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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問心無愧,如果大小姐你要這樣想的話我也沒辦法。」
陸緣不卑不亢的答到,沒有露出一點被戳破的難堪,「還有,如果大小姐沒別的事就請先讓開,父親有事找我。」
「父親?」陸雪緩緩走向他,眼神危險的看著他,嘴角掀起一抹惡毒又美麗的笑,「你知道嗎?每次聽到你叫爸爸這個稱呼,我有多噁心嗎?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叫我爸爸!」
「你想幹嘛?」陸緣警惕的看著她,往後退著。
「原本不想對你怎麼樣的,可你實在太不知好歹,竟敢幫助那個賤人!別以為進了這個家就真把自己當塊料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只要我想,你隨時都能從這裡滾出去!」
陸雪突然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死死地緊盯著他,眼底偏執近瘋狂……
「你瘋了!!」陸緣一驚,難得失態大喊,直接伸手去搶匕首,陸雪沒有一點反抗,任他輕鬆將匕首搶走。
當他感覺到不對勁時,陸雪突然欺近他,聲音瘋狂而決絕,「誰都不能破壞我的家!誰都不能!」
話音剛落,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抓著他握著匕首的手,狠狠的往自己白嫩的胳膊上划去!瞬間,鮮血四濺。
同時出現的,還有她飽含痛苦的全力尖叫:「救命啊!殺人了啊啊!!!」
真是瘋了……
滾燙的鮮血濺到了他的臉上,陸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突然間虛弱不堪的陸雪。
她捂著手臂,表情是那樣痛苦,可嘴角卻對他掀起一抹勝利的笑容。看起來極具怪異。
心突然涼了透頂。
而在樓下的張伯聽到陸雪的吶喊聲迅速趕了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陸雪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臂,臉色蒼白如雪,身體搖搖欲墜,仿佛快要倒下的樣子,而她對面站著的陸緣,手染鮮血,緊握匕首,身體直直的站在那,看不清面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你怎麼受傷了?」張伯滿臉焦急,趕快去扶助陸雪,同時震驚的看著她的手臂。
「張伯!嗚…他要殺我!嗚……快點叫爸爸來!」
陸雪一見張伯,立馬大聲控訴起來,眼淚奪眶而出,用力的指著對面的陸緣,聲嘶力竭的喊到。
陸緣在一旁冷眼看著陸雪精彩絕倫的演出,真心覺得她完全可以拿到奧斯卡獎,無論表情還是動作,都在聲淚俱下的控訴著他的罪行。
都結束了……
他心如死灰,此情此景,人證物證俱在,他真的沒想到陸雪竟然這樣狠,不惜傷害自己也要逼他離開,聽著她那楚楚可憐的啜泣嗓音,讓他都產生了一種一切真的是他幹的錯覺,更何況是別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心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不可能吧,緣少年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張伯不敢相信的看著陸緣。
「難道我說的話你都不信了嗎?就是他!!!」
「可是……」張伯語氣遲疑,表情為難。
「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皮鞋踩在地面的啪啪聲。
聽到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陸緣身體猛然一僵。
「爸爸!」陸雪一見到陸展羽,馬上跑過去撲到他懷裡,哭喊起來。
「小雪?你的手是怎麼回事?!」陸展羽感到懷裡一重,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流血的手臂,眉頭一皺,表情嚴肅,馬上拿起她的手仔細察看起來,發現這是刀傷,一道口子划過細嫩的肌膚,索性傷口不是很深。
「這是怎麼弄的?」陸展羽沉聲問道,深眸緊盯著她,嘴角難得失去了笑容。
「是他幹的!」陸雪眼淚吧啦吧啦的往下掉,憤恨的指著陸緣,道:「……我只是碰了他一下,他就突然拿出匕首衝過來,爸爸你快點叫人把他抓起來!」
「她說的是真的嗎,小緣?」
聽完陸雪的一番話,陸展羽轉頭看向身旁一直挺著身板,沉默站立的少年。
他緩緩詢問道,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我說不是您信嗎?」
聽到這樣冷漠的語氣,陸緣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抬頭定定的與男人對視,唇角倔強的抿成一條線,拳頭緊握,眼裡滿是不甘心,他的努力,他的野心,他的忍耐,就因為這樣一個荒謬到滿是漏洞的誣陷而全都化為烏有了嗎?
出乎意料的,陸展羽竟點點頭,淡聲道:「那你先退下吧。」
什麼!?
不僅陸緣愣了,在場其他兩人也愣了,陸雪馬上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爸爸你說什麼?他可是傷害你女兒的人啊?你就這樣放過他了?」
「陸雪,不要以為我平常寵你就能無法無天了,你這傷口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一清二楚。」
「所以你就是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我了?」陸雪沖他怒喊:「我可是你的親身女兒啊,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來對著我!」
「他是你哥哥。」
「他才不是我哥哥,他只不是一個野種,沒人要的野……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走廊里迴響著。
「……爸爸?」陸雪摸著發紅的臉蛋,呆愣的看著他,仿佛見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