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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就是僱傭軍總部。她能活下來的機率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她就像砧板上的魚,命不掌握在自己手裡,還要認命地被宰殺。她突然覺得自己運氣差極了,什麼破事都能無端惹來。她開始幻想,假如她不上那輛車,假如她那天不上班在家裡,假如她不在b市直接回家了,是不是就能避免這場禍端。

  她是不是就不用來這裡遭罪。

  驟然間的情緒翻湧令她無所遁形。她甚至都沒有發現,飛船的艙門已經被強制打開了。就在聽到腳步聲的後來幾秒,沅沅屏住了呼吸。

  她的內心在那麼幾秒很天真地祈禱過自己能逃過這一劫。但她,是真的很天真。黑色的軍靴,冷硬質感的材料映入眼帘。帶著某種安靜、昏暗的氣息。

  她若有所感地抬頭。站在她面前的人很配合地俯下身。

  他彎腰,一手撐在她身後的艙壁上,她坐著,雙腿蜷曲起來,全無防備地、被這個不知名的人輕輕地吻住了。

  她起先沒有想到,下意識地就用手肘頂他的肚子。被這人的手掌接住。他越來越逼近她,把她周圍原本逼仄的空間擠得沒有絲毫間隙。唇舌熟稔地打開她顫抖的牙關,觸到她的舌尖,又細細地勾挑。

  沅沅推了推他,男人的肩膀紋絲不動。她又拍了拍他的肩。他吻得越來越凶了。沅沅無力招架,嘴巴張開,唇舌被他吮吻舔咬地酸脹。她總覺得下一秒,她或許就會喪失說話的能力了。用力地推拒他的肩膀,很快就遭到身前男人的懲罰。

  他的手乾脆把她兩隻手禁錮住,高舉過頭頂。這下,滿意了,懷裡的人很乖,又吻了會兒,他才盡興地鬆了手。沅沅氣息不穩,面頰潮紅,一時間並不想說話。

  「是我。」

  他又吻了吻她的手背,說。

  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懷裡的人突然回抱住了他,很用力地,在他耳邊說,「我知道。」

  她知道。他吻了不久,她就覺察到了。沅沅突然感覺,其實在這個宇宙里,她現在也不算是沒有退路和底氣的人了。

  他終於來了。

  她在這個宇宙中唯一的盼望。來了。

  ————————————原本是下一章的內容移上來了因為一些原因——————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你應該會來這裡。」

  聞言,沅沅怔了下,始料未及他這種抽象的答案。赫德起身,朝還干坐著的她伸手,「那顆星球外執行任務的僱傭軍也來到了星球上。」

  「我和他們的指揮官在頻道上談妥了,就來到了僱傭軍母艦。」

  沅沅搭著他的手,赫德微微使力,她站起身,腿部血液循環不暢,有種蟲蟻細咬的麻痛感,一站起來,她的腿反射性地有點軟,差點又坐下去。赫德直接勾住她的腰,沅沅的手搭在他的臂彎處,內心有點後悔。

  他們間的距離無形中更加靠近了。

  「談妥了?」看他一副很輕鬆的樣子,沅沅疑問道。

  「十倍的價格。」他的面龐清冷如玉,垂眸注視她,「對方出多少報酬,我就以十倍的價格,讓僱傭軍拒絕他們的這次僱傭交易。」

  僱傭軍極少會出爾反爾地中斷僱傭交易。甚至可以說幾乎不這樣做。因為這是僱傭軍的信譽問題。極少有人會以高倍價格讓僱傭軍中斷交易,因為除非是徵得僱傭軍指揮官的同意,否則再高倍的價格,僱傭軍都不會同意。

  典型的治標不治本。沅沅皺眉問他,「知道是什麼人暗殺你嗎?」

  赫德沒說話,眼神定在她的臉上,突然伸手替她把慌亂中散開的一縷髮絲捋到了耳後。經他手上的溫度,她耳後的皮膚變得異常溫熱敏感。

  沅沅低了低頭,「你有眉目了?」

  「嗯。」

  察覺到彼此間氣氛異樣地曖昧,她必須要說些什麼活躍一下氣氛,不然顯得很奇怪。

  「那顆星球上,後來怎麼樣了?」

  「沒有活下來的。」

  沅沅驚詫,「沒有,活下來的?」

  「它們自相殘殺。最後兩隻,兩敗俱傷。」他面無表情地複述道。

  那顆星球上,所有的怪物都死了,沒有一隻活下來。哪怕是那唯一活下的一隻,也離死不遠了。星球生機勃勃,很快蟲鳥就會侵蝕它們的身體,巨大的綠色植被就會覆蓋它們可怕龐大的骸骨,並藉此生長。萬物生生不息,生死輪迴,永恆不滅。它們也能以另一種方式表示,它們曾經在這個宇宙中生存過的、那麼一點微小的痕跡了。

  沅沅有點唏噓。

  靜默了幾分鐘,沅沅的聲音又響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在那顆星球上,那樣的情況下,只可能是僱傭軍擄走了你。」

  「這艘僱傭軍飛船離開星球時我就注意到了。僱傭軍不完成任務是不會離開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抓住了你,並認為你就是能夠讓他們完成任務的最大籌碼。」

  他想得半點都沒錯。沅沅不由驚異地抬頭看他,他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

  「在僱傭軍的飛船上,他們也捕捉到了你現在這艘飛船發出的求救信號。我那個時候就在想,」他忽地頓了下,「一定是你。」

  原本他還要讓那些僱傭軍對綁了他的沅沅的那個男人發送信息,但就在他知道這艘飛船發出了求救信號時,他就確信,他的女人一定非常好,或許還幹掉了那個傢伙。即便他並不知道這種篤信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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