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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說話,他自己這邊好像把事情已經定下。

  「三當家沒喝酒就醉了?」一個頭目出來打圓場,手拍拍魏廬肩膀, 「你不是有壓寨夫人了嗎?來來,喝酒。」

  「沒說不能再娶啊, 」魏廬不給對方面子,一把將人甩開, 聲音反而更大了些, 「要是小妹想的話,我把家裡的都休了, 從今往後專心守著小妹過日子。」

  內間,無雙將話一字不拉的聽進耳中, 心中越發厭惡。這魏廬著實不像話,娶回家的女人在他眼中好像連件東西都不如, 一句話就休, 到底不是個良善之人。口裡聲聲說著來求親, 她若現在出去問上一句, 自己叫什麼名字,恐怕魏廬根本答不上來。

  一旁,菊嫂氣得咬牙切齒,小聲恨恨道:「真是吃著碗裡惦記鍋里,去歲冬,他可剛從江北浴花樓帶回一個窯姐兒,現在房裡七八個女人。」

  本來大寨的幾人過來道賀,也算熱鬧,魏廬突然來這麼一出,無雙知道凌子良絕不會答應,現在關鍵就看魏沖怎麼說。說到底,魏沖和魏廬是親兄弟,有這一層關係在,一些事情就會變得微妙。

  凌子良能坐穩二當家的位子,說實話,是魏沖需要他。兩人是相互聯手,真有大事,魏沖會站在哪一邊,實在不好說。

  外面又有了說話聲,這次開口的是魏沖。

  作為寨主,魏沖凡事心中總要思量幾分,一邊是親兄弟,一邊是將他扶到今天位置的凌子良,他也想尋求一個平衡,可現在眼看已經掌控不住。

  「這又不是兒戲,你冒冒失就過來?」魏沖對著魏廬數落兩句,坐正身體,「咱們烏蓮寨雖說沒那麼多規矩,但是該講的禮道不能沒有。」

  魏廬好像就在等著這句,接話便道:「所以,我過來對二當家表個心意。礦場的事是我不對,不該瞞著寨里,可我不也是為了寨里兄弟們?咱們從去年秋就沒怎麼出去過,靠著一點點的買路財,日子還能過幾天?」

  這話顯然是衝著凌子良說的,他從去年秋開始,禁止寨里對水路和陸路的行動。

  魏廬越說聲音越大,大攤開雙手:「灑金礦在我烏蓮湖內,難道不歸我們?留著不採,是想留給朝廷?」

  眾人竊竊私語,有礦的事,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並不知具體在哪裡。把礦留給朝廷,讓他們不禁聯想到凌子良,凌子良與他們不一樣,他出身貴籍。

  凌子良聽出魏廬話中意思,一兩句的,就將火引到他身上,讓寨中之人對他起疑。

  他也不急,淡淡一笑:「提親總是喜事,三當家前面又是賠罪又是保證,可見一番心意。」

  「自然,」魏廬忙不迭的接話,「絕無戲言,天地可表。」

  凌子良頷首,眉眼溫潤,完全看不到一絲慍怒:「既如此,兄弟間就把話都說清楚,明明白白沒有芥蒂,這親才會順順噹噹。」

  魏廬心思上不如凌子良轉得快,自大如他,如今也猶豫一瞬。

  「對,」旁邊一個頭目拍了下桌子,顯然贊同凌子良的說法,「兄弟間明明白白,省得我們看著也彆扭。」

  主座上,魏沖點點頭,也同意如此。

  「是這樣,」凌子良說話比較穩,與個個粗嗓門的烏蓮寨眾人完全不一樣,「灑金礦一直沒有動,並不是留給朝廷,而是就算開了,也出不去手。」

  在場的人稍微一想就會明白,各種礦藏都必須是朝廷監管,鹽礦、鐵礦、金銀等,灑金礦自然也是。所以,即便你挖出來也沒用,因為只能偷摸的走黑市,而且只能少量。

  前日的船上,可是裝著滿滿的貨箱,還是明目張胆往滄江上走。明擺著,魏廬有一條了不得的門路。

  魏廬此刻反應上來,凌子良一直不說話,其實已經在暗暗給他挖坑:「我也是為兄弟們著想,多條門路不至於餓死。」

  「可你沒想過,」凌子良語氣一頓,「萬一被人利用,目的是咱烏蓮寨。朝廷的人,三當家真敢信?」

  「朝廷的人?」底下又開始議論,話中已經有了憂慮。

  可不是嗎?那麼一大船的貨,普通商賈,誰敢接下?

  魏廬臉上的笑找沒了影兒,眼中現出戾氣:「二當家說話要有證據,不想結親,也不用如此污衊。」

  「如此,」凌子良往魏沖看去,雙手拱起做抱拳禮,「寨主明鑑,我這裡陰差陽錯的風了些消息。」

  魏衝心中為難,若真是魏廬私自與官家之人勾結,那就是犯了寨規:「兄弟們喝個酒,何必鬧成這樣?那礦,後面封死便好。」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極力想壓下去,念著的那一點兄弟情,總要拉一把魏廬。

  凌子良瞭然,隨後不再說話。

  可一旁的頭目們有些看不下去,本來說的明明白白,到這裡開始打馬虎?主座上的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債主嗎?

  「大哥,讓二當家說。」魏廬粗聲粗氣,不善的掃了眼凌子良,頗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凌子良對上人的眼神,淡淡笑著:「我說不清,要一個人來說才行。」

  說完,雙手一拍。

  下一瞬,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身姿頎長,相貌出色,不是龔拓是誰?

  內間的無雙瞪大眼睛,明明白日人還躺在床上不醒,這廂怎來了正廳?而且看著臉色並不差,嘴唇也紅潤。一時有些搞不懂,白日他到底是不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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