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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苦口婆心,一邊心在滴血,好在那些地契房契銀票什麼的都收在馬車的夾層里。

  可惡!居然全都讓他圓了過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阮心棠只覺得自己一股氣沒出發。

  宇文玦走過去拉過她的手,嗓音微涼:「賈太守好伶俐。」

  賈之義驀地一抖,比之剛剛伏低的多:「下官不敢,還請殿下明察。」

  宇文玦看向阮心棠,阮心棠忽然心領神會地笑了,清越的嗓音揚聲道:「石昊。」

  石昊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扯了一根鐵鏈「叮鈴」進來,鐵鏈一個串著一個,有僧人還有賈之義安排的大夫,個個面如死灰,頭也不敢抬。

  阮心棠揚眉吐氣地問道:「賈太守可認得這些人呢,他們可是很聽命於您呢。」

  賈之義臉上的血色殆盡,剛剛眼底的狡猾也成了一潭死寂。

  宇文玦平靜無波的語氣清涼:「還有你派往守在阮阮屋外的人,也在外頭。」

  宋懷玉從懷裡掏出一疊紙丟在賈之義跟前:「是疫症還是中毒,賈太守心知肚明吧。」那紙上全是百姓中毒的證明。

  石昊雙手遞上一本奏本,恭敬道:「這是至尊任命靖王殿下全權負責此案的文書,可先斬後奏。」

  大概從宇文玦第一日來前川,賈之義就有心理準備東窗事發的一天,剛剛的垂死掙扎不過是心存僥倖,顯然宇文玦是不會放過他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演戲。

  剛剛還躬著身的賈之義慢慢挺直了背脊,一臉的謙遜委屈也泛著森冷的幽光,他看著宇文玦:「靖王殿下好雅興,陪著心上人鬧了這麼一出,是想讓她出氣吧。」

  「靖王殿下在京城金尊玉貴又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各管各的,進水不犯河水,殿下何必來趟我這趟渾水,若是殿下願高抬貴手,這裡所得一半盡歸殿下。」

  宇文玦忽然笑了一聲,猶如水激寒冰:「可本王嫌民脂民膏膈應。」

  簡短一句就徹底粉碎了賈之義最後的希冀,他目露凶光:「殿下執意如此,下官只好得罪了。」

  「來人!」賈之義大喝一聲。

  頓時從庭院的四面八方湧出一大撥人,手持利刃將他們團團圍住,宋懷玉興趣漸濃:「看架勢,都是高手。」

  賈之義心知自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又怎麼可能沒有防備呢。

  宇文玦淡淡掃過周圍蓄勢待發的殺手,輕輕一笑,笑意漸收,頓時另有一撥人從天而降,落於殺手跟前面對面,賈之義還來不及震驚,四四方方的庭院之上,也出現了一行威風赫赫的弓箭手,搭弓拉劍直指賈之義。

  宋懷玉嗤笑:「賈太守這是把別人都當傻子,砧板上的魚肉呢。」

  宇文玦攬過阮心棠的臂膀,不同於剛剛的冷厲,柔聲道:「你大病初癒,不該在外頭久待,這裡戾氣太重。」

  他攜著阮心棠旁若無人的往外走,一邊冷聲道:「石昊,留活口。」

  阮心棠呆呆地跟著宇文玦離開,裡頭風捲殘雲天,外頭溫甜小意。

  賈之義最終被判了腰斬之刑。

  行刑當日,民生沸騰,熱鬧震天,刑台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宇文玦到底沒有下死手,妻兒無辜,只是罰去官府莊園服刑三年。他抄了賈之義所有的財產,發還於民。

  宇文玦成了百姓口中的天神,宋懷玉則成了華佗轉世。

  阿銀也醒了,和阮心棠站在人群里,看著大快人心的一幕,阮心棠還是心悸,不敢看那最後一幕,被宇文玦遮住了眼。

  群情激奮,熱血久久不散,都在相約同飲一杯,人潮散去,阮心棠目光一定,竟看到個熟人,她撒開了宇文玦的手,飛奔過去,生怕那人走掉。

  「公子。」是那日在大院願意借她銀子的公子。

  宋懷玉看熱鬧不嫌事大,悠哉悠哉道:「喲,靖王殿下,有情況啊。」

  宇文玦斜了他一眼,面色微沉走了過去。

  第60章

  阮心棠仰著臉嬌聲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阮心棠。」

  應鐘看著眼前在陽光下言笑晏晏的小娘子,欣慰地笑道:「應鐘,原來你也是活潑的姑娘, 以後別愁眉苦臉了, 不適合你。」

  他往阮心棠身後看去, 那個芝蘭玉樹的男子正朝他們緩緩而來, 他抿笑:「你找到你的宇文玦了?那日他衝進來殺氣騰騰的,把在場的百姓嚇得夠嗆的。」

  阮心棠微微紅了臉,又聽到他戲謔的聲音:「看來有人把我當成假想敵了。」

  「什麼?」阮心棠一時沒聽懂。

  應鐘聳聳肩, 望著阮心棠晃了一下神, 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他伸出手來:「那日你的那位衝進來狠狠把我推開, 害得我崴了手, 到現在還疼呢。」

  阮心棠面色抱歉,身子微傾想要去看看他的手:「真是抱歉……」

  忽然腰間一沉,阮心棠的身子就往後靠去, 她驚慌抬眼, 就見宇文玦俯視下來,親昵低語:「這裡人多,小心傷著。」

  阮心棠呆了呆,就見宇文玦已經移過目光直視應鐘, 目光清冷唇角微揚:「那日多謝你幫我照顧阮阮, 他日必有重禮酬謝。」

  應鐘沉默一瞬, 後退一步, 抬手作揖躬身與地面平行, 起身爽朗道:「王爺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他看著二人, 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那就此別過,有緣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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