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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半,見著迴廊上兩個人在說話。

  兩人也察覺了她的腳步聲,齊齊轉頭看過來,是蕭遠洲和阿勤。

  阿勤先走了過來,開口道:「蕭大人的手傷了,我去拿了瓶傷藥。」

  「你們女子就是小心,」蕭遠洲不在意的笑笑,特意揚了揚手,「我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麼。」

  如此,無雙正好看見人右手上的一道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水。

  「我看看,傷口是要處理,不然會惡化。」她走過去。

  聞言,蕭遠洲也配合,手平攤開展示出自己的傷口:「聽到巷子裡一個孩子哭,我跑進去,不小心被牆上的鐵器劃了下。」

  無雙皺眉:「這傷口看著有些深。」

  說著,她拿過傷藥,拔開瓶塞,輕輕將藥粉往蕭遠洲的傷口上撒,一遍叮囑著:「還是讓郎中看看的好,莫要大意。」

  下面又用繃帶給人把手包紮好。

  兩人靠得近,地上的影子湊成了奇怪的形狀。

  蕭遠洲低頭,能看清女子纖長眼睫的輕顫,相比於北越女子,無雙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溫柔

  「這兩日,大人的手莫要沾水。」無雙嘴裡叮囑著,下一瞬秀巧的鼻尖一皺,手裡動作跟著頓住。

  「有勞阿雙了,」蕭遠洲客氣道謝,正反看著收拾好的手,「你手裡真仔細,破了的衣裳修補的看不出來,連纏個繃帶都這樣整齊。」

  無雙收回手,垂在在身側,沒說話,嘴角扯出一個笑。

  「姑娘不但手巧,人也善良,」阿勤接話道,手裡攥著空掉的藥瓶,「不像其他南渝人,壞得很。」

  「能讓阿勤說好的人可不多,」蕭遠洲道了聲,隨後望著不遠處的院子,臉色凝重下來,「我去看看王妃。」

  無雙看去蕭遠洲的臉上,輕輕問了聲:「小王子還是沒有消息嗎?」

  蕭遠洲搖頭:「還沒有……」

  「那麼,蕭大人快去忙罷。」無雙不等人說完,便道了聲。

  蕭遠洲頷首,最後轉身向著溥翰墨和凌無然的院子走去。阿勤也跟著同行,要去給凌無然煎藥。

  夜風從迴廊穿過,搖晃著掛在檐下的燈籠,光線忽明忽暗。

  兩人已經走遠,無雙還站在原處。她袖下的雙手攥著,指甲掐進手心,嘴裡,她咬著自己的舌尖,生怕自己衝口而出相問。

  適才,她給蕭遠洲上藥,嗅到了他身上一縷氣味兒,不算明顯,可是她很熟悉。

  是雄黃的味道,確切來說,是龔拓昨日給她的那個驅蛇香囊的味道。從獵場回來後,香囊被溥遂拿了去,好奇的掛在自己的小粗腰上,當時她還被孩子的樣子逗笑。

  所以,為什麼蕭遠洲的身上會有雄黃的味道?他明明昨日大清早就回了京城,不會知道驅蛇香囊的事情。

  猛地,無雙打了個激靈,渾身發冷。

  作者有話說:

  第82章

  無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 一路上拖著步子,心中滿滿當當,像一把理不清的團線。

  她抓起桌上的水送進嘴中, 涼意讓人清醒過來。雙手撐著桌面,想要順清楚這件事。

  雄黃的氣味很特別, 微微刺鼻的輕臭, 作用就是用來祛除蛇蟲,沒有人會故意帶在身上。蕭元洲是北越人,應當沒有用雄黃的習慣,那麼……

  無雙深吸一口氣,身子無力癱坐椅子上,不願相信心中的猜測。蕭元洲是凌無然在蕭家的二哥,看兩人的關係應當是不錯的, 這一路而來,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 更是形影不離的帶著溥遂。

  這樣一個人,性子爽朗, 真能幹出擄走孩子這樣陰暗的事嗎?

  可是龔拓也說過, 北越使團並不簡單。無雙知道他不會輕易下結論,所以是知道什麼。

  外面隱約傳來幾聲梆子響, 已經是亥時,街上宵禁, 任何人不得出去。

  「吱呀」,門開了。

  阿勤端著水盆進來, 放在牆邊的盆架上, 隨後將手巾浸濕。

  無雙看著牆邊的女子, 不同於南渝女兒家的纖巧, 阿勤有一股北越女子的高挑:「王妃如何了?」

  「王爺和蕭大人陪在那邊,正勸她吃藥。」阿勤回了聲,拿著潤濕的手巾遞給無雙,「姑娘擦擦手。」

  「有勞你了,還讓你兩邊忙活。」無雙笑笑,接過手巾,握上這團溫熱,「王妃是熟悉了你照顧,你做的她才順心。」

  阿勤不好意思的笑,往旁邊一站:「之前一直跟著王妃,從西正林她未出嫁開始,一直到現在。」

  「西正林,」無雙擦擦手,指尖沾上濕潤,「番主和夫人應當是極好的人罷?」

  阿勤點頭:「蕭家都是好人,只可惜十多年前的戰亂,蕭家元氣大傷。」

  「有戰事總是難免,生靈塗炭,」無雙往人臉上看著,眼尖的看著阿琴眉間蹙了下,「咱們不知道為什麼要打仗,但是一打起來,受苦的是百姓。」

  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底層的百姓無法抉擇,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阿勤嘆了聲:「姑娘覺得沒有戰事好,對嗎?」

  「自然,」無雙點頭,將濕手巾往几上一擱,「我和王妃都是逃過難的人,知道那份苦楚。你不知道,家破之後,才明白一個完整的家有多好。」

  阿勤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無雙也見好就收,說去別處:「蕭大人手上的傷,我看挺厲害,你再送兩瓶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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