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失落
不料，梁墨菊卻笑著繼續道：「我學的功夫，懂事給女子專門練的，不適合你學。嗯，若是你娘願意學，我都是可以教你娘。日後，等你妹妹滿了三歲，我也可以教你妹妹。」
「哦，這樣啊。」譚皓再次失望不已。
原來，將軍不是小氣，也不是不能外傳，而是因為她修習的武功，只適合女子練習。唉，真是好可惜啊！藥王谷的高人留下的武功，一定是蓋世武功，就這樣失之交臂，好可惜啊！
梁墨菊不禁笑了起來：「好孩子，別難過，跟我一起回來的東方正，他今年七歲，跟你一般大。他學的武功，正是藥王穀穀主修習的武功，我可以讓他教你武功。不過，你想要跟他習武，恐怕得去田莊裡住一段時間了。」
東方正剛跟東方雲山團聚，是不可能離開田莊，離開東方正，來這公主府教譚皓的。再說了，公主府的人太複雜，就算東方正願意來，她也不會同意的。畢竟，東方正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她還是很心疼的。
在譚皓和東方正之間，想都不用想，她一定是選擇東方正，一定是以東方正為先的。答應讓東方正教譚皓武功，主要也是看在長公主的份上，給她一點面子。不過，也因為譚皓是個品性很好的孩子，若他是個頑劣不堪、惡習不少的，她也是不會答應的。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
在梁墨菊的心裡，東方虹和東方正，就跟她自己的孩子一般。就算日後半夏生了孩子，她對半夏的孩子的疼愛，也未必會超過東方正和東方虹。
在藥王谷的歲月里，如果沒有東方虹和東方正的陪伴的話，她一定會過得很煎熬。當然了，這兩個孩子如果不是好的，她也一定會過得很煎熬。所以，當年的時候，東方正和東方虹以三歲的稚齡，卻那麼的懂事，那麼的體貼，那麼的可愛，這讓梁墨菊十分的欣慰和開懷。
因為如此，她對兩個孩子，這才格外的疼愛，格外的關懷。人與人之間相處，那都是相互的。單方面的付出，是不可能持續多久的。如果兩個孩子不夠可愛，不夠懂事，梁墨菊也不可能會對他們付出多少愛心和真心，最多給他們吃飽穿暖就是了。
長公主聽了她的話，就連忙高興的道：「墨菊，你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啊！我願意讓孩子去田莊，跟東方少爺學習武功，瑞兒也已經滿了五歲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還想讓瑞兒也一起去！」
頓了頓，又想起了什麼，連忙道：「不過，習武是長期的事情，至少也得學兩年以上。這樣好了，我也去那附近買一塊地，修建一個田莊。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也可以長期住在田莊裡，瑞兒和皓兒也就可以每天回家！」
梁墨菊點點頭，就道：「不過，那附近的田地和山林，都被東方雲山和司徒長風買去了。殿下若是想要買的話，就得買很遠的地方的，恐怕不太方便！」
據她的了解，梁家田莊附近方圓十里的地方，都被東方雲山和司徒長風買去了。就連一個小水塘，一個小荒山，二人都沒有放過。
長公主就道：「沒有關係，我會跟長風說，讓他賣一點田地給我。我也不要多，有個一百來畝的地方就可以了，也不需要良田，只要能修建宅子，可以開墾幾畝菜地，也就好了！」
反正，長風買了那麼多的地，沒有一萬畝，也有七八千畝了。勻一百來畝給她，他應該是會答應的。
梁墨菊站起來告辭：「殿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辦，今天就先告辭了。這幾天，我應該都在京城，就住在甜水巷，若是有事找我，可以去那裡找我！瑞兒和皓定下來什麼時候去田莊，就告訴我，到時候我來這裡接你們去田莊！」
長公主很是遺憾的道：「墨菊啊，就住在這裡不好麼？甜水巷冷鍋冷灶的，你一個人住，多寂寞啊！」
她很捨不得梁墨菊，想要多跟她說說話。
梁墨菊無奈的道：「殿下，你這公主府的人太複雜了，大多數都來自皇宮。說句難聽的話，若不是這屋子隔音效果特別的好，我都不敢多說話。你這手下的宮女、管事姑姑和嬤嬤，說不定是哪一個妃嬪的人。在你這裡住的話，我實在難以安心，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某個妃嬪。」
唉，她其實很想說一下長公主，既然貴為堂堂的長公主，在前幾次的清理之中，為何不把那些細作都清理掉呢？是妃嬪的人，那有如何？作為長公主，莫非還用怕她們不成？
長公主聽了她的話，臉色不禁大變：「墨菊啊，你說什麼？我這公主府里，有別的妃嬪的人？」
不是吧？這府里的人，她都清理過好多回了，怎麼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人的細作呢？
梁墨菊不禁吃了一驚：「不會吧？殿下，莫非你不知道？」
長公主：「墨菊啊，你知道什麼啊？」
梁墨菊就不禁嘆了口氣：「殿下，我不知道什麼，不過是之前我去茅房的時候，覺得有好幾道監視我的目光。於是我就躲在大樹後面，聽到有兩個女人的聲音，那兩人在互相挖苦對方。雖然我沒有聽到幾句，但是可以很明顯的分辨出，這是兩個不同陣營的人。這兩個人的主子，都是後宮的妃嬪。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殿下啊，作為長公主，你實在沒有必要有那麼多的顧忌。不是自己的人，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最好一個都不要留！」
長公主不禁臉色煞白，喃喃自語的道：「我真不敢相信，後宮的妃嬪，竟然還敢把手伸到公主府里來！要知道，當初我從宮裡帶走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的，每一個人，都仔細的查了許多遍。調查報告顯示，每一個人，都沒有任何的疑點。」
梁墨菊：「殿下啊，防人之心不可無，調查報告沒有疑點，也不說明就真的沒有疑點。這只能說明兩點問題，一是那些人是在送去你那裡之前，就已經是別的什麼人埋下的臥底；二來，就是她們在來到公主府之後，才被人收買或者脅迫的。」
長公主的臉色很是難看，咬牙切齒的道：「你說的很對，作為長公主，我實在沒有必要顧忌什麼。等一會兒，我就親自調查，一定要把所有不安定的人都給剷除掉！」
不然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她將寢食難安。
梁墨菊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殿下，那兩個背地裡互相嘲諷的女子，我看見了她們的樣子，我可以畫出來給你看！」
長公主一聽，頓時大喜，連忙對長子譚皓道：「皓兒，你去取一套筆墨紙硯過來！」又叮囑三個兒女：「你們都記住了，娘跟將軍說的話，不可以告訴任何的人！」
三個孩子都用力點頭，譚皓很快就取來了筆墨紙硯。
梁墨菊閉眼冥想了一下，這才猛然睜開眼睛，飛快的將那兩人的樣子畫了出來。
長公主接過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梁墨菊不禁很是擔心，連忙問道：「殿下，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莫非有什麼得罪不起的地方？」
長公主壓低聲音，憤怒而驚恐的道：「墨菊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這兩個宮女，是我的貼身宮女啊！昨天你來這裡的時候，那兩個人剛好換班了，沒有在我跟前伺候。今天，這兩個人又都請假了，你沒有見著。
平日裡，這兩個人，可是基本上跟我寸步不離的！若是她們對我生了歹意，我就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丟的！墨菊啊，這兩個人若是別人的探子，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個天大的禍害啊！害了我一個倒也算了，怕就怕，這人會害了我全家啊！」
甚至，一個不好，還會連累父皇。
這事只要想一想，她就不禁十分的驚恐。
梁墨菊不禁嘆了口氣，對長公主道：「殿下，我有事跟你說，讓孩子們退下吧！」
長公主一揮手，譚皓和譚瑞就帶著譚依琳，告辭而去。
長公主就對梁墨菊道：「墨菊，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有什麼顧忌，你我之間，就跟好姐妹一樣，有什麼就說什麼。」
梁墨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殿下啊，要我說，你這府邸里的人，還是少用皇宮出來的。而且，這府里的下人，除了侍衛之外，也得減少一點數量。人多事就多，人多人也就雜，被混進細作的可能性也就大很多！三個孩子身邊服侍的人，也不用那麼的多，得讓孩子們養成自己動手的好習慣。
能夠自己做的事情，最好自己做，這樣的話，等他們日後長大了，無論是去書院上學，還是出去遊歷，都有生活自理的能力。若是去了書院，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手帕也不會洗的話，那是會讓人笑話的！」
其實，她還想要說，人生無常，若是日後家裡遭遇什麼大的變故，什麼都不會做的話，那豈不是要餓死？就算不餓死，如果沒有足夠堅強的個性，也很有可能會瘋了。
只是，這話她不好說，對方畢竟是堂堂的長公主。
長公主點頭：「謝謝你的提點，我也想通了，孩子們身邊服侍的人，確實太多了。這樣的話，也確實不利於他們的成長！這一回，我在清理細作的同時，也會裁減一些人。」
她說的，應該是對的。就算巾幗將軍在最得意的時候，家裡也沒有幾個伺候的人。巾幗將軍身邊伺候的丫鬟，從來就沒有超過兩個。有好多事情，她都自己做，並不假手於丫鬟婆子。
她的幾個弟妹，如今每個人都可以說是文武雙全，既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也上得朝堂。甚至，還可以說是種田能手。也因為如此，所在在她「遇難」的這幾年裡，梁家的人才不至於過於的驚慌失措。在失去了主心骨和頂樑柱之後，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依然可以發展壯大。
梁墨菊告別長公主，回到了甜水巷的家。
此時此刻，蕭嵐已經帶著五六個下人，把梁府收拾得乾乾淨淨。就連後院的晾衣架上，也曬了好幾條被褥，午飯也快要準備好了，就等著主人的歸來。
梁府只有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妻，一個是看門的，一個是打掃衛生的和兼廚娘的。平日裡，這對夫妻其實也很勤快，把宅子打掃得還算乾淨。今天，蕭嵐帶的人，卻把宅子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得特別的乾淨。
尤其是梁墨菊住的院落，可以說是纖塵不染了。
見到梁墨菊，蕭嵐很是開心：「墨菊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午飯之前趕回來！我剛好準備了好多食材，今天我就露一手，給你準備幾個好菜！」
梁墨菊欣慰的笑了：「好啊，那我就有口福了！想不多啊，幾年不見，你的廚藝竟然有長進了！」
若是沒有大的長進，恐怕蕭嵐也不好意思這麼說
吧？
果然，蕭嵐的廚藝很不錯，嘗過她煮的菜，梁墨菊毫不吝嗇的，給了她幾句讚許的話。小姑娘不禁十分的開心，心裡暗暗決定，日後一定要更加努力，爭取再學會做幾個拿手好菜。
梁墨菊留蕭嵐在家裡吃過晚飯，又住了一個晚上，等天亮了，這才把人送走。
送走蕭嵐，梁墨菊又對門房道：「大叔，你和大嬸回家去吧，我放你們十天的假期。這十天裡，我會住在這裡，你們剛好回去跟家人團聚！」
大叔大嬸十分的感動，千恩萬謝過梁墨菊，收拾好東西，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他們的家，就在離京城一百多里外的地方，平日裡很少回去。如今難得有這麼多天的假期，可以回去多陪陪小孫子了。
送走門衛夫妻二人，梁墨菊就開始親自趕著馬車，離開了梁府。這馬車是貨運大馬車，她直接離開京城，在郊外轉一圈，然後又回到甜水巷的家裡。一天下來，進進出出好幾次，裝出一副進了好多貨物的樣子。
深夜時分，她這才悄然進了府里的倉庫，從空間裡把在海角郡那個小山村製作的乾果、果脯和果酒還有海帶，拿出了一大半出來，堆滿了大半個倉庫。
話說，司徒長風在清園小區被梁墨菊無視之後，心裡十分的失落。有心要追上去，問她一個究竟，卻又十分害怕，害怕被她一口回絕，讓自己徹底沒了指望。
於是，他就依然轉身去了皇宮，跟皇上請求賜婚。
誰料，皇上竟然白了他一眼：「你來遲了，昨天朕就答應了巾幗將軍，絕對不會給她賜婚，也不允許別的人給她賜婚。朕還答應她了，誰都不能干涉她的婚事，就連她的爹娘和爺爺奶奶，也不能干涉，她有婚約自主的自由！」
聽了皇上的話，司徒長風不禁癱坐在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梁墨菊為何要悄悄的來京城來。原來，她早就有預謀，要把他的請求賜婚的心思，扼殺在搖籃里！
皇上金口玉言，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反悔的。
他出了御書房，神情木然的走在了御花園裡，整個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司徒長信悄悄的跟在自家大哥的後面，不用問他也猜得出來，肯定是請求賜婚的事情，被皇上給駁回來了。而且，日後賜婚這一條路，都走不通了。
唉，大哥啊，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當初，你若是心性堅定，對墨菊姐姐夠好的話，你和墨菊姐姐也不用承受那些磨難，那些折磨和痛苦。這些年，你沒有成親，墨菊姐姐掉落懸崖，把自己最美好的幾年青春，都浪費在了那封閉的懸崖下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若是大哥就此跟墨菊姐姐失之交臂，這輩子，大哥恐怕都無法釋懷，恐怕都沒法幸福快樂吧？他很想幫助大哥達成所願，可是他也知道，這恐怕只能是個美好的希望。
墨菊姐姐今天對大哥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想。
墨菊姐姐給田園蔬果店進了一批乾果、果脯和果酒，並給清園小區的住戶，還有長公主府，都送了好些作為禮物。就連榮親王府的隔壁鄰居，也都收到了她送的禮物，然而大哥卻沒有收到。
百年的人參，墨菊姐姐也送了一支給他，大哥也沒有收到。
司徒長信不敢把這些告訴大哥，生怕他傷心難過。然而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這些情況，他手下的人自然會一一告知。
司徒長信的心情，一下就跌落到了谷底。
墨菊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這個認知，讓他無限的傷感，只覺得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