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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閣下客氣了。」
兩人間的氣氛頓時熱絡起來,沅沅皺著眉有點想不通其中的話。
指揮官的目光移到赫德一旁的沅沅身上,隨意地問,「王妃殿下不是希維族?」
赫德注視著沅沅,「的確並非希維族,但這不妨礙她成為我的妻子。」
話音剛落,沅沅心下莫名一晃,握著餐具的手緊了緊。
「有這樣美麗的妻子,殿下共處一室還能坐懷不亂,」指揮官忽然道,「這杯酒也必須敬。」
這句話說得很奇怪,奇怪到連沅沅也察覺到了不正常。他的話說得很清楚,難道意思就是,他能完全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細想極恐,沅沅不禁去看赫德的反應。
赫德神情淡淡,口吻不咸不淡道,「赫德會記得指揮官今日的招待。」他補充道,「希維也同樣。」
指揮官大笑,「後生可畏。」
沅沅的疑惑只差寫在臉上,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還是說在試探彼此什麼,一會兒說話和和氣氣的,一會兒又暗地裡刀光劍影的。
飯後,拒絕了指揮官閣下送別的好意,沅沅和赫德原路返回。今日這個點,僱傭軍幾乎都在房間裡醉生夢死著,只等待著明日僱傭軍之夜的狂歡,他們在母艦的通道里穿來走去,也沒見到多少人。
估計也是由於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僱傭軍內部高級將領的才准許走動的通道,所以這個時候,周圍是意外地安靜。只有她們兩個人的腳步在長而明亮的通道上迴響,舷窗上映出兩個人的剪影。沅沅這才發現她的個子大概只到他肩的位置左右。
她邊回憶用餐時他們的對話,越想越不明白,有些煩躁。她突然無意識地問他,「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
她還是忍不住和他說話了。赫德唇角一彎,解釋道,「既警告我們這裡是僱傭軍總部,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裡,又告訴我們,僱傭軍仍然是與我合作的。」
「簡單來說,就是表達了他的立場。」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房間裡也有監控?」
「對。」
沅沅停下腳步,驚異地問他,「浴室也有?」所以他們做的一切,都被別人看到了?還看得一清二楚,她光是想就無法接受。
見她這樣緊張的神情,赫德難得地笑了笑,「浴室里沒有。只有臥室有。」
「你早就知道?」
「第一次進這個房間,我就觀察過了。」
那他現在告訴她?
「所以等會兒回去了,我要和你說件事。」
沅沅不解地掃了他一眼。
……
赫德反鎖住房門,沅沅疑惑地看著他開始解開制服外套的紐扣,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朝縮在角落裡一臉唯恐他吃了她的表情的沅沅招手。
她不來。這倒也沒什麼難的。赫德走過去直接抱起她,坐在沙發里,把她放腿上。感覺到她要掙扎的意圖,赫德鎖住她的手臂,指腹捏住她的下巴,輕輕鬆鬆地把她的臉轉過來,他滿意地看著她的眼睛逐漸對上他的。
他傾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只有用希維語,以現在的音量、姿勢來說話,他們才完全不能聽見。」
鬼才信。沅沅不吭聲。
「宇宙語是僱傭軍的通用語,他們當然聽得懂。據我所知,他們使用的監控是沒有辨音效果的老機械品。」
「這艘僱傭軍母艦從服|役至今只在武器上做過修整。僱傭軍對生活質量要求並不高,只要整潔即可。每個房間中都有監控,只是很久沒有換過。」
沅沅半信半疑。
「不信?」
他帶著她走到房間的一處角落裡,上上下下地敲了敲,聽了下聲音,最後他鎖定住牆角根處的某個地方,指腹不斷地摩擦,原本銀白的金屬牆壁竟然掉落粉狀物質。很快,隱蔽無比的微小鏡頭顯現出來。沅沅驚詫地看著他像變魔術似的將整個被藏起來的相機還原出來。不可思議。
其實僱傭軍的監控非常弱。原因是他們礙於自己的實力,一向是來什麼就以殺止殺以暴制暴的。這麼弱的監控設備只是起到大概能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在僱傭軍母艦上的這間房子裡,知道怎麼說話了?」
沅沅凝視著牆上顯露出來的相機,若有所思,點頭。她信了,但是,他這麼做難道不打草驚蛇嗎?疑惑地轉過頭,赫德一把摟住她的腰。
他氣息溫熱地咬著她的耳朵說,「現在就來學一下規範的。」
……
沅沅再醒來,就是傳說的僱傭軍之夜了。母艦從一早起就熱熱鬧鬧的,一年一度的放|縱狂歡節,沒有人會虛度光陰。但,這其中並不包括沅沅,她其實很想虛度光陰,再繼續在床上睡一會兒,而不是被赫德拉到格鬥室。
今天的格鬥室里也圍滿了人,好像都是慕名前來觀看這場好戲的。昨日那位「出言不遜」的男人一頭金髮張揚而耀眼,他又勾著另一位妖艷的女人直直地朝沅沅和赫德看來。
他吹了記長而響亮口哨,整個格鬥室的僱傭軍士兵的鬥志都在一瞬間被激發了起來。
「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規矩。」他語氣散散懶懶地道。
「按僱傭軍的規矩,我們雙方都可以找人不斷輪流替換自己。只要找的人其中打敗了你裡面的人,就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