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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迎面撲來一陣香風,聽有沖她笑道:「小娘子,陌野棣華,花開盛貌,不如與某把臂同游去?」

  宋憐抬頭一看,頓時撐不住笑了。那攔她的郎君,玉冠束髮,身上卻是紅袍子,綠底子,黃下裳,紫花紋,啥色艷就啥往身上堆,配上那張驕傲的雙下巴小白肥臉,活脫脫一隻肥山雞。她靈敏的耳朵還聽得到百姓竊竊私語:「野雞太歲又來了。」

  看著一眼瞧中的美笑得折了楊柳腰,蹙尖眉愣生生笑成了舒展的柳眉長眉,那郎君也是奇葩,聞言對身邊的狗腿兒道:「瞧小娘子這嬌花舒容,必是對某滿意得很了。」

  就這當口,卻聽另一男子道:「小娘子休懼。」卻是一個灰衣男子撥開眾走到了宋憐面前,他生得勉強可一稱普通,此時正作正氣凜然狀,擋了宋憐面前。

  這正是殷三,他一眼就瞧破了宋憐隨手而施的幻術,對這白蓮一般楚楚出塵的女子起了興趣,有心陪這練氣女修士玩玩。

  卻見宋憐撥開殷三擋住視線的袖子,猛退了幾步笑道:「這位郎君,多謝。」殷三一笑,正欲言語,忽聽宋憐接著面向野雞太歲道:「多謝郎君這般童趣,叫瞧了之後心情舒暢多啦。」

  殷三一僵。野雞太歲嘴角抽了抽,卻忙笑道:「美兒開心就好,就好。」一旁的狗腿子忙扯了一下他,野雞太歲才驚覺自己把心裡臆想的口花花的「美兒」給叫了出來。

  宋憐卻不意,不過微微笑。美遭惡少調戲,大俠來救美,本是說書口裡最拍案爛熟的情景,只是如今,美與惡少來往,大俠反倒被無視了個徹底是什麼情況?百姓紛紛圍觀這詭異局面之時,殷三卻眉一皺,手下傳來了皇宮裡太子有變的消息,他看了那白蓮花一般的女子一眼,頗有些遺憾,心念—轉,袖中飛出一股粉紅色的煙霧,很快消了顏色化入空氣中,向那女修飛去。那是情盅與極品誘女香,專門針對女修士而作。霸業要謀劃,這美也不能放過,半夜再來解決這到時j□j焚身卻又不能找其他男解的女修,以報她今時的不解風情。

  然後灰衣就振袖而去。

  待他不見,氣息也徹底消失,宋憐才暗暗安撫了一直不安的小獸。自從小獸接受了那什麼道訣後,對那些心術不正,別有心思,孽障纏身的,就各外警醒,一旦這種靠近,小獸就會一直咬她衣角。而宋憐自小也對那些「惡意」格外敏感,方才那接近之時他身上針對她的「惡意」幾乎糾結成形,宋憐的感知里,簡直就像是此頭頂標了大大一行字,上書:是採花賊,就是要采。

  且這周身有極細微的靈氣溢出,旁許是看不到,但自小從母習家傳明目術的宋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可見此絕非凡胎。因此她自然對其退避三尺。方才的其他修士或許看不到的霧氣宋憐看來也是清晰之極,因此她已握住了師父所贈的百毒避香丸。

  現這灰衣要走了,她才從暗暗的警備中鬆了一口氣下來。

  修仙卷之二十一 第二十一章

  待灰衣一走,野雞太歲就聽眼前的美兒笑道:「卻有要事,不得陪郎君同遊了。」宋憐自揮衣袖,遍尋封蕪草去也。徒留野雞太歲原地傻看著美兒以快到不似凡的速度消失了。

  宋憐一路打聽,才知有一位藥婆,居於四喜鎮最東邊,那座懸崖邊的孤零零茅屋中。藥婆年輕時就脾性古怪,無兒無女,無親無友,采了一輩子藥。似乎無藥不知。

  等到她走近那座外表瞧著十分破敗的茅屋時,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皮膚枯黃皺巴,目光渾濁,亂糟糟的白灰頭髮里插著一根樹枝的凡老嫗顫顫巍巍走出來,咳了一聲道:「不知何方貴客到訪?老太婆眼睛不大中用了,有失遠迎。」

  宋憐被這老的敏銳驚了一跳,她雖是修仙者,卻也自小受父親的教誨,故而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小女宋憐,今日斗膽來煩擾婆婆,只為聆聽教誨。」老嫗轉向她,手中的木杖頓了頓地:「原是修行中,這等貴客,孤老婆子招待不起。」說著就轉身入屋。

  宋憐來不及去想這老嫗的態度,也來不及想她為何能分辨出自己身份,一個急步上前道:「且等等!」

  老嫗漠然轉身:「貴客有何指教?老婆子螻蟻凡一個,活得也夠久了,輪迴也不懼。」

  聽出老嫗語音中含義,宋憐苦笑道:「婆婆誤會,宋憐今日來尋婆婆,不過是想打聽一味草藥,宋憐亦出身所謂的凡螻蟻,豈敢自以超凡居。」

  老嫗哼了一聲:「天下出生螻蟻,一日得仙,卻將自個來處都視為螻蟻的畜生不如-多了去。」

  一句「畜生不如」罵得同為修仙的宋憐滿面通紅又不敢反駁,只得再三長揖。老嫗說罷,模糊見她舉止,又側耳聽了片刻,這次拿木杖一頓地:「進來!」說著就不再理會,逕自走進了屋。宋憐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忙跟了進去。

  老嫗大搖大擺地坐細腳支楞的胡凳上。宋憐見此怔了一下,心道這位老年輕時應不簡單。這胡凳乃是凡間界來的修士帶上來的,凡間界亦是大富大貴之家方用之物,後來修仙界傳開。但是尋常修仙界的凡百姓,大約聽都沒有聽過。

  見宋憐恭敬地站一旁,老嫗的神色冷漠:「說罷,是想要打聽封蕪草,還是雲容花。」這句話一出,宋憐情知大約有著落了,正要歡喜接話,卻聽老嫗道:「若是來尋這兩樣靈藥中的任何一樣,都可以離開殷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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