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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沒有讓她欣喜,也沒有觸動,心境早已淡然。

  「話還是這麼少?」龔拓的指肚略粗糲,從女子眼角一路下滑,最後停在白玉一樣的頸項出,眼睛眯了下,「該死的東西,就該廢了他們的手!」

  無雙這才反應過來,脖子上有一條淺痕,是當日龔敦闖入課鎮院,慌亂中劃了一下,後面沒有及時處理,留下一條不易察覺的傷痕。她知道龔拓不喜歡自己身上有一點傷痕,便想起身離開。

  「別動。」龔拓把她拉了回去,從一旁的桌上拿了一小盒藥膏。

  看來是早有準備,開了盒蓋散發出清新的藥香氣。男人細長的手指沾了藥膏,隨後為她輕抹在淤青處,生怕重了弄疼她。

  無雙任由他,門關上,他會展現出對她的寵愛,比如現在。

  回憶像涓涓細流蜿蜒,過往歷歷,她腦海中的過往,大半關於龔拓的,這些年她就像影子一樣依附他。

  可韶華易逝,色衰愛弛,她這輩子還想為自己活一回。

  門板被人從外面敲響,一個婆子的聲音傳進來:「世子,膳食備好了。」

  龔拓道聲送進來,下一瞬還看著他發呆的小女子蹭的離開,垂首站去一旁,眼睛盯著鞋尖。

  「羞什麼,還怕被人瞧見?」他笑了聲,拿眼看她,懷中空留一團幽香。

  飯菜送上來,幾個婆子很快退了出去,過程中連眼皮都沒抬。

  龔拓站起,長臂一伸攬上無雙腰肢,帶著往飯桌走:「用飯。」

  他帶著她,享受那份獨自掌控的感覺。五年,無雙在他掌下一點點被琢磨成如今模樣,怎麼可能放手?

  夜裡,無雙沒踏出正房,甚至裡面沒讓人進去收拾飯桌。

  臥房一直沒有熄燈,兩個婆子小心推門進去,手裡端著銅盆,水溫正好。

  「過幾日去牛頭崗有公務,屆時帶上你,可去趟佛寺。」龔拓攬著軟軟的人,在她耳邊說。

  無雙無力嗯了聲,任他咬著她的耳尖,麻麻的疼。

  。

  看似回去了以前的日子。

  無雙大部分時間留在安亭院,等龔拓回來。

  宋夫人這兩日禮佛,傳話出來任何人不許去打攪。底下家僕偷著議論,說是與黃家的親事算了,夫人心情不爽。

  無雙儘管出不去,但是一些消息也會聽得到。嬋兒從阿慶那邊聽說了什麼,轉頭回來就盡數說給她,包括龔黃兩家議親之事作罷。

  不成也正常,總要各方面契合,無雙也沒從龔拓身上看出這事的影響。再說,名冊上又不止黃小姐一人。

  他的選擇很多。

  「雙姐姐,還有一件事。」嬋兒神秘兮兮的湊近,「你信不信報應?」

  無雙看人認真的樣子,覺得可愛:「什麼事?」

  嬋兒一雙眼睛圓溜溜的,低著聲音:「就是那日跟著大公子欺負你的兩人,聽說被人打斷了雙手,可慘嘞!」

  「手斷了?」無雙打了個哆嗦,腦中忽的想起龔拓的話。

  他那晚看她頸上傷痕,曾脫口而出,廢掉他們的手。真是他做的嗎?他這人當真睚眥必報。

  她是知道他很喜歡她的身體,不准磕碰、留下傷痕,除非是他親自給她留下的痕跡……

  想到這兒,腦中不可遏制的閃現著昨夜糾纏的畫面。他咬著她的鎖骨,在那花瓣痣上啃噬,被箍著無處可逃,她像是缺氧的魚兒,身子無力的隨波逐流。

  到後面還是哭出了聲,他笑她,遂也輕了動作。

  「雙姐姐,你這幾日不舒服?」嬋兒問,「看上去很累。」

  無雙笑笑,抿抿櫻唇:「我沒事兒。」

  嬋兒哦了聲,走過去將窗扇開了一道縫:「這麼快就出正月了。」

  無雙跟著看出去,那株紅梅已經開敗,枝頭隱隱泛出綠意,相信不久就是葉滿枝。

  今日二月二,便是說好的出城日子,她特意挑了件杏色衣裳,帶著那根石榴簪子,整個人嬌艷欲滴。

  未時,郁清過來接人,無雙跟人從後門出去。

  龔拓先行,帶著屬下早早去了牛頭崗,那邊染上疫病的難民越來越多,今上怕出亂子,加派了人手。

  無雙和龔妙菡一起,乘馬車去往大佛寺,也算是打著陪同小姐踏青的旗號。

  料峭春風,從山門下往上看,青石山一片長青的松柏,佛寺臥在半山腰處,耳邊聽見一聲鐘鳴。

  因是龍抬頭,佛門慈悲,僧人在山下支了粥棚,給一些窮苦人施粥。不管是外地逃難而來,亦或是單純像討一杯佛緣,隊伍排了老長。

  龔妙菡翹著腳看,滿是驚奇。她沒怎麼見過窮苦人,看見人蹲在路邊喝粥,甚是奇怪。

  旁邊的無雙對這場景確很熟悉,當年她同樣逃過難,被母親帶著混在人群中,即便身上有銀子也不敢拿出來,會出人命。

  她們出自富貴人家,旁人一看便知,再瞧著幾個高大健壯的護院,沒人敢湊過來。

  郁清示意這裡太亂,讓兩人去寺中。

  可龔妙菡是誰啊?恩遠伯府中的小祖宗,除了龔拓誰也治不了她,一定要轉轉。

  這沒走幾步,就一個小黑影子竄出來,直接將這小丫頭撞了個趔趄。她哪遇見過這個,當場抬手指著幾步外的男童:「郁清,把他綁起來!」

  男童很瘦,看樣子八九歲,亂糟糟的頭髮擋了半張臉,聞言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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