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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傷口了……連個傷疤都沒有……
「你……你騙人……」沅沅惱怒地指著他說,又恍然大悟,「你們都騙我!」
赫德挑眉,「我沒騙你,是他們騙了你。」
「我確實是受傷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將那幾個字咬得格外好聽,「是心病。」
沅沅慢慢反應過來……
「你騙人……」她不信,「你沒有心,哪來的心病……」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輕了下去……
機械人確實沒有心……但她不應該這麼說他……
「我……」她忐忑地注視他,「我說錯了……」
赫德笑了,他眯起眼睛,低頭溫柔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你說得沒有錯,我沒有心……」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沅沅,我沒有心,你來告訴我,心這種東西,是怎麼樣的?」
她想說,卻不知道怎麼說,男人的手指輕輕地放在她的唇瓣上,她還以為他生氣了,於是噤聲。
下一秒,她陷入柔軟的床中,男人覆身其上,烏黑的眼眸定定地鎖住她。他俯身先是溫柔地吻她,沅沅抱住他回應,很快,她的意識浮浮沉沉的,不太清醒地望著身上的男人。
他問她,「你願意告訴我是怎樣的嗎?」
她不明就裡地點頭。
她看見他笑了,他的手指在她制服上那一排銀扣中來回點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的衣服早就被她脫了扔到了床下,在那個過程里,他一直沒有說什麼,任她怎樣,而她就像個任性的孩子,在他身上撒野。
現在,她該還債了。
他的手掌穿過銀扣間的縫隙,他選了一個恰當的位置,就在她的胸口。隨即,她就聽到了扣子應聲落地的動靜,制服上的扣子被他一個個連扯帶拉地拽下來,衣服被他強硬地撕開,她第一次見他在這事上舉止充滿戾氣,一時間沒敢說話。
幾分鐘後,暗灰色寬大的制服從她身上剝離,不太完整地、破碎地被扔到床下。她裡面還有一件襯衣,雪白的、依然寬大地掛在她身上。
赫德仍舊神色清冷地從紐扣那排處撕了這件衣服。
扣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歡快的聲音,衣服還是掛在她身上,只是沒有完全脫下來。他握著她的腰畔,埋首在她胸前。
難耐過後,他握住她的柔軟,低頭貼耳其上,低聲說,「這是你的心。」
溫軟的吻落在心口周圍,時輕時重,沅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刺激,她有點受不了地抬手去推他,手指插|入他黑色的短髮中,想讓他的吻不要那麼地重——又想著不要那麼輕,處在這樣的矛盾中,她的身體依然被他挑起無法言說的戰慄感。
他抬起頭看她,目光認真,拇指摁在她胸口處。
「我聽到你的心跳聲了。」他笑了笑,「真快。」
沅沅,「……」她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怎麼穿了這身?」他伸手把她的衣服扯下來,一隻手禁錮住她的雙手,衣服不偏不倚地落到她的臉上,白色的襯衣讓她的眼前變成一邊白茫茫。
屋內光線很暗,沒有開燈,她竭力去辨別他身體的輪廓,還是不行,她看不清什麼。
「這裡守衛森嚴。」她想了想,「本來我差點被抓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挺好看的,就是不合身。」他問她,「要不要特別定製一套。」
「難道就是……撕起來比較爽嗎?」她忍不住道。
「不止。」
想像一身禁|欲保守的制服被解開,她柔白的身體露出來,他光想都受不了。在某些事情上面,男人和女人其實是一樣的,都偏愛做|愛中的禁|欲|系,要不是她今天穿了這一身,他還沒有想到他會喜歡。
沅沅聽到衣料窸窣的聲音,她感覺到身下一涼——褲子被扒了。沅沅莫名感到悲憤,為什麼每次在這事上她總是被動接受的那一個,什麼時候她能翻身啊?
興許是時間隔得太久了,這次他的手指進入得都異常艱難。男人不得不俯身耐心地在她耳邊說話,讓她放鬆。
他說,「我先不動,你告訴我,我們這次有多久沒有做過了?」
沒料到他會這麼直白地問,沅沅懵了一下,隨即很不確定地回答,「三個月?」
「不對。」他親吻她的脖頸,溫柔地流連,沅沅被親得有點癢,她不由又道,「三個半月?」
她對時間實在是沒太多概念,尤其是在身處宇宙中之後,她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所有的光年,如此漫長的路程,好像都可以簡化成一個瞬間。
他鬆開了禁錮她雙手的手,她還是按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白色的襯衫動了動,好像是被人掀開來了,下一秒,她就看見了他的眼睛。
他們離得很近,他掀開了罩在她頭上的襯衣,低頭,放手,襯衣又落下來,籠罩住了他們兩個人,男人的吻開始充滿她的世界,她眯起眼睛勾住他的脖頸。一層薄薄的布料,就好像阻隔了外界的所有,讓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吻是很神奇的一個動作,它能讓雙方的內心、身體,從外由內地開始變得柔軟。
就像她現在,完全沉浸在他的吻中,迷失了方向。
在這樣的狀況中,她沒有察覺到他的意圖,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在他的手中潰不成軍,她在他的吻中又無法自拔,身陷於兩個極端的世界,沅沅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反正是難得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