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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鍾章來往頗多,所以對趙兮詞那些事多少有耳聞。

  畢竟趙兮詞的母親趙峮,是鍾章的現任妻子。

  而趙兮詞也因舊shígG獨伽為鍾令兒的關係,對鍾時敘的一些私事略知一二。

  他們的境遇如此相似,都是爹娘不親。

  以至於那晚趙兮詞見他遠離喧囂一個人在露台,嘴裡咬著煙找打火機的時候,她鬼使神差,而且手裡正好有一支酒店贈送的一次性打火機。

  趙兮詞端詳他的唇,薄而雅正,銜著煙,自然半闔的眼睫下是兩簇火光隱隱躍動。她點的火,經由他有意無意的煽動,如潮湧般不動聲色焚向她。

  他的印象中,那晚的歡聲笑語,就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趙兮詞始終一個人,和他一樣。

  「我不怕在這世上自己無親無故,但我最怕有人離開。」趙兮詞說完這句話,沒等他回神,已經開門進屋。

  「早點回去。」關門之前,她又留了一句。事後才想起來,鄒姨給她的那些補品還留在鍾時敘車裡。

  趙兮詞在椅子上靜坐許久,目光落在桌面那份屬於鍾時敘的保險合同上。

  原本受益人理應該是他的直系親屬才對,可是那時候他已經沒有親屬了,所以攘攘世事茫茫人海之中,指定了她。

  趙兮詞和叢浩簽了項目合同之後,偶爾會在會議上接觸到鍾時敘,他也不提什麼意見,就單純坐著聽,有一次順手把那晚留在他車后座的那些東西遞給了她。

  除此以外,趙兮詞時常會在一些酒會上碰見他。

  一見面就被他拉著四處轉悠,認識這個總,認識那個老闆。

  趙兮詞終於忍不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萬盛?」

  他說:「我人不在,事情可沒少做。」公司里各項議案一份一份送到他的面前,等著他來決策,她以為他不務正業,其實他是兩頭忙。

  連出來見她一面已經是爭分奪秒,不敢歇一口氣。

  鍾時敘見她裸露在吊帶禮裙外的皮膚,白得好似一團軟綿的薄雪,他脫下西裝蓋住她的上身,趙兮詞不想承他的好意。

  他趁機把她擁在懷裡,說:「最近倒春寒很厲害,別受涼。」

  其實整個宴廳不知多暖和,趙兮詞懶得戳破他的心思。

  他卻笑問:「我送你的旗袍怎麼不穿?」

  趙兮詞說:「扔了。」

  他當然不信,「扔哪了?」

  她隨口敷衍,「路邊。」

  他追問:「哪條路?」

  一問一答都是些沒營養的話,趙兮詞回頭看他,「很好玩麼?」

  他語氣似哄似笑,「難得你願意理我兩句,可稀罕了。」

  趙兮詞走開時,他提醒道:「衣服別脫。」她沒應,於是他出聲嚇唬人,「感冒的話,一直流鼻涕就不好看了。」

  她轉過來對他怒目橫眉。

  然而這次酒會過後,鍾時敘又像是消失了一般,趙兮詞對他言語疏離,心裡卻惦記,算一算大半個月沒見到他了。

  後來還是在和鄒姨的通話中才得知他的近況。

  鄒姨不經意提了一句,說自己的腳剛好,結果鍾先生卻受了傷。

  趙兮詞捏緊手機,焦急地問:「他怎麼了?」

  鄒姨說,鍾時敘有一晚應酬結束,剛走出酒店,忽然一輛車衝撞了過來,幸好他沒喝多,躲避及時,只劃傷了腿,老周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包紮傷口。

  聽老周說,撞了人肇事逃逸的司機當時是酒駕,目前已經找到,已交由警所進行行政拘留。

  鄒姨故意透露這麼多,又怕鍾時敘怪罪,偷偷提醒道:「鍾先生不讓我聲張的,我也是關心則亂,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他尤其不想讓你知道。」

  趙兮詞默一下,問:「他受傷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鄒姨說:「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一直在家休養,工作也沒停,整天在書房……」

  接下來的話趙兮詞沒聽進去。

  直到鄒姨勸道:「你找個時間來看看他也好。」

  趙兮詞心裡有氣,說:「他不是不讓我知道麼?那我去幹什麼?不去了,代我向他問好吧。」

  趙兮詞嘴巴硬,但心裡又放不下,第二天下班,她沒有提前致電告知,直接開車去了別墅。

  去之前還拎了一袋之前給鄒姨置辦的一套新衣,也好師出有名。

  進了院子,趙兮詞停車下來,一進客廳,她在玄關止步,因為看見鍾時敘拄著一支手拐。

  鍾時敘也發現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拐丟給旁邊的老周,他若無其事地笑問:「怎麼突然來了?」

  趙兮詞目光落至他的下|身,他穿著筆直的西褲,看不到哪只腿有傷,不過他剛才右手拄拐,那應該是右腿受了傷。

  這時鄒姨從廚房出來,一臉驚喜,忙問:「今晚在這裡吃飯麼?」

  趙兮詞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她,「鄒姨,我給你買了套衣服,你試試。」

  鄒姨接過來笑了一下,又問:「今晚在這裡吃飯麼?」

  趙兮詞好笑道:「不吃了,我就是過來給你送個東西。」

  她說完,瞥了鍾時敘一眼,轉身就走。

  鍾時敘看出她又不高興了,一時情急忘記自己有腿傷,直接就想追上去,結果邁出一步就扯到傷口。

  老周急忙把手拐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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