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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慎,這事你管不管?!我輸得多冤啊?」陳凱看著大哥和江帆:「你們不覺得嗎?」

  徐慎慢條斯理夾著菜:「我管不著。」

  陳森捧著碗:「做飯還好吧,反正都是我做飯。」

  江帆漫不經心:「出點錢罷了,我平時也沒少出。」

  陳凱:「!!!」

  這群王八犢子!就看他一個人的笑話是吧?!

  舒然給周惠夾菜:「姐,快吃,吃飽了早點休息。」

  周惠:「今天人來人往,家裡弄髒了不少吧?晚上我收拾收拾。」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話一出,就聽見所有人都笑了,除了陳凱。

  「不用姐。」舒然笑著說,指了指陳凱:「有人打掃衛生,輪不上你。」

  陳凱狠狠瞪著舒然說:「你小子蔫壞,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枉我對你這麼好。」

  周惠一頭霧水,低聲扯扯弟弟的袖子:「定子,你怎麼人家了?」

  「沒有啊,就是打賭贏了,誰輸了誰打掃衛生。」舒然解釋。

  「哦。」周惠這才放心。

  周惠不習慣待在男人堆里,吃好就提前告辭了,又上樓看她的書去。

  周惠走了,徐慎就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把手擱在舒然肩膀上:「接著說剛才沒說完的話。」

  「……」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同時看著他倆。

  「雖然我不娶周定他姐了。」徐慎說:「但我娶了他姐的弟弟,以後這就是我媳婦兒。」說著親了舒然的嘴角一口,臉上滿是笑容。

  江帆是早知道的,吊兒郎當地說了句:「恭喜,百年好合。」

  陳森點點頭:「我就說中午看著你倆有點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說著笑了:「慎哥,藏得太深了你,以前怎麼不早說,害我們老是猜你那方面不行。」

  「對啊,為什麼不早說?」陳凱對打賭那事兒耿耿於懷:「你早說了我中午就不賭了。」但還是端起杯子,祝福了徐慎一句:「百年好合,祝福我慎哥找到真愛!」

  他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不是沒見過同性戀。

  也知道同性戀在社會上是個什麼待遇,反正說出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罵變態的那種。

  而他們的兄弟徐慎,名聲本來就不好,如今又添一個同性戀的頭銜,想想就覺得很艱難。

  那些徐慎不在乎,身邊的幾個兄弟朋友理解他就行了,還有舒然,他說:「我沒有家人,這幾個兄弟就是我的家人,算是見證了咱們的婚事,你以後踏踏實實地跟著我,我……能聽你的都聽你的,賺的錢都給你花,保證對你好,舒然。」

  前面那些話,舒然都心無波瀾地聽了,直到最後,徐慎喊了他的名字,多少讓他覺得,自己的心無波瀾是罪惡的,不知好歹的。

  要真這麼能耐,就自己硬氣點奔生活去,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擺譜兒。

  舒然教訓了自己一頓,抬起臉來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主動親了徐慎一口。

  承諾他給不起,畢竟說好了的,還清了錢就兩清。

  舒然只能保證,沒有兩清之前他都聽徐慎的,儘量不掃徐慎的興,儘量做好自己的本分。

  徐慎被親了很高興,但舒然沒說什麼,不免有點小失望。

  他知道,舒然心裡還是有點不情願的,也不是討厭,就是沒那麼喜歡。

  「好了,吃飯吧。」徐慎說,體貼地給舒然夾菜。

  就是沒那麼喜歡又怎麼樣,才認識多少天,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他不急。

  舒然不排斥跟他親熱,已經相當給面子了。

  江帆好奇地問:「你剛才喊人家周定什麼?」

  徐慎:「舒然,我媳婦兒的表字,舒展的舒,自然的然,怎麼樣,有文化吧?」

  陳森:「哎,還真是,跟筆名似的。」他也跟著喊起來:「舒然,聽說你讀不少書,你會寫文章嗎?」

  舒然:「算是會吧,我上學那會兒還發表過文章。」確實是真的,在青春雜誌上,舒然那會兒才十幾歲,一篇能有兩三百稿費,就當賺零花錢。

  「是嗎,這麼厲害?」陳凱臉上寫著我不信。

  真這麼厲害,周定還用得著在農村混?

  舒然本來不想較這個勁兒,但是讓陳凱服氣很有趣,於是扭頭問徐慎:「慎哥,這裡有紙和筆嗎?」

  徐慎捏捏他的肩膀:「別跟他一般見識。」難道舒然還能當場寫一篇文章不成?

  「有的話給我拿一下唄。」舒然看見了,旁邊柜子上就有,不遠。

  徐慎受不住舒然對自己撒嬌,趕緊起身拿過來給他:「陳凱就是個大老粗,你寫了他也不會看。」

  沒事,舒然寫的這個有眼睛就會看。

  他大學是書法社的骨幹,毛筆和硬筆都很溜,這會兒拿著普通的紙和筆,隨手一寫,首先是陳凱的名字,然後是兩句詩: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舒然這字寫得頗具有觀賞性,不同行的也能看出功力來。

  「給。」舒然遞給陳凱:「這是隸書,我還能寫出好幾種不同的寫法。」

  文藝青年嘛,有空就倒騰這些。

  幾個讀書少的文盲看著這幅字,什麼什麼隸書,除了江帆還懂點,其餘人都沒概念,只知道好看。

  徐慎瞟著舒然寫的那幅字,笑容淡了幾分,看到這兒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舒然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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