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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姬當時還與十二位學藝的姊妹同行,她們的神力不夠,能耐耗盡時,但因為瑤姬相護,最後都是真靈得存,得以返回各自仙家居所。

  她們不舍瑤姬,便留下了肉身化為十二座山峰,陪伴神女峰。

  而鎮壓三峽長江湍流,而耗力最劇的瑤姬,真靈隕滅,化作了無知無覺的山峰,任由身軀上草木生長。"祝道士且說且嘆,兔子眼裡冒淚,不理睬他,只是不住回頭望神女峰。

  盛沐卻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她猛地回頭一看,又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幾人就這樣下了山,到了那李姓儒生的家中。

  家人苦著臉守著門不讓進:"道長,您是活神仙,不是我等凡夫不信您,可是那、那也不能把那妖怪帶過來呀。"

  祝道士上前,笑著對他說了幾句。那家人極其驚詐地看了道士一眼,頓時面如死灰,忙給道士幾人開了門。

  兔子耳聰目明,嗤笑了出來,在神念中對盛沐說:"這妖道說:淫神還賴在你家沒走。你有某些腎上毛病在身,要是被淫神纏上,可還不如那裡面躺的李郎君呢。"

  幾人進了李家門,不少人見了盛沐都嚇到了。祝道士面不改色地不知胡扯了些什麼,這些人都戰戰兢兢改了口,連聲對著盛沐直呼"女仙長"。

  到了李姓的儒生那裡,那儒生臉色蒼白,正倚在床頭,手中卷著書在看。

  見了這一幕,祝道士示意盛沐退後,他自己走了上去,淡淡道:"李郎君果是個讀書的種子,這病成這般還手不釋卷。"

  他們幾個都是走路輕盈幾近無聲的。李函被嚇了一跳,忙反手蓋了書,強笑道:"怕久病廢了詩書。"

  又問道長來意。

  祝道士微微笑:"為捉淫神而來。"

  李函驚道:"那、那木像不是已經被燒掉了?"他提到木像被燒時,手死死攢著被角,臉上的笑也更勉強了。

  祝道士突然淡了形容,盯著李函,笑道:"李郎君莫不是以為燒了木像,那淫神便不纏著你這個信徒了?"

  "道長莫要胡言亂語。子不言怪力亂神,我身為孔孟子弟,哪裡會去供奉這等淫神。"李函臉色漲紅起來,頗有些憤怒的模樣。

  "孔聖人若知儒家有你這等子弟,怕也是羞言儒道了。"祝道士臉上沒了笑意,這樣回答。

  說罷,道士也不再行口舌之爭。取出那個包了香灰的布袋,憑空一灑,灰塵嗆得李函咳嗽:"你、咳、你做什麼!"

  灑完香灰,那書忽然有些動靜了,那書頁自己翻了起來,那李函看得一頁恰恰是在說著巫山神女朝雲暮雨、流連高台的香艷風流事。

  然後自那書里,自李函的胸口,竟然投出了一抹幽光,匯合在一起,落地就在光暈中幻化出了個姿態美妙的裊娜身影,赫然與瑤姬的形貌有大半相近。

  只是那身影卻少了幾分瑤姬的高潔傲然,顯得嫵媚許多,比起神女像,平白風騷入骨起來。

  李函一見她,神色一變,連遮掩也不顧,當著幾人的面,就痴痴喊起來:"神女娘娘,你竟在此嗎?可憐小生幾夜不見你,心腸要碎了!"

  兔子卻格外憤怒,猛地蹦上去:"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冒充雲華夫人!"

  一直旁觀著的盛沐卻突然攔了兔子:"兔子,你且先看著。"

  那身影回身看了如痴似狂的李函一眼,忽然向祝道士說:"請道長救我。"

  祝道士凝視她片刻,竟然帶點悲嘆與敬意:"謹遵聖令。"

  祝道士猛地一揮拂塵,那身影先是褪去了那風塵嫵媚,顯得純澈起來,最後就如一陣青煙,含笑湮滅了。

  李函見此,發狂大叫起來,手足亂舞去握那煙,卻因孱弱的病體而跌在胡床下。

  他瘋狂了半晌,有些平靜下來,流著淚,恨聲道:"妖道,你害了神女娘娘!"

  祝道士蹲□,看著形容一下頹敗起來的李函,一字一句說道:"那不是神女娘娘,而是一縷被你那骯髒齷齪的心所囚禁的巫山神念。"

  祝道士指著他的心的位置:"淫神就是這個東西。而你李函,則是它助紂為虐的忠實信徒。"

  兔子被盛沐拉住,冷眼看了許久。盛沐還聽得一頭霧水的時候,它倒是明白過來了。

  離開李家的時候,祝道士又從李函的枕席下搜出一個新雕好的神女木像,毫不猶豫地燒了。最後給了李函一記,封了他的記憶。告訴客居的這家人,若不想被淫神報復,永不許再來巫山。

  事後,盛沐問起,祝道士卻反問她:"小娘子可知'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指此時的九重天上那幫人。"

  盛沐搖頭說不知。

  祝道士說:凡間的許多"神",都是來自人們的供奉。

  因為人心的供奉而所成的地神,也大都受人心的制約。

  瑤姬身化神女峰,無知無覺。

  而人們感念她的恩德,為她立了神像,香火不絕。

  雖然瑤姬受不到這香火了,但是由人心的信仰香火與巫山中的靈氣而生的縷縷神念卻四處飄蕩在巫山里。

  這儒生因為偶爾在巫山遊蕩,沾染了一絲神念。回家夜中就夢到了好奇的神念化作人形與他溝通。

  李函心裡念念無望、印象深刻的是香艷的巫山**。淫褻念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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