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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龔拓道,「他將車送到城門就回了驛館,這邊的人都不認得你,藍映是蕭元洲帶過去的,他們也不會懷疑。」

  「那現在城中,是否已經亂了?」無雙能猜到,驛館現在肯定在尋找她。

  兩日中,驛館連著消失兩人,裂痕越來越大。北越甚至會認為,讓他們南下來渝京,就是大渝的一場陰謀,想要害死宏義王,搞不好不用等兩國開戰,雙方現在已經動了刀劍。

  龔拓看去京城方向,眸色深沉:「你大哥應當能看出什麼,也知道這件事情往下走,會是什麼結果。」

  雖然凌子良對朝廷心中仍有芥蒂,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仍是一個品德端正的人。

  「大哥?」無雙輕輕一嘆,之前凌子良是問過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沒說,人也就沒再問,只讓她自己小心。

  或者,真如龔拓所說,凌子良其實看出來了?

  「那現在要怎麼做?」無雙問,既然知道溥遂在牛頭崗,接下來就是去營救。

  「等天黑。」龔拓看著西面的落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那些人隨時可能動手。

  無雙心一直提著,小心翼翼問:「遂兒,他是不是還活著?」

  「是,」龔拓這一點是肯定的,「對方也怕事情出岔子,當然是留著活人更好用,可以隨時變更計劃。」

  若人死了,也就什麼也沒了。

  無雙點頭,她願意去相信他的話。

  「我現在要走了。」龔拓一笑。

  無雙嗯了聲,隨後見著龔拓轉身,邁著步往山坡下走去。

  「大人,」她往前追了兩步,看著人的背影,「你小心。」

  對方是一群窮凶極惡之人,此去必然兇險,與以往都不一樣。這次完全不會給龔拓充足的時候準備,也不可能帶上許多人,對方很容易就會察覺,不但是他,就連在破廟裡的溥遂和藍映,同樣會有危險。

  聞言,龔拓回頭,自腰間掏出什麼,然後捏在手指間,對著無雙晃了晃:「不會有事,我這兒有你給的平安符。北去越國,南下烏蓮,我都平安無事,這次也一樣。」

  無雙微詫,一時並未記起。

  「到現在,我還記得無雙對我說一路順遂的樣子。」龔拓回憶起那副畫面,美麗的山坡,飛舞的杏花,她笑顏如花,眼角媚意流淌,對他柔聲說會等他回來……

  就是在這裡,在這棵杏樹之下,然而他那一走,再回來時,人已不見。

  無雙站在原地,看著他手裡的平安符。

  平安符,她只給他求過一次,是兩年前他出使北越,在她籌謀離開之時。說是祝他一路順遂,實則是想安他的心,來助自己逃離。

  是真心為他所求嗎?或是有吧,她是想離開他,但是從沒想他會遇到不測。

  兩年多了,那枚平安符竟然還在,早已褪去了原來的顏色,卻被他小心保管。

  「無雙,」龔拓將平安符收進掌心,臉上帶笑,是對她獨有的溫和,「想再聽你說一句,當初送我離開的話。」

  無雙慢慢走過去,伸手掰開了他的掌心,那枚折成三角的符紙已經皺巴,人人都能求來的平安符。

  「世子,」她開口,喉嚨堵得厲害,就連眼角都莫名酸澀,「一路順風。」

  時隔兩年,同樣的地方,她說出了同樣的話。那是當初,她以為的對他最後的一句話。

  「好,」龔拓勾了唇角,眼中泛起亮光,「這次,我知道了。」

  他雙手捧上她的臉,指肚抹著她的眼角,深藏在眼底的眷戀浮現出來,隨後微低下頭,唇角落上她的額頭。

  無雙一顫,手心不由攥緊,額間的一點溫熱隨即離去。

  再看時,龔拓已經轉身離開,依舊是穩重的步伐。

  風來,夕霞滿天,將這一處渲染成靡麗的橘色。

  無雙像兩年前一樣,看著龔拓離開,在山坡上直到人影消失。

  從山坡上下來,天已經開始發暗,整座別院躺臥在山坳中。

  無雙發現郁清並沒有跟去,而是留在了這邊。

  「你沒有跟去?」

  郁清的粗嗓門應了聲:「不能去太多人,也必須是個子小的人。」

  無雙瞬間明白,個子小的人相對好隱蔽:「到底是什麼人?」

  她看得出,龔拓對於如今這個對手很謹慎。

  「蕭家現任番主的兄弟蕭坊,當年與大渝作戰,他為主將,後來敗在大人手裡。」郁清簡單說著,面無表情,「蕭坊帶軍出差錯,後來被越帝削了官職,自此人就沒了下落。」

  無雙琢磨了下這句話,對當年的那場戰事,她知道的不多,那時的她在韓家,整日裡繡花做針線。倒是之前聽蕭元洲提過,說他的箭術師承二叔,莫不就是指的這個蕭坊?

  如此,也算說得通了。蕭元洲敬重蕭坊,自然會照人的意思去做。

  再說回來,既然是龔拓十多年前的敵手,那麼這次,蕭坊也是衝著龔拓來的,或者根本就是引他前去?

  無雙呼吸攸地一滯,突然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抓她,是想拿她做餌,目的是龔拓。

  這一連環套,不但想讓兩國起紛爭,也想趁機除掉龔拓。

  她跑了幾步,望去牛頭崗的方向。不知道自己想的這些對不對,但是她能想到,龔拓就一定也能想到。

  「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不管他們往哪邊,都跑不出去。」郁清跟上來,又道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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