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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拓不語,回以一笑。效,本來是他給自己和無雙孩子準備的名字。

  好容易從舊桌上走出來,他整了整衣裳,出了院門,快走幾步就會將人追上。

  剛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見無雙站在巷子中,背對著他。

  她面前一個男子笑著說話,手裡托著一個油紙包,正往無雙手裡塞。

  作者有話說:

  晚八點二更。

  第45章

  龔拓攥緊拳頭, 骨節發出脆響。

  從他這裡正好能看清男子的整張臉,人笑得那叫一個礙眼。都是男人,最好猜心思了, 又是向無雙討好獻殷勤的。

  前面一個陸興賢,好歹用余冬菱做槍處理掉, 這廂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

  他後牙一咬, 抬步就朝前去。那個男子身形瘦削,他的一腳踹下去就會斷掉人幾根骨頭,還想好好過年?

  可是才幾步,他停了下來,耳中迴響著一句話,是無雙在喜堂上說過的。她說她已是自由身,他不能在干涉她。

  當時, 龔拓並不在意這句話。是不是脫籍,還是他說的算, 她是拿走了賣身契,官府中也消了她的籍, 可她沒有主家的放人書。

  還有剛才在豆腐三家, 她發自內心的笑意,生機靈動, 那才是她想要的。

  她要重新開始,自然有權利選擇一個夫君。

  她說得對, 他憑什麼去干涉她?就憑囚住她的五年?

  風吹過長巷,帶著冬日的清寒。

  無雙脊背發緊, 她知道龔拓就在自己身後不遠, 在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面前的青年就是三嫂剛才說起的人, 才出院子就碰上, 她記起先前是和人見過兩次,沒說話罷了。

  「不用送我,三哥他們應該在等你。」無雙客氣說著,手中一包熱乎的栗子,正是對方給的。

  青年笑著,嘴巴有點拙:「我本也不喝酒的,去了反而被他們灌。」

  這倒是真的,無雙知道那幫男人聚在一塊喝酒,是來回的勸酒,盤裡飯菜倒是吃得極少。沒酒量的人,真能讓他們灌死。

  「那你去看看孩子罷。」她又道,想著趕緊把人支開,「栗子我拿著。」

  誰知對方還是不走,一定送她回去。無雙沒辦法,總在這巷子站著也不好,乾脆說去茶肆幫忙,到時候讓雲娘來幫著招呼。

  兩人一起往外走,無雙落後一點,聽著後面動靜。沒有腳步聲,龔拓沒有追上來,是離開了?

  走到拐角的時候,她餘光看了眼。人沒有走,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廂,阿慶跑到龔拓身後,正瞧著無雙跟別的男子一起走掉。心道主子怕是心情又會不順當,離著幾步遠不敢上前。

  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了。

  他前日剛從清南過來,路上走了很久,又下雪的原因,還有就是碰到了賊匪,差點被擄走。

  正想著,見到龔拓轉身,阿慶趕緊笑眯眯迎上去:「世子,三朝酒很有趣吧?民間大都這樣,有了孩子,選個單日……」

  「你曾經和她走得近,」龔拓沒什麼興趣了解三朝酒還是三招醋,邁步往前走著,「她想要什麼?」

  阿慶抓抓腦袋,不可思議的瞅了眼龔拓,這高傲的主子是在問詢他?

  「呃,」阿慶想了想,「雙姑娘平時話少,倒沒聽說她想要什麼?我聽嬋兒提過,雙姑娘愛吃花生酥,是因為幼時,父親經常給她買。」

  原來是這樣。並不是她愛吃花生酥,而是她在想凌昊蒼。難怪,他送她金銀珍奇時,她只是笑著道謝;帶回一包花生酥,她的眼睛會有亮光。

  龔拓看著前方,心裡想著方才無雙接了別人送的東西,有點五味雜陳。

  「吃到喜歡的東西,當然會開心嘛。」阿慶邊走邊說,想著砸吧了下嘴。無雙離開伯府後,再沒哪個人專門給他點心吃。

  「喜歡的給她,就會開心?」龔拓低聲自語。

  。

  轉眼就是年節,這是在觀州過得第二個年。

  和陸興賢的婚事,在凌子良和雲娘的做主下,退了個乾淨。陸興賢來過兩次,有要挽回的意思,雲娘只把人擋在門外。

  後來,雲娘與陸興賢的茶葉往來也斷了。觀州又不止一個茶商,茶肆買賣好,有的是人找上門來做生意。

  無雙提及要跟凌子良去江北,雲娘很不舍,可是曹涇要讀書,茶肆要打理,她只能留下來。

  所幸,無雙說會經常回來,雲娘便說茶肆這邊進項還是無雙的,自己一定打理好。

  要說過日子,真的是看孩子,眼見著曹涇又竄了個頭。當初瘦小的蘿蔔頭,如今變得壯實很多。

  「三嫂說的那事兒,你不想想?」雲娘站在灶台旁,倒了些大黃米粉進盆里,「那位郎君有出息,爹娘前年走了,沒人給他張羅親事,這才落下。我瞧著是不錯,比陸家簡單多了。」

  無雙往灶膛里添柴,抬頭一笑:「嫂子忘了我家的事?走科舉仕途,會查家裡底細的,屆時不好辦的。」

  雲娘臉上失望:「卻也是。嫂子是怕,你老惦記著龔世子。」

  「他?」無雙垂下臉,「是大哥讓你問的罷?」

  雲娘驚覺自己說露嘴,訕訕一笑:「他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

  所以,她才會想著跟凌子良一起離開。不管大哥是不是白狐狸,她都不想他和龔拓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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