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讖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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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阿蔓妖血的作用,重陽的傷只用了三天就可以把包裹自己的紗布都解開了,看著他恢復的如初生嬰兒般柔嫩的肌膚,傷口的疤痕都只剩淡淡的粉紅色了,相信過不了兩日,就完全看不出來了。

  阿蔓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半天,

  「你長得可真好看,除了大魚,你是我見過生得最好的男子了。」

  這只是一種由衷的讚嘆,就像平時阿蔓看到漂亮的花朵,心儀的首飾時是一樣的感覺。

  不過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一旁的幾個人都感到驚悚不已,尤其是重陽,他覺得後背發涼,心裡想著這個阿蔓姑娘果然如初一和寒衣說的一樣,不一般。

  這屋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風宸匪一直沒有說話,阿蔓跟個沒事人似的自說自話,剩下的三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怪不得你可以騙那麼多人,無往而不利,原來都是被你這張臉欺騙了,狼妖十三說過好看的男子調戲女子都不會被人詬病,生得丑就算普通搭訕都會被當成色狼。」

  「阿蔓姑娘,在下從不騙女子。」

  重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啊,那太可惜了。」

  那表情,那語氣,就好像阿蔓自己也想被重陽騙似的。

  「咔嚓」一聲,風宸匪手裡的茶杯碎了一地,「不好意思,手滑了。」

  初一和寒衣滿眼同情地看著重陽,他從兩個兄弟那裡接收到的只有「自求多福」四個字。

  「阿蔓姑娘,在下雖然是個騙子,但是和採花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個我知道,騙子騙錢,採花賊騙的是姑娘的清白之身,這些十三都同我講過。」

  重陽真是很想見見這個狼妖十三,見解如此犀利明了,讓他想結交一下。

  「阿蔓。」風宸匪最後還是忍不住了,再讓阿蔓聊下去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麼了。

  「阿匪,怎麼了?」

  「剛才的茶杯割到手了。」

  「真的嗎?我看看。」阿蔓心急的跑過去,果然風宸匪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血口,

  主子這是在撒嬌嗎?三人看得一陣呆愣,明明是主子自己生悶氣捏碎了茶杯,接下來阿蔓的處理方法更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哪有姑娘家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把一個男人的手指含在嘴裡的。

  阿蔓這簡單粗暴的止血方法顯然也是出乎了風宸匪的預料,就算刻意忽略掉那邊三道熱烈的視線,那種異樣的感覺也從手指末端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好了。」

  那道血口真的消失了,難道除了血,妖族的唾液也有治癒效果?風宸匪不知道的是因他和阿蔓共享一顆內丹才會如此。

  接下來屋裡的氣氛似乎有些燥熱了,多虧中元及時的到來,那邊三人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不過中元也被那三人眼中的精光嚇的不輕,就像三頭餓狼見到了久違的一塊生肉一般。

  「主子,查到了,這兩日確實有可疑的人進出將軍府。」

  「看來蓁蓁姑娘所料不錯,司慧然還是不死心。」

  「主子,那個人你也認識。」

  「哦?是誰?」

  「前國師大人,李星闌。」

  「他?」風宸匪眉頭緊鎖,若真是李星闌,似乎有些棘手,畢竟他的來歷還沒有弄清楚。

  阿蔓也還記得那個國師,當時不知道他是敵是友,這次他接近司慧然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他知道了蓁蓁的真實身份,想把她煉化?畢竟李星闌師承西鏡仙門,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而且人族最想要的不就是長生嗎?

  阿蔓越想越擔心,風宸匪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小聲在她耳邊說,

  「你先不要胡亂猜想,司慧然找來李星闌不見得是為了蓁蓁,或許是想對付你我也不一定。」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

  「中元,你想辦法引開司府的人,讓李星闌單獨來見我,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

  「主子,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若我和中元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好,一切小心。」

  寒衣跟著中元離開了客棧。

  阿蔓不覺著李星闌會站在他們這邊,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總要先搞清楚司慧然想要做什麼。重陽隱隱約約聽到幾人的話,他總覺得主子和阿蔓有什麼瞞著他,這兩天他忍得很辛苦什麼都不問,

  「主子,我想知道蓁蓁是不是。。。」

  風宸匪知道重陽一直想知道蓁蓁的事,憋了兩日了,著實不容易了,

  「蓁蓁卻是妖族不假。」

  果然初一猜得沒錯,重陽不是沒有震驚,但都抵不過對她的擔心,她的安全最重要,其它的,他可以慢慢找她算帳。

  「司慧然抓我是想讓她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

  風宸匪的話還沒說完,阿蔓就搶了他的話,還一個勁兒地沖他使眼色,

  「就是讓蓁蓁幫她一起禍亂逸王府。」

  重陽不明所以,阿蔓有些心虛的小跑到床邊,小聲跟他說,

  「司慧然想讓蓁蓁陪嫁,兩個人一起禍害你家主子,你也知道阿匪外弱中干,不出幾日,就得精盡而亡。」

  阿蔓說的極盡認真,生怕對方不相信,重陽的嘴驚得有些合不上了,他不明白主子這樣睿智的人怎麼會看上一個如此缺根弦兒的女子,竟然還明目張胆詛咒他精盡而亡?

  「阿蔓姑娘,如此說來,咱們應該早日救出蓁蓁,以免連累主子。」

  「嗯嗯。」

  騙了一個騙子的感覺著實不錯,不過阿蔓覺得風宸匪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但她篤定他捨不得罵她,更不會動手打她,就算跟無衣一樣罰她抄聖賢書什麼的,她也不怕。

  阿蔓跟著風宸匪回房間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的風很強勁,這關門的聲音比起平常都顯得有些刺耳。

  「阿蔓,你剛才都說了什麼?」

  阿蔓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身後男人的危險,

  「我覺得蓁蓁並不想讓重陽知道她是朵讖花,我的意思倒不是重陽知道後會傷害她,不過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你可知道精盡而亡是何意?」

  「啊?」

  看著打算秋後算帳的風宸匪,阿蔓的小腦袋裡轉了又轉,還沒等她想出什麼應對的良策,風宸匪就從背後抱起了阿蔓,一時的騰空而起,讓她本能的雙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兩人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痒痒的,熱熱的。

  風宸匪有些發狠地把阿蔓扔到了床上,還沒等她翻轉起身,他隨即就壓了上去,也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就以吻封緘,渾渾噩噩的阿蔓覺得自己和風宸匪的身子都滾燙,風宸匪的動作有些發狠霸道,可是眼中蘊藏的卻是滿滿的溫柔,她都沒來得及思索是要迎合還是拒絕,她的身心都被他蠱惑了,風宸匪也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衝動放縱的一刻,他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無處不在叫囂著把身下這個女人變成自己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甜蜜的折磨才放過了阿蔓,她整個身體就如散了架一般綿軟,臉上和裸露的身軀都泛著紅暈,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眉間,風宸匪幫阿蔓擦洗了身子,換好了衣服,她就由著他擺弄,反正她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了,相反,風宸匪神采奕奕,精神飽滿更勝剛才。

  「阿匪,你剛才對我。。。這是傳說中的采陰補陽嗎?」

  「你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阿蔓撅起嘴,「原來最後精盡而亡的竟然是我。。。」

  風宸匪用手彈了一下阿蔓的小腦袋,「你睡會吧,我陪著你。」

  阿蔓躺到了風宸匪的大腿上,迷迷糊糊間還說著,「等我休息好了,一定要把我失去的再採回來。」

  「好。」風宸匪揚起嘴角,順勢拿起旁邊的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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