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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傷有些重,腰腹的位置被銳利的刀尖給刺傷,血液隨著跑動滴落,傷口不止,流血不斷,從他受傷的地方開始到此刻的位置,所過之處都留下了血跡。
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不能活著出去了,但是,他還不想安然呆著。
若是,還能殺幾個人,若是,還能搶到幾塊水月石,陪葬也好。
想著想著,他的眼神變得兇狠,透著決絕和瘋狂。
再殺一個也好,殺誰呢?
他一邊跑動,一邊搜尋著周圍的樹叢和草叢,想從其中找出一個下刀之人。
一股寒意陡然從脊椎攀升,他動作一滯,正好腳下踢到凸起的土塊,一個趔趄摔倒。
正欲爬起,他的視線掃到走過來的一個身影,那個戰士,看上去好像還很年輕。
傷口的血腥和疼痛刺激著大腦,他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
正好,他最喜歡解決這些部落里的年輕戰士。
可是,在爬起之前,他發現,那個年輕戰士在不遠處停下,不再靠近,就站在那裡,像是等著看什麼。
他在看什麼呢?
唦唦——
唦唦——
有腳步聲靠近,已經很近了,幾乎就在他的旁邊。而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過一點動靜。
月光下,影子投射在地面。
靠近的黑色影子,幾乎將他整個籠罩在內。
危機,極度的危機感,驅散了心中的那點瘋狂想法。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牙齒不受控制地咬得咯嘣咯嘣響。
僵硬著扭動脖頸,看向身後。
一個大大的毛爪子,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溫熱的帶著血腥的氣息,噴在他的頭頂上方。
一點點抬頭看去,終於,他看到了影子的主人。
洞獅?
為什麼這裡會有洞獅?!
野獸?
不,不是!
野獸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威勢,這是……凶獸?!
根本沒等他多想,血盆大口中,尖銳的獠牙咬過來。
毫無反抗之力。
「啊——」
月光下的林子裡,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驚得潛藏在其他地方的入侵者渾身一抖。
這可是不是被砍了一刀的叫聲,能叫聲這樣,到底遇到了什麼?
類似的事情,在咢部落這片區域的各處出現。
而此刻,在那幾隻刻印獸離開之後不久,炎角部落船隊停留的地方。
樹林中快速竄出一個人影,如幽靈般,幾乎沒有聲息。
船隊周圍的那幾隻已經跑開了,所以此刻,船隊停靠的這條支流的河岸邊,並沒有凶獸守著。
這一次入侵比以往難得多,而作為侚部落里最善於隱匿的人之一,他是為數不多的能順利衝破防衛線的人,原本他是想直接去咢部落的水月流道,去搶水月石的,可是,在看到這邊支流上的船之後,就過來了。
看著面前的大船,那人心中驚疑不定。
這真的不是長舟部落的?
為何這些船能這麼大?除了長舟部落,以及那些花費大量東西與長舟部落交換船舶的部落,其他部落的人,能造得出來?
仔細觀察,他發現,造船用的樹,應該都是巨型的,大得他從未見過。
就算是侚部落里的首領,也應該沒見過這樣大的樹吧?
那麼,這些船所歸屬的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這樣的疑問並沒有在他心裡存在多久。他想著,既然有這麼大的船,這裡面,肯定有更多的好東西,說不定還有火晶呢?
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因為周圍有戰士盯著,他決定,從水裡過去。
咢部落這個時候,鱷魚都離開了,在他的印象中,此時間段的水裡自然是安全的。
為了入侵咢部落,他們侚部落過來的人都很好地鍛鍊了自己的水性,從水底過去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他從另一個地方下水,打算靠近最大的那艘船。最大的船里,肯定有最貴重的東西。
悄然入水,他從水下,朝著船隊那邊游過去。
可是游著游著,他發現,周圍的水在動。不是他造成的。
到底是什麼?
沒等他回頭,一張鉤子般的大嘴咬過來,攔腰鉗住他,然後,大嘴合攏。
血色從水下散開。
站在船上的戰士,看著水裡冒出來的深色水液,以及擺動的水波,面無表情地將視線移向其他地方,尋找任何一個可能的入侵者。至於水下,還是交給那隻龜吧。
……
水月流道處,咢部落的孩子們正在抓緊時間撈水月石,大人們在旁邊看著,一直緊繃著神經,防止有人突然出現搶奪。
而奇怪的是,到現在,他們一個入侵者都沒見到。
就剛才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一聲慘叫,除此之外,都是只聞聲,不見人。
樹林裡,戰鬥依然進行著。
「吼——」
一聲獸吼從林子裡傳來。
還沒等其他人思索這是什麼在叫,又是一聲獸吼,與剛才的不同,能聽出是兩種不同的獸類發出的聲音。
「兩隻野獸?」潛藏著的人心想。
可是,這並不是結束,接著,又是一聲叫,再一聲。樹林都在震顫。
像是報導一般,叫聲接連發出,都是屬於不同的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