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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時用小指掏著耳朵,眯著眼睛懶洋洋地看著富岳,「老頭子你在我面前格外多話呢,果然是銀桑這張臉讓人格外有傾述欲麼?要不今後銀桑不開萬事屋了開個中年之友會所吧。說不定意外賺錢呢。」

  富岳抽了抽嘴角,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以平復剛才略亢奮起來的情緒,待找回自己的cool style之後,他才發表總結陳詞。

  「總之,你記住,宇智波人當如鷹,生當自由驕傲,死當壯烈無畏。或翱翔於九天,或自戕於絕谷。」

  「啊,」銀時輕笑起來,「如果生於和平,便宜老爹你倒適合去做個演說家。為什麼選擇我當你的聽眾呢?在鼬和佐助面前反而吝惜言辭,親子教育未免太失敗。」

  「鼬的話,不知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那個孩子總是過於溫柔,」富岳試圖用他僵硬的臉扯出一個柔和的微笑,「如果生在和平年代的話,他也許能成為一個文人或者音樂家呢。」這故作輕鬆的玩笑因為常年的嚴肅而顯得有些刻板怪異。

  銀時卻頗有興致地附和他,「那佐助呢?」

  「佐助的話,如果順利,或許會成為一個浪蕩的遊俠吧。關注自我,生性自由,對強者不畏懼,對弱者不欺凌,這樣的特質,不知要醉了多少少女夢而不自知。」富岳說著說著反而把自己逗樂,仿佛看到了今後他的小兒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未來。

  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收斂了笑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遭逢大變的話,他或許會被仇恨所折磨,迷失自己的方向吧。敏感衝動又重情的孩子,又愛撒嬌,又怕孤獨。對他來說,大義或者大愛什麼的,都過於沉重了吧?果然是家裡被寵壞的么子,如果沒有地方撒嬌,不知會難過迷茫成什麼樣子呢。」

  銀時抓了抓自己的亂發,「這你儘管放心,家貓只需要草莓牛奶、躲雨的屋檐和主人的愛撫便可以很好地生存下去了。如果不幸成了野貓的話,大概會躲在暗巷裡,用幽深的眼神防備地看著這個世界,用銳利的爪牙護衛著自己的地盤、報復傷害了他的人吧。那個時候,即使被抓得一臉是血,銀桑也會好好地負起責任,帶他去打疫苗,幫他搶地盤,讓他成為一隻健康歡脫自由自在的野貓。」

  「不要把你弟弟比作奇怪的生物啊,你小時候的惡趣味現在還在延續麼?」富岳責備地看了銀時一眼,「既然這樣,佐助就交給你了,不要讓他流離失所無處可依。至於鼬,看上去不聲不響,其實是一條道走到黑的類型,什麼都妄想一個人擔,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無所不能,大概進了棺材才會好好反省,所以該打醒的時候不要猶豫,只要不打死就好。」

  「餵我今天才發現你個悶騷的老頭子意外偏心得厲害,虧得佐助還為自己不是你的驕傲而傷心我看他不是你的驕傲他是你的心頭寶。」

  「不要胡說,他倆性格本來就不同。」富岳橫了銀時一眼,「最後,有機會的話告訴鼬,讓他那么小時候有了殘酷的經歷很抱歉。今後不管他的選擇是什麼,他都一直是我們的驕傲。」

  「喂喂怎麼感覺像在交代後事一樣不要隨便立死亡flag啊老頭子!」

  「就是在交代後事啊混小子,給我好好聽好了,恐怕到時候就沒時間說了。」

  「怎麼一下子跳到這麼沉重的話題了阿銀我有點接受不能啊!」

  「不要廢話了,把我的話都一字不漏地塞進你那空空如也的腦袋裡,幸虧宇智波家多了你這隻奇葩不然我這些話還不知道對誰交代呢,佐助和鼬兩個蠢小子,可都是非常有讓人死不瞑目的潛質啊!」

  「於是我就是你的廢話簍子和傳聲筒麼?果然夾在中間的二子都是可悲的存在……」

  「你這也是在撒嬌麼?」

  「銀桑看上去像是那麼甜的存在麼?」

  「也是,你這傢伙大概十年二十年後也會是這麼吊兒郎當的樣子吧。意外省心好養活呢,當初把你撿回來果然沒錯。」

  「喂喂你剛剛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啊!」

  「那不是重點,」富岳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關鍵是把我的交代都記清楚了,三個人,都要好好地活著,相互扶持,活得像個人樣。」

  銀時嘴角抽搐,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再計較剛剛聽到的話,撿來的就撿來的吧豈可修!

  「就是這些話了吧?沒有更多的了吧?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喲~再悶騷就只能到棺材裡去騷了哦~」

  「……」

  「好吧你不說也好,反正銀桑也記不住這麼多廢話。」

  「咳咳,等等。」

  「嘖,還有什麼?」

  「告訴鼬,他一直是我的驕傲……」

  「這句話你說過了……」

  「但即使他不那麼優秀,一事無成,任性自私,不能成為一個期待中的長子,一次又一次地讓父母失望,即使他自己都討厭自己,我和他母親也依然會……他。這不是因為他是我們的驕傲,僅僅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

  「抱歉,風太大我沒聽清,麻煩大聲說出那個字。」

  「……」

  「真不說?好吧,我會告訴鼬他老爸老媽都恨他得要死。」

  「!」

  「大聲點兒。」銀時一臉無聊地用小指掏著耳朵。

  「混蛋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一生都不會說出那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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