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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時候,是在等待從拜洛之戰身披榮光的西繆歸來,還是已經被他禁錮在那個不知名的房間?
這個世界的時間太混亂,季鷺也無從判斷。
馮奧嗤笑著告訴她向前走,就消失了。像夢遊仙境中柴郡貓,說不見,就消失了。
不過他連駭人無害的笑容都沒有留下。
他站著的地方陽光驀地普照進來reads;墨者計劃。
那裡光線耀眼明亮又乾淨無比。
他就這樣憑空消失,連空氣中的一點氣息也沒有留下。
煦山宮內的走廊規格一般無二。鋪著暗紅色的絨毯,從極遙遠的盛產珍貴織品的星球運送來,每一寸價值一顆次s級晶石。
兩旁掛著拜旦那歷屆政要、戰爭中的英雄將軍閣下的畫像。
畫像中的人栩栩如生。
不過這些畫中人,他們的眼神都在遙望著相同方向的遠方。
季鷺孤身一人進入,每步踏地走動,燭光就是一微顫,火光抖動著,映照著那些畫像上的人。
她的心中甚至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們的眼神好像一直都在盯著她看。
他們的眼好像在追隨著她,緩緩地移動。
這絕對不是她的敏感和幻想。
的確是真的。
她將將清清楚楚地瞧見了。
季鷺右肩的畫像上的人,眼睛向她這悄無聲息地移動了。那畫上的人面容不動,只有眼睛。
那微弱細小的變化的瞬間,恰好被她的眼角瞥見了。
季鷺膽子小,即便知道這些都是假的,這個世界也是假的,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向前大步跨過去。
她有分寸。煦山宮的走廊哪裡是盡頭她也知道。所以她才敢這麼幹。
走廊盡頭,有時是煦山的苑子,有時是客住的房屋。
可是沒有哪一次。那個盡頭,是站著一個人的。
那是一個男人。是她熟悉又愛的男人。他站在盡頭,依舊是深黑軍服,凌厲的光暗剪影,清晰勾勒出他修長完美的身姿。
他的眉目面容,如雪後的山川河流。
清晰乾淨的俊美,烏玉冰雪般的鮮明好看。他眉目輪廓深刻而精緻,側臉愈發驚心動魄。
他正勾著唇,眸光晦暗不明,神情陰鬱而專注,直勾勾地凝視著季鷺。
他是……在等她?
西繆勾著唇開口,「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季鷺不明所以。
十星時之前,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那時候她究竟在哪裡呢?
「怎麼逃出來的,季鷺?」
他的問,令季鷺恍然大悟。
原來十星時之前,是在他把她鎖進那間房屋的時候嗎?
可是。季鷺抬眸細細打量他。
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西繆,我,我只是想,見見你。」她還有些不確定此刻的西繆,究竟和之前差別多大。
她對馮奧的話半信半疑,她需要自己去觀察判斷reads;相府嫡女:五毒大小姐。
西繆的神情反應很奇怪。他竟然有些驚詫,又有些過激地反問季鷺,「你確定,你想見的,不是海因茨嗎?」
怎麼回事……
「你確定。你現在看著我,不是透過我的眼睛,在看另一個人嗎?」
他欠身撫上她的臉頰。
有些嘆息又有些遺憾。
「不過你就是真的想也沒有用。」
他吻上她的唇瓣,開始用牙齒細細地輕輕地咬著她的唇瓣。但很快,他欲/求不滿。
他扶住她的肩,欺身而上。不住地細吻流連,溫柔至極。沒有哪個女人捨得抗拒,她也願意溺斃其中。
甚至令季鷺恍惚以為這不是西繆。
當他稍稍離開她的唇瓣,看著她臉頰泛紅,攀著他的肩,微微喘/息著的時候。
她就聽見他,低笑著沉聲說。
「季鷺。你是我的。」
他的手微涼緩緩移動,指腹的薄繭與涼意帶給季鷺不住的顫慄,「這裡。」他的手覆上她脖頸處暗紅的刺名,「這個印記都在這兒,你不是我的是誰的?」
他又低聲地笑著,輕輕撫摸那兒,又在她耳畔說道。
「就差那麼一步——」
「占有你。」
最後三個字,他咬得完全沒有遺憾,而竟有一種愉悅在裡面。
是的,他從未真正地占有過她。
天旋地轉的一瞬間,她被他抱在懷裡。空蕩神秘的走廊中只餘下門闔上的聲音,那種聲音中,竟有些急不可耐的情緒參雜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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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闔上。西繆低下頭就吻她。季鷺的眼前本就少得可憐的光線瞬間消失了,昏暗中只有他的氣息,那麼強烈,又那麼讓她喜歡。
他把她就這麼壓在門上,毫無顧忌。這次的吻肆無忌憚,她原本沉寂的情緒和感官瞬時被撩撥得不行。
她的手插入他的發間。踮著腳貼著他的溫熱的身體儘量湊過去熱情地回應他。
她的每一次回應。就是換來西繆更深的吻。
當然不僅僅是吻。
他開始單手解開自己的軍服。
那麼禁/欲冷冽的氣息,即使他解開衣服,仍然揮之不去;那樣貼身衣料勾勒出來的身材線條。季鷺光想想,都不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