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雙生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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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露月的不請自來,讓阿蔓瞬間變得像一個鬥雞一樣,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她站起來拿手遮住坐在床上的風宸匪的眼睛,他這柔弱的身子可經不住失血過多。

  「你來這裡做什麼?」阿蔓護犢的神情讓花露月忍不住呵呵的笑,

  風宸匪無奈地拍了拍捂著他眼睛的手,示意她放下來,

  「那你可要挺住哦,不要被她迷惑。」

  風宸匪和花露月對視了片刻,眼神依然清明,沒有流鼻血的徵兆,阿蔓才放下心來,想著看來阿匪不如那根木頭血氣方剛啊。

  「這位公子。。。」

  「他可是我的人,你不能打他的主意。」阿蔓把風宸匪護在身後,

  「阿蔓忘了,我已有心儀的人了,再說了這位公子對我也沒興趣。」

  「那你總盯著他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位公子體內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就像毒草牽機?」

  「是牽機變。」風宸匪的話讓阿蔓也有些驚詫了,原來連冰蟾都無能為力的是牽機啊,她早該想到的。

  「看公子的樣子,牽機變已在你體內多年了吧,對於一個人族的幼年中了牽機變,沒有要了你的命還真是奇蹟,但是想必經脈都被毀了吧,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身不由己。」

  「沒想到花姑娘如此了解。」

  「公子知道我也是花妖,自是知道的多一些。」

  「那你可知道解法?」阿蔓湊過來問,

  「如果阿蔓姑娘肯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好,你說吧。」

  風宸匪私下摁住阿蔓的手,都沒阻止她爽快的答應,

  花露月看著眉頭擰到一起的風宸匪,心裡想著:跟阿蔓在一起,想必是累並快樂著吧。

  「公子放心,我讓阿蔓做的事很簡單,不會讓她有麻煩的,阿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心愿吧?」

  「記得,不就是想讓戰肖肖娶你嗎?好,我這就把他綁了來,打到他肯娶你為止。」

  「阿蔓莫急,聽我把話說完,嫁娶這種事,自是要你情我願,更何況戰肖肖那種人,他要是不願意,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就範的,我要的可是他的心甘情願。」

  「這麼麻煩,那你想怎麼做?」

  說起這個,花露月自己也有些挫敗,「我覺得可能是我太著急了,再加上我確實是算計了他,不過我不相信他對我沒動心,所以你只需要。。。」花露月在阿蔓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又是英雄救美?行不行啊,他已經算救過你一次了吧,你這上趕著以身相許,他也沒同意啊?」自從聽了聖音竹的話,阿蔓就覺得這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如果他能以身犯險來救我,就說明他心裡有我,這是攻心之術。」

  「哦,原來如此。」阿蔓又學到了,

  風宸匪雖然沒有見過這個戰校尉,不過他的父親曾跟隨父王很多年,看著他被兩個女人如此算計來算計去,他覺得。。。甚是有趣。

  「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接著就是牽機變的事了。」

  風宸匪沒想過自己的身體還能恢復,而且這麼多年希望又失望的次數太多了,他已經平常心了,不過阿蔓還是很激動的,想著風宸匪的身體好了之後,就帶著他爬變招搖山的每座山峰。

  「世人都說牽機變無藥可解,那是因為牽機本身劇毒,而牽機變更是在它的基礎之上經過提煉,毒性更強,不過你們知道第一個牽機變是誰做出來的嗎?」

  阿蔓搖搖頭,恐怕誰也沒想過這個吧,

  「牽機身為毒草,修行不易,能修成人形的更是少之又少,而我恰好就認識一個牽機妖,他叫千機子。」

  「你的意思是牽機變就是他製成的?」

  「嗯,不過你們不要誤會,千機子是個很善良的人,他一生都致力於研究各種奇毒,並研製解藥,牽機變是個意外。」

  「那他可以解牽機變之毒嘍?」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因他而起,他總會有辦法吧。」

  「那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我記得十年前吧,見過他一次,他當時在冀州。」

  「北狄?阿匪,等這裡的事情忙完,咱們就起身去找千機子吧?」

  「好,不過阿蔓,我已經習慣了出門坐馬車,上山有人背,遇險有人保護的生活了。」

  「嗯,等你好了,這些習慣都還給你留著。」

  花露月聽得出兩人都是在為對方著想,曾幾何時,她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

  第二日,城中開始流傳著有人要對花夫人不利的傳言,說是被花夫人拒絕的某人因愛生恨,已經高價聘請了江湖上最有名的殺手組織-劫的成員,這幾日就要動手。

  黎木青被阿蔓強拉著換完裝,「我們這樣是不是給殺手丟臉了,這身行頭看起來就像是個飛賊。」

  「對方可是校尉,你不想以後被他認出來,全城通緝咱們吧?」

  朔月也覺得這一身黑衣,黑褲,黑靴,黑面巾的,過於誇張了些,

  「好吧,不過要是人家戰校尉真的不來可怎麼辦?」

  「不會,我已經讓初一找人匿名舉報去了,時間,地點清清楚楚的,他就算不為了花妖,好歹身為這裡的父母官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果真如此,那計劃還不是失敗了。」

  「沒關係,我還有補救的辦法。經過我這幾日的走訪觀察,我發現戰肖肖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打算直接把他打暈,扒光了扔到花妖的床上去,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以他的性子,不會始亂終棄的。」

  「小匪匪知道你這些想法嗎?」

  「那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懂的。」

  赤裸裸的威脅讓黎木青下意識地看一眼身邊的朔月,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早就躲的老遠了,還裝著一副:你們說什麼呢,我聽不見的樣子。

  留在客棧中的風宸匪,屋裡還站著三個神秘的人,

  七夕,上三門,媚術門門主,出人意料的是一個臉被刀疤毀容的女人,不過看到她的人都不會再在意那一道醜陋的疤了,女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眼波流轉間,是無數的風情。

  中元,下三門,暗殺門門主,身形消瘦,文質彬彬,臉色蒼白如鬼,但卻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很無害。

  寒衣,下三門,暗探門門主,兩個字形容他:普通,這是一個扔在人群中你絕對不會注意的人,五官,衣著,氣質,除了普通就是普通。

  「主子近來可好?」五年未見,七夕覺得風宸匪有些不一樣了,

  風宸匪只是點點頭,似乎不想過多的聊自己,七夕想著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寒衣,我要你親自去一趟北狄,找一個叫千機子的人,記住只需要確認他的位置,不要輕舉妄動。」

  「是。」領了命令之後,寒衣就消失不見了,

  「主子,我聽說有人最近頂著咱們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您看是不是需要教訓一下?」

  中元故意湊上前去,盯著自家主子的眼睛問,似乎想從眼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也不要多問。」

  就這樣一句話打發了中元,他當然不想罷休,還是七夕拽了他一把,她有時候就不明白中元這個死鬼,一個本該冷酷的殺手怎麼話那麼多?

  「重陽為什麼沒來?」

  「他啊,聽說最近行騙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他不甘心,正滿天下的找人家呢,說一定要騙回來。」

  「死鬼,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女人天生就是騙子,我看重陽鬥氣是假,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中元看了七夕一眼,轉瞬就移開了,這個女人就不能看超過三眼,他也挺佩服自家主子的,以前是覺得他年紀小不懂得男女之事,才會不受誘惑,可是現在他儼然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了,還是可以淡定如常。

  「往後一段時間我可能都不會再回荊州了,父王醒來的消息一定不要讓外人知道,還有如果有皇上和太后的人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主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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