也想你這句她常說的話,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阿匪,我要走了。」

  阿蔓能明顯感覺到抱著他的人身子一僵,既然好不容易說出來了,自然不能放過這次的機會,阿蔓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本想等你大婚之後再離開,可是你知道的,我怕我忍不住,萬一我真的動手搶新郎,那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呵呵,你什麼時候學會顧忌臉面了?」

  風宸匪的笑容中帶著難掩的苦澀,

  「我自己倒不怕,只是怕有損逸王府的面子。」

  風宸匪猜到無衣長老定是跟阿蔓講了封印之事了,這才讓她最終下了決心了吧,沒想到他還未出手,阿蔓自己就把對他的念想都掐斷了,從頭到尾沒有人想過他又該如何,或許每個人都覺得是阿蔓離不開他,不曾想過若是他更依賴這個丫頭該怎麼辦?

  風宸匪突然鬆開了懷中之人,阿蔓的小手還緊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只不過在他變得有些冰冷疏離的目光注視下,阿蔓的手不得已抽了回來,她這時才覺得自己實在穿得少了些,這入夜的風也實在涼了些。

  「我今日在宮裡見到了司慧然。」

  「誰?」

  不知道是不是風吹得腦子暈暈乎乎的,阿蔓似乎幻聽了,

  「司慧然。」

  意識到風宸匪沒有開玩笑,阿蔓差點原地跳起來,

  「司慧然?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的連渣都不剩。」

  「阿蔓,我記得跟你說過,司慧然只是一顆棋子,既然是棋子,就不止一顆,司家的每一個女兒都可以是司慧然。」

  「你的意思是司莫懷找人刻意假扮?」

  「暫時還不清楚我遇見的司慧然是真是假,我現在懷疑,雍州城那個或許也只是個替身,無論如何,司莫懷既然敢把這個所謂的司慧然帶到了青州,他一定有把握我們查不到什麼證據來指正她,畢竟我們跟司慧然只有幾面之緣,而雍州當晚,司府的人參與過寄生妖事件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而且他們也不可能站出來為我們作證。所以,這個女人在皇上和其他人眼裡就是司慧然,我的未婚妻。」

  「這群烏龜王八蛋,阿匪放心,我這就去殺了她。」

  風宸匪拉住不穿衣服就想往外跑的阿蔓,輕聲嘆了口氣,

  「已經殺了一個司慧然了,再多殺一個也是無用。」

  「那怎麼辦?難不成阿匪真要娶她?」

  風宸匪嗤笑一聲,「一個是娶,兩個也是娶,就算是再多女人進門,逸王府也住的下。」

  阿蔓怎麼覺得風宸匪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勁頭,

  「可是阿匪不喜歡她啊?」

  「你怎知我不喜歡?司慧然的美,就連你也是讚不絕口的,還有據說她還是個才女,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哪有男人不喜歡呢?」

  風宸匪的話讓阿蔓徹底沉默了,她不知道風宸匪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她一邊勸自己冷靜一邊想著:算了,以阿匪的心計,司慧然就算是真的嫁進了府里,怕是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而且還有那個思婉姑娘呢,她對阿匪可是真心的,兩個人收拾一個壞女人綽綽有餘。再者,阿匪的身子現在也是今非昔比了,兩個女人他也可以應付了。

  雖是這麼想,不過阿蔓還是覺得心如刀絞,是因為要離開了捨不得?還是想到風宸匪會有別的女人?人族短短數十載生命,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風宸匪有生之年回來,她也不敢給他承諾,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帶著他一起走。

  「阿匪,你會不會忘了我?」

  「會。」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風宸匪這個男人果然夠心狠,

  阿蔓的嘴又動了幾次,卻是一個字也沒再說出來,她就這麼看著風宸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來這就是兩個人的結局,連再見都無法說出口。

  初一跟著自家主子漫無目的地王府里不知走了多久,他不想用失魂落魄來形容主子,不過心不在焉確實有些,阿蔓姑娘這次一走,怕是沒有再見之日了,可是主子謀劃了這麼多年的事也不能半途而廢,這是他的心結,就像是他給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鎖,不解開它,縱使跟阿蔓姑娘在一起,他也沒有真正的快樂。

  「初一,我親手殺了風塵然,如今太后也因神痴而死,母親的仇我算是報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裡沒有絲毫痛快可言?」

  「主子,這些年你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想要做的也太多了,或許你應該試著放下?」

  「放下?呵呵,若是被皇上或是司莫懷知道我父王已經清醒,就算他已經變成了痴兒,他們會放過他嗎?他們如今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逸王府,我放下一切的下場是什麼,你應該猜得到吧。」

  「屬下一時多嘴,還望主子贖罪。」

  「罷了,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即使只有我一個人,我也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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