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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說:「你放心,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追究這個。」

  何冉漫不經心地問:「那是什麼事?」

  韓嶼開門見山:「跟我回去。」

  何冉面無表情地問:「去哪?」

  「廣州。」

  韓嶼說:「我爸聯繫了美國的一個專家,他說有信心治好你,你立馬收拾東西跟我走。」

  何冉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不去。」

  「為什麼不去?!」韓嶼一口氣險些沒喘上去,臉板得*的,「不好好治病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你家裡現在什麼情況,你媽快被你氣死了!」

  「不知道。」何冉不欲多言,一錘定音把門甩上。

  她隔著門板說:「你趕緊走吧,下一次我不會給你開門了。」

  韓嶼仍舊不停地敲門,不過何冉不再去理會。

  *

  淋雨著了涼,果不其然,何冉半夜發燒了。

  睡夢中被身體不斷升高的溫度燙醒,何冉頭暈腦脹,下意識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人。

  蕭寒隨即也醒來,低聲問:「怎麼了?」

  「好像發燒了。」何冉迷迷糊糊地指使,「幫我拿藥。」

  蕭寒連忙下床,把燈打開,燒水給她吃藥。

  即使不開口說話,何冉仍能感覺到腮幫子兩邊腫得厲害。

  或許是呼吸道感染了,她連喝水吞藥時都十分困難。

  吃了兩片消炎藥後,何冉重新躺下。

  蕭寒幫她量了體溫,三十九度,不容樂觀。

  後半夜何冉一直處於意識恍惚的狀態,一層厚被子緊緊裹在她身上,她眼皮耷拉著卻根本睡不著。

  蕭寒在她身旁躺下,也一夜沒合上雙眼。

  他沒有忘記幾個月前何冉燒得天昏地暗的那黑色八天,心裡祈禱這次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發燒。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蕭寒就叫了輛車把他們送到衛生院。

  這個時候大多數包車司機都還沒開工,天又下著雨,不方便出行,收的錢比平時多兩倍。

  小地方的衛生院設備非常簡陋,病床也緊缺,何冉是坐在走廊座位上輸完兩瓶藥水的。

  她打的是很差的消炎藥和退燒針,沒有起什麼作用。

  蕭寒要去找醫生諮詢情況,何冉攔住他,說:「問他也沒用,我應該是復發了,這裡查不出來的。」

  蕭寒低頭看著她,目光擔憂,「那怎麼辦?」

  何冉當機立斷地說:「現在抓緊去麗江吧,找間大點的醫院。」

  蕭寒連忙拿出手機,聯絡包車司機。

  對方看出他很著急,趁機開高價,蕭寒沒有討價還價的時間,直接答應下來了。

  蕭寒扶著何冉走出醫院,沒走多遠,一輛漆黑鋥亮的豪華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車窗緩緩按下,裡面露出一張黑著的臉,韓嶼朝兩人甩了甩頭說:「上來。」

  蕭寒看向何冉,略有猶豫。

  「這個時候還磨蹭什麼?快!」韓嶼眉頭緊皺,一聲令下,「你要讓她做那種麵包車,還沒到醫院就被顛死了。」

  何冉頭昏眼花,不作表態。

  蕭寒連忙打開車門將她打橫抱起來,放進后座里。

  雨天路滑,山里霧氣濃重,平常只用五個小時的路程,今天足足耗了七個小時才走完。

  一行人在傍晚到達麗江,韓嶼已將一切都安排好,何冉下車後直接住進了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裡。

  長途路上,她還能勉強保持清醒,然而在蕭寒急匆匆地抱著她跑進病房裡的時候,她就徹底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外邊天色漸明,浮現出一抹魚白,何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目光移向一旁,蕭寒趴在她的床邊,沒有動靜。

  光是看著他佝僂著的背,她就知道他有多累。昨晚一定是個充滿慌亂的一夜,只有她一個人身處事外。

  何冉緩慢地將自己的手從蕭寒掌心裡抽出來,低頭看一眼。

  她蒼白纖細的手背上又多了幾個針孔,不知昨晚鬧到最後,是哪位技藝高超的護士幫她把針打進血管里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何冉仰頭躺在床上,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

  燒已退,額頭不再那麼燙了。

  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疲軟無力,伴有炎症。

  寂靜的走廊里突然傳來韓嶼的說話聲,他似乎正在跟誰通電話。

  韓嶼的聲音很大,他講話時從來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

  何冉聽了一陣子,大意是說韓嶼找到她了,叫楊文萍抽空過來看一看。

  此刻她有一種逃犯落網的感覺,忍不住嘆了口氣。

  力不從心,也懶得去管了。

  沒一會兒,蕭寒醒過來了,不知是不是被韓嶼吵醒的。

  他抬頭看著她,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啞聲問:「好點了嗎?」

  何冉點頭,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嗯。」

  蕭寒握住她千瘡百孔的雙手,緩慢地撫摸,最後埋下頭輕柔而深刻地吻了一口。

  時間不早,護士過來查房,問了何冉一些基本的身體情況。

  在吃早飯前,何冉先檢查了一次血常規和骨髓象,結果到晚上才出來。

  韓嶼最先接到化驗單,重複看了兩三遍才呆呆地遞給蕭寒。

  蕭寒伸手接過,看完之後也跟韓嶼一個表情,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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