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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領頭的那人才看到邵玄的真正模樣。
邵玄臉上的圖騰紋他沒有見過,邵玄的年輕也讓他詫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只需要將對方殺了就好。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原本就相隔不遠的雙方,眨眼間已經只有幾步遠,而就在這時候,邵玄腳下又是連連踏出數步,在這個極短的時間內,變換了好幾個方向,身形有些飄忽不定,似乎要往左砍,又像是要從右避開,一時間還是讓領頭的這人摸不准邵玄的想法。心中稍稍猶疑,同時,他手中劈出的石刀氣勢略變,沒那麼乾脆了。
想再根據邵玄的身影變動確定下一刻會往哪邊過來,卻突然對上了邵玄的眼睛,這一剎那,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邵玄的眼神,讓他想到了幾年前跟著部落幾個人一起來凶獸山林狩獵,他們遇到了一隻凶獸,那隻凶獸不僅實力強,還很會隱藏,也很狡猾,他們就算裝死也避不過去。一起進來的幾個人,全都是中級圖騰戰士,曾經在外面的時候還能囂張,卻被那隻凶獸留下了一多半,剩餘的都是逃得快的。
當年,那隻凶獸也是看上去不顯眼,也不大,卻硬是讓他們恐懼得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若是不逃,就死了。這是當年的唯一想法,也是持續了好多年的噩夢,這一次是聽到有重賞,又覺得自己相比當年實力提升了很多,才再次進山林的。
而現在,他再次升起了與當年同樣的想法。
與邵玄對視的那一剎那,他有種錯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情境,對上了那隻讓他們膽顫心驚的殺獸!
領頭的那人整個身體在剎那間有個極其短暫的停頓,心底有個聲音叫囂著:逃!快逃!逃離這裡!
這種二選一的戰鬥之中,毫釐疏忽,便是生與死的不同。
「吹哨!!」
他只來得及吼出這一句,便被一把石刀穿胸而過。
解決掉一人,邵玄並未停頓,另一隻手探出,捏住了一個手腕。
在那個領頭的之後,還有一人跟了上來,或許論實力,他未必是領頭的對手,但速度方面,他還是能與之相比的。
剛才明明見到領頭的處在一個不利的情勢之下,他卻並未出手相助,而是選擇趁機偷襲撿個便宜,沒想,反而被抓住了。
邵玄手上用力,只聽一陣咔嚓響,握著刀的手腕,腕骨被捏碎。
「啊——」
手腕處傳來的強烈痛感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慘叫,自然也無法再握住手中的象牙刀。
邵玄一手接住那把打磨得白白的象牙刀,另一邊握著石刀的手則順勢向上撩砍!
這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拿著象牙刀的人還在震驚懊悔和手腕的疼痛之中,根本來不及思索如何避開這一擊,他另一隻手裡還有一把棕黑的石刀,本能地上抬,想要先擋住邵玄的刀。
嘣!
兩把石刀相撞,那人只覺有一股霸道的力量穿過他手中的刀,猛烈撞向他的手臂,幾乎要撞碎似的。
如此蠻橫的力道,硬生生將他的胳膊撞得向上抬起,而他整個身體,則隨著胳膊往後倒,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後拖拽著一般。
因此而露出的空當,他也沒有機會再遮擋,邵玄的石刀便已扎入他的身體。
解決掉跟過來的兩個人,邵玄用旁邊的雜草擦了擦石刀上的血跡。
多年狩獵生涯,多次徘徊於生死邊緣,來到這邊之後見識到部落之間的殘酷戰爭,邵玄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則豪不留情的方式。
長呼一口氣,邵玄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哨響,這是有人聽到那位領頭的最後叫喊,吹響了求助的哨音,離這裡最近的人應該也朝著這邊趕了。
邵玄沒有回頭去解決那些落在後面的人,人的氣味以及那邊鬧出來的動靜,應該能將那些飢餓的食肉鳥吸引過去了吧?
這片地方,是邵玄特意找的,故地那邊或許是因為火塘的影響,那些危險的植物和凶獸並不多。而他早上在周圍查看的時候,看到了一些鳥的腳掌印,從那些掌印和樹叢間的一些痕跡,能推測出大致是怎樣的鳥類。
那都是和恐鶴差不多的鳥類,一嘴啄下去,就跟挨了一鋤頭似的,夠那些人受的了。
望了下天空,看著喳喳的飛行軌跡,邵玄不再去關注後面那些人,快速離開。
吹哨的那人,在見到周圍一個個人倒下之後,就有了退意,什麼獎賞,都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之上,他還不想丟命,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領頭的叫喊,自然使勁吹哨,一邊吹一邊往回跑,神經太過緊張,並沒有注意腳下,被東西給絆了一下,還以為是陷阱或者那些危險的藤蔓,他看都沒看一陣亂砍,回過神來,才發現只是一個土塊。
長喘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便聽到嗒嗒嗒的腳步聲。
這是其他人來增援了嗎?
不對!
那不是人的腳步聲!!
他爬起來,想要跑離這裡,卻發現,後退的路上,也傳來了這樣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從草叢中竄出,直奔向口中還含著哨子的人。
它們沒有明顯的翅膀,甚至還沒有盧部落的那些肉鳥大,卻有著一張大大的喙。它們的眼神急切,那是看到食物的眼神。
「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林子,讓聽到哨音朝那邊過去的人不禁頓了頓,心裡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