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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朝一日,小白兔逃走了。

  獅子也一樣能把它抓回來,再,毫不留情地吃了它。

  既然那麼想要離開,他就讓她永遠地,以另一種方式,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

  ——這是最下策的,他逼不得已,才會這麼做。

  程沅沅見他出神,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武器扣動扳機。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毫無破綻,這樣難得的機會,她不能放過。

  程沅沅屏息著望著他身上的紅光乍現又乍滅。心裡難得地有點小雀躍。

  但很快,她沒有高興多久。就見赫德把手中的木倉往後隨意一扔。沅沅怔了怔,她立即瞄準他的腿,讓他『失去』活動能力,那麼,這一次也能算是她贏了吧。

  顯然,沅沅沒有意識到,第一次,是他有意讓她贏的。

  她以她最快的速度瞄準,但靜物與動物總歸是不同的。她的視力又不太好,即便目標大,她也難以一下子就找到那個點。

  這一切還只是虛擬的。要是她遇到真正的局面,要是她面前的不是赫德而是一頭兇猛的野獸——這樣原始的不會打任何招呼可言的動物,她的時間又剩多少呢?

  他朝她越來越近了,再這樣下去,她手心沁出的汗都快握不住木倉了。盡力平復隨著心臟跳動著的驚慌,她雙手握住木倉,扣住扳機,憑感覺找最正確的點。

  扣下兩次。另外一次向右偏一點。

  死一般的靜謐。沒有任何變化,他身上沒有紅光。這說明,她沒有擊中。

  她再扣動扳機,已經沒有用了。沒有輕微的模擬後坐力。

  怎麼回事。

  「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冷冰冰的一句話,像是沒有生命的機械說出口的。

  聞言,程沅沅抬眼向他看去,正好對上了他烏黑潤澤的眸子。寧靜而遙遠。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赫德就扣住了她兩手手腕向後壓,手上的武器從掌中滑落。她雙手使不上力,又被他不斷地往後壓,扯到手臂內側的韌帶,痛得鼻子一酸,差點掉出眼淚。

  受他的力道所牽引,程沅沅身體漸漸失去重心,她還在想著如何挽救的時候,拼命想保持站立的雙腳就被他一掃——這下是真的要摔了。

  她忽然發現,其實他是給了她時間和機會的。不然他早就可以撂倒她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怪只怪她不爭氣,太不爭氣了。程沅沅含著血淚往肚子裡咽,想。

  只是,預料中的疼痛不但沒有,後背還不是冷硬的地面。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際,就在她以為要摔到地上的那一瞬,他攬住了她的腰。用力的回抱,令彼此間的毫無保留與空隙。男人漂亮的薄唇緊抿著,她目光上移處,就是他領頭處的第一顆紐扣要墜不墜的景象。

  頃刻間,紐扣離開了襯衣,在空氣中無意義地游移。

  襯衣略微敞開,她眼角瞥見一小片麥色的肌膚。紐扣被他半路抓回,又安回去。程沅沅看著他好整以暇面無表情地把扣子扣好,又回復了那個一絲不苟完美的模樣。

  他放開懷抱,理了理襯衣,說,「第一遍都是示範,之後我不再提醒你了。」

  他的意思是,剛剛他是在給她示範?

  「木倉法與近身格鬥。」他說,「我剛才給你示範的,是近身格鬥。下一次就是木倉法。」

  「你要想辦法從我手上掙脫,不管用什麼辦法。成功了,就是贏我一次,如果沒法掙脫,就是你輸一次。」

  「除了掙脫。我的示範動作也不是白做的。格鬥如何制住對方,你也要學。做得好,就算是贏一次。」

  他看了看她怔愣的神情,問,「聽懂了?」

  程沅沅猶疑地點頭。之後噩夢般的訓練開始了。事實證明,赫德是真的一點點都不心慈手軟,該鐵面無私絕對鐵面無私,完全不會因為她是他妻子的這個身份而有所心軟。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完美的老師。

  先是出題——讓她想辦法解題,掙脫他的禁錮,成功了之後,這就是她的答案。

  而赫德會再演示一遍,再以專業角度解答一遍,告訴她真正的格鬥術該如何掙脫並對敵人以致命一擊。這是他的無懈可擊的答案。

  她每次聽後都是醍醐灌頂。

  這兩次輪番一來,程沅沅學得很快,掌握技巧的能力越來越好。也對格鬥術有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只是三天絕對是不夠的,三天之後她的結果顯而易見。於是按赫德規矩,重來。到現在,她學了一周多了,也稍稍摸索到了一點點格鬥的精髓了。

  至於木倉法。程沅沅是真的不行。大概也是真的受限於自身條件,可即便將視力復原至最好的度數,程沅沅還是不得要領。木倉法和近身格鬥是不同的,後者的場景可以完全模擬,前者則很難,各種不同的情形太多,雖然上手容易,但技巧性與準確度太高了。她一時間也無法掌握。

  所以不管赫德怎麼教,程沅沅還是無法領會核心。

  還好最後赫德終於鬆口了。

  「木倉法可以先放一下。」

  「綜合你這幾天的表現和勝負比。你還差十場與我平局。」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這一次贏了我,就能抵那十場。」

  程沅沅爽快地答應。

  「這次,我把身體狀況調整至希維中尉等級的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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