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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夠堅持的,」不等她開口,龔拓抬起頭,似笑非笑,「在大門外等到天黑,只為把東西給你。」

  無雙才碰上油紙包的手停頓一瞬,鼻息間鑽進一絲甜香,是油包里的糕點,蜂糖糕。塵封的記憶里,韓承業偷著給她買過一小塊蜂糖糕。

  「謝世子。」她柔柔一聲,手指去取桌上的信封。

  「啪」一聲,龔拓的手壓上那封信,後背懶懶靠上椅背,視線鎖著女子秀面,「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說:

  狗子:我才不是吃醋。

  這章是不是挺肥,求誇誇。

  第7章

  龔拓的手壓著信封,黃色的封皮趁得手指細長好看,根根骨節分明,力道不輕不重。

  韓承業說了什麼?無雙不知道,她甚至沒想到他會守在伯府外,一直等著龔拓。

  今日從府里離去,她和韓承業說了幾個字都能數上來。

  「他說了什麼?」無雙默默收回指尖,順著他問。

  龔拓眼中多了興味,薄唇勾出一個弧度,不輕不淡的道:「他問我,把你贖出去需要多少銀錢?」

  房中一瞬靜下,燭火搖曳兩下。

  無雙垂眸斂神,嘴角莞爾:「我不知,也從未想過再回韓家。」

  她萬沒想到韓承業會如此做,相對於韓家其他人,韓承業從小寄住書院,人養得正直,也講些道理。可一個秀才郎有什麼能力?更何況韓家一定不准許他這樣做。

  看龔拓的樣子,以及眼底的譏諷,無雙知道韓承業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書院中無風無浪,他只需讀好書,可世家面前,當真微不足道,裡面不只是銀子的問題。

  「不知?」龔拓笑笑,伸手拉上搭在案沿上的手,拿捏著柔弱無骨。

  他探進她的眼睛,在裡面看到了坦然。

  「是,」無雙應著,順著人的意思靠過來,細腰送進他的掌中,「韓家當日將我賣掉,與我來講,真沒有那樣的心胸,再次接受他們。」

  她說著,因為在外面吹了太多風,現在頭隱隱發疼。心裡更是亂的要命,盼蘭現在是否醒過來、後續該如何安置?這邊,還有同陰晴不定的男人周旋。身心疲累。

  龔拓似乎對這個解釋很滿意,手指去找她腰間的軟肉,指尖勾著。

  「世子……」無雙小聲驚呼,身子一軟跌坐在對方腿上。

  「無雙,」龔拓薄唇靠去女子細緻的耳廓,帶著溫熱的氣息,「他贖不走你,徒勞罷了。」

  贖身離去?怎麼聽都覺得好笑。他是她的主子,他不鬆口,她便一輩子只能跟著他。

  耳邊又癢又濕,伴隨著輕輕啃噬的微疼。無雙心裡一沉,總覺得做了許多,到最後被龔拓的一句話就會打回原形。本來還想提一嘴盼蘭的事,現在看來沒必要。一來,龔拓不一定在意;二來,宋夫人生辰,不宜再讓事情鬧大。

  她心裡掛記著盼蘭,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悲哀。任由男人將她抱到書案上,鬆了她的衣衫,細柔的脖頸被攥上。

  案上的書冊嘩嘩掉去地上,那封沒打開的信也跟著一起,像屋外的雪片子一樣,飄飄悠悠落在地磚上。

  無雙跪伏在案面上,雙手摳著案沿,髮絲亂開,順著脖頸滑下,有節奏的顫著。

  屋外寒風陡然強烈,裹著密匝匝的雪撞著門板,逼出摩擦的吱呀聲,像極了女子的輕泣。

  不久後,燈滅了,黑暗中的風聲似乎更厲,狠命搖著檐下的花鈴,叮叮噹噹響個不停,明明大寒冬的,院中沒有花草供鳥雀破壞。

  「你這紅痣生的真好,」龔拓的手指描摹著鎖骨那處,肌膚上布著一層細密香汗,「有記號,丟不了。」

  無雙咬唇不語。

  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他力度,可有時候仍會覺得疼。就像今天,真的疼,疼的心尖發顫,卻又避不開。

  。

  雪停天霽,景色美不勝收。

  家僕們卻沒有好心情,光是打掃乾淨這些雪,對他們來說已是一件麻煩事。

  明日是宋夫人生辰,後院的那些個姨娘們紛紛前來道賀,不管大小高低。宋夫人樂得給人一張笑臉,詢問上一兩聲。

  龔氏早早在這邊坐著,她離開京城已經許多年。當初遠嫁並不順心,畢竟遠離京城,不過好處是丈夫有個肥差,是當地的鹽運使,日子怎麼說也舒坦。再看龔文柏的這些女人,府里單養著這些人,就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心中嘖嘖兩聲,低頭得意喝了口茶。

  待到屋裡終於清淨下來,外頭日頭也起了高。

  宋夫人瞅了眼下首的龔氏,笑著問:「茶水可還可口?」

  「自然好的,」龔氏帕子拭嘴,臉上帶著關切,「嫂子看起來像沒睡好,是有什麼事兒?」

  宋夫人嘆了聲:「家裡的事都得張羅,總覺得力不從心。」

  兩人閒聊了幾句,龔氏突然壓低聲音:「是因為無雙?我就提醒過這奴婢不安分,你看做做樣子出去,轉身就回了府中。」

  宋夫人皺眉,撈起桌上茶盞。

  「嫂子,你太寬容了。」龔氏看似掏心掏肺,搖搖頭,「放任她們,只會越來越過分。你可知昨兒的大門外,一個男人攔下世子,說要為她贖身,這算什麼事?」

  「荒謬!」宋夫人鼻子送出一聲冷哼,「當這伯府可以隨意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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