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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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宸匪的馬車剛進青州城的大門,就被一隊全副武裝的黑甲騎兵攔住了,幸好先行回城的寒衣和中元已飛鴿傳信告知了他們城內的消息,要不就這陣勢還真有些唬人。

  「世子,我家將軍有請您到府上一敘。」

  「好,麻煩帶路。」

  阿蔓掀開帘子,看到兩路手持長槍的騎兵分列馬車的兩側,哪有這樣請人的,這分明是以武力威懾。

  「阿匪,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

  「阿蔓,這裡是青州城,司莫懷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而且在這裡,不需要你出手,明白嗎?」

  阿蔓點點頭,她可能太緊張了,這裡是風宸匪的地盤,他會把一切處理妥當的,她要做的就是低調行事,不要暴露身份,給他惹麻煩。

  青州城的將軍府比起雍州城的可要氣派多了,阿蔓小心翼翼地跟在風宸匪的後面,低著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四下張望,這裡的小廝丫鬟比起逸王府都要多,他們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看起來忙忙碌碌,既是如此這裡還是少了人味兒,給人一種寂寞清冷的感覺。

  司莫懷的父親司老將軍於兩年前病逝了,他的家眷又都在雍州城,來青州城這五年多,他本想著皇上對司家會有更多的信任和依仗,奈何他算錯了,皇上最想做的竟然是想把司家連根拔起,所以他並未把家眷都遷到青州。這個將軍府建的再大再輝煌又如何,司莫懷以後恐怕真的會變孤家寡人了。

  見到司莫懷的時候,阿蔓覺得他跟想像中的不一樣,都說相由心生,阿蔓一直覺得他是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所以他應該面貌醜陋,可是如今看起來這個將軍卻是相當威武,臉上雖然已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從這輪廓可依稀遙想當年他也是個風流俊逸的少年,阿蔓突然想起了蓁蓁講過的念晨的故事,也對,至少得有如此相貌氣質才配得上那個蓁蓁帶大的好姑娘。

  司莫懷是昨日收到了家書,聽聞了雍州城家中的噩耗,他本就膝下無子,幾個女兒又死的死,傷的傷,就連他最後指望的司慧然也不明不白的被妖族殺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夜之間他老了許多。不過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盡力撐著自己,司家有他一日,就不會敗。

  「世子,我請您過來是想了解一下雍州城的妖患。」

  「我沒有保護好司姑娘,還請司將軍見諒。」

  風宸匪這不咸不淡的態度,連阿蔓都覺得他有些欺負這個老人家了。

  司莫懷像是沒看到,沒聽到,沒感受到一樣,他不見絲毫惱怒,只是重重的咳了幾聲,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他捂著胸口待這口氣平緩,

  「世子就不要責怪自己了,這都是惠然那孩子的命。」

  阿蔓覺得司莫懷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風宸匪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有表示出自責的意思,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雍州城的這次妖患還是多虧了西境仙門的仙長們。」

  「我聽說了,只不過這寄生妖為何會針對我將軍府?」

  「據一位仙長所說,寄生妖會被人族內心的欲望執念所吸引。」

  「世子的意思是我府上有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司莫懷的話開始有些咄咄逼人,眼中的氣勢也有些駭人了,

  「司將軍,我相信每個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妄念,最初召喚寄生妖前來的或許是府中的夫人,小姐,下人,也或許是對將軍府心有怨氣的其他人。」

  「難道連仙長對此都沒有定論嗎?」

  「當晚,將軍府的所有人還有府外的一些民眾,乞丐幾乎都成了寄生妖的傀儡,已經很難分辨出誰是第一個了。」

  司莫懷緊緊盯著風宸匪的眼睛,雖然他並未抓住風宸匪說謊的一絲痕跡,不過他知道這一定不是事實的全部,因為他在雍州城內的眼線竟然對那晚將軍府發生的事情查不出任何問題,似乎真相就如風宸匪所言,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蹊蹺。

  「我在雍州城駐守了十幾年,對那裡的一切比青州城還要熟悉,城裡的所有人都把我當成是他們的保護神,沒有人敢對我,對將軍府有半分不敬。」

  風宸匪知道司莫懷有狂傲的資本,雍州城於他就像荊州城對他父王一樣,那裡似乎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城裡的人不管是出於敬也好,怕也罷,在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們更像是那裡的「土皇帝」。

  阿蔓不知道司莫懷現在說這些還有何意義,就算城裡的大部分人對他都是心悅誠服,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看不慣他的吧。

  「雍州城百年來從未有過妖患,我相信這次的寄生妖一定不是偶然,如果不是城裡那些淳樸善良的民眾,那就一定是有些居心叵測的外人。」

  這含沙射影的說法讓阿蔓有些不屑,怎麼就尊敬他司莫懷的城裡人是淳樸善良的民眾?這不明顯說她和風宸匪這些外人是居心叵測了?雖然他的話貌似也沒錯。

  「司將軍的話也很有道理,如果你想徹查這件事,我看可以把近一月內進出雍州城的外地人都盤查一下。」

  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是風宸匪擅長的。

  「這些人中也包括世子?」

  「那是自然,雖然我是受皇命前往雍州的,但畢竟也是將軍口中的外人。」

  「如此甚好,那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世子。」

  「將軍請說。」

  「世子是否對皇上的賜婚不滿意?」

  司莫懷的直接讓風宸匪臉上有了笑意,

  「看來,司將軍是真的懷疑本世子了?」

  「畢竟世子有足夠的理由。」

  「有何理由?就因為司將軍要把一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的女兒嫁於我這個廢物世子為妻,我就要滅了司府滿門?」

  司莫懷當然知道他的這個說法在世人眼中都是不成立的,因為他們都覺得他將嫡出的女兒嫁於風宸匪,是「抬舉」他了,可是司莫懷心裡越來越清楚,這個世子並不是傳聞中的廢物,甚至還有可能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世子,事到如今,咱們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我與你父王,司府與逸王府,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你一定早就猜到我將女兒嫁與你,目的不單純。」

  「哦,如此說來的話,皇上的賜婚我確實應該不滿意,只不過這些恩怨你我心知肚明,司將軍覺得我會如此愚笨,明知你最先懷疑的會是我,我還要做這些事?」

  「或許這就是世子的高明之處。」

  「司將軍所說也不無道理,不過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你覺得皇上會相信嗎?」

  「不會,所以我今日才請你前來,開誠布公地說這些話,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我也想給活下來的人一個交代。」

  「阿蔓,你先出去,有些事我要單獨和司將軍說一下。」

  「好。」

  阿蔓臨走時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司莫懷,這時她才真切的反應過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將軍壓根就沒正眼看過她,阿蔓雖然想要保持低調,但未曾想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由始至終,人家就沒將這個風宸匪屁股後面跟著的野丫頭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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