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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覺時,他強迫著她。令她只能被他摟抱在懷裡。季鷺一邊在心裡唾罵他,一邊又難受地想著,她的海因茨會不會就不再出現了呢?

  五日,他都變相地軟禁她。雖然她可以外出,但一直有人監視著。而他美其名曰是保護。

  不僅如此,他還裝著一臉溫柔——那麼像她的海因茨的表情,對她道,「再過不久,你就會是我真正的妻子。」

  梵達的突然到來,就像此刻季鷺心中泛起的一線曙光,令她看到了希望。

  可是現在,又叫她失望了。

  梵達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他只忠於海因茨。

  可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還能看見原來的那個海因茨嗎?

  梵達別過季鷺。季鷺仍然愣著站在原地。

  一個清晰的腳步聲傳來。季鷺茫然地下意識望過去,梵達也停下腳步看過來。

  偌大的宮殿大廳空空蕩蕩,晶石而制的四壁里剔透晶瑩熠熠微光溢出。

  海因茨一身利落的深色軍服,他穿得挺括好看,雙腿筆直修長,高幫軍鞋收起的腿部線條,使整個人的身體輪廓看上去精瘦頎長。

  周圍的光亮著。

  季鷺朝向海因茨,看著他的臉時。才發現,他的眼眸,是乾淨的琥珀。

  季鷺心下又驚又喜,她朝他走過去。

  海因茨果然嘴角揚起了笑。他注視著季鷺,她正在朝他一步步靠近。

  突然,季鷺停了下來。

  因為,那並不是她的海因茨回來了。

  他的眼眸,仍然是深色的,叫人望不進去,也叫她絕望。

  剛才的一切,不過只是光影的錯覺。

  海因茨向她走去,每一個步伐都堅定無比。

  她就那麼停下腳步,生生地把他所想的一切都扼殺了。他想。

  海因茨站定在她面前,季鷺卻低下頭不願去看他。海因茨又看了一眼梵達,心下瞭然。他微眯了眯眼,冷笑著說,「她說的沒錯,梵達。」

  季鷺一驚。

  她任何一點動作會表現出怎樣的情感,海因茨自然悉知。他的手從她的發端撫過,撥開了季鷺長發擋住的後頸。修長雪白的脖頸,有著光潔嫩滑的肌膚質感。海因茨的手在她的後頸處留戀許久,然後迴繞到季鷺的前頸、鎖骨處。

  他的指尖微微向下一探,就觸到了季鷺柔軟的所在。季鷺反應強烈地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憤怒。海因茨的手便禁錮住了季鷺的下巴。

  海因茨看似饒有興致地把玩著,實則季鷺明白,這是他對她的警告。

  偏偏,她還無力抵抗。

  「想不想換回從前的那個海因茨?」他看著季鷺道。

  季鷺驚詫不解地也看著他。

  「我給你一個機會。」

  ☆、第二十章 入夢

  海因茨所說的機會。季鷺並不是很能明白。

  直到晚間時分,夜裡的薩恩開始飄起了雪花。這時,季鷺已被海因茨帶到了星裂之地的城堡。仿古壁爐燃著火光,季鷺低頭看著腳邊扭曲的影子。心下幽幽地想,它們就像被魔鬼施了黑魔法的善良小精靈,它們被禁錮住了,無法逃離。伴隨著火燒著輕微的爆裂聲,海因茨伸手朝著待在原地,站著不動的季鷺開口示意。

  明明是禮節性的動作。可他的話語卻直接、帶著威脅。「季鷺,過來。」儼然就是命令。

  季鷺抬頭。海因茨的身體陷在仿古沙發中。奇怪的是,明明這樣的姿勢應該是給人以愜意舒暢的懶勁兒的感覺,但是他卻不是。同樣的姿勢,海因茨卻給人以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和危險感。仿佛與生俱來。火光映出男人明明滅滅的面龐,輪廓俊美,眼眸暗沉,不似以往。

  季鷺站在原地愣了會兒,才慢慢踱步過去。

  她穿了一襲雪色華服。聽梵達說,這身禮服還是出自地球後裔的能工巧匠之手。雖然是復古款式,卻有著獨特優雅的線條設計和版式。

  花紋反覆的手織蕾絲薄薄一層,覆在女子飽滿挺拔的胸前。引人遐想的同時,又展現了女子乾淨清純的身體。高收腰的裙畔,還有七朵栩栩如生的手織白荊花。花下的裙擺以花瓣點綴。女子穿上起舞,就像白荊花自不盈一握的腰際跌落,而花瓣散落在裙擺上。裙擺上還散著無數細碎晶石,女子在深黑的夜中旋舞,會美得如同精靈reads;狂女休夫,狼性邪王的毒妃。

  蕾絲白紗。季鷺在看到這件禮服時,就心下一愣。

  這不是婚紗麼。

  海因茨注視著季鷺,目光灼灼。季鷺骨架纖細勻稱,她的身體是種內斂神秘的秀美。純白更襯她,把那種秀致之美,乾淨地表現出來。她站在那兒,看上去柔弱又無助。可是小臉卻死繃著,背脊挺得直直的,身體線條僵硬而死寂。

  她終究是心裡不願意得很。

  等她走過來時,她直視海因茨,問道,「為什麼要讓我穿這個?」季鷺皺著眉提起裙擺,又低下頭看了會兒。冷不防海因茨長臂一撈摟了過去,跌入了柔軟的沙發中,抬眸時才發現,自己正被他壓著。

  他幽深的眼眸,黑魆魆的注視著季鷺,不放過她臉上一星半點的表情。火光隱隱約約映在他眼仁周圍,照得眸子顏色偏淡了點。

  季鷺又想起了那個海因茨。溫柔隱忍,正直善良。

  而眼前的這個人,把那個海因茨毀了。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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