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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恩!」一聲急急的呼喊叫停了蘭恩要繼續下去的動作和話語。

  蘭恩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他挑著眉把手上的科齊爾扔向一旁,然後很是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才道,「喲,梵達。」

  梵達扶起科齊爾,邊將總統先生交給一旁的下屬,邊嘆氣,「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太過,有點警告就可以了。」

  蘭恩不以為意地走至他面前,神色淡漠,「過?什麼叫過?我這都沒開始。」

  梵達拍了拍蘭恩的肩,本想撫慰一下,卻被蘭恩躲了過去。

  他收回了手,「蘭恩,轉移手術已經結束了。」

  這句話就像一顆小石子,原本無瀾的湖面上,泛起了層層漣漪——寂靜被打破。

  蘭恩的神情訝異地看向梵達,反問,「不是等我審問結束再做嗎?」他原地急躁地踱了幾圈,大聲道,「你知不知道,假如那個傢伙說的是真的,海因茨會因為那個低等的雌性生命體而死!我早就說了,那天海因茨把她帶回來時,我就說了,這不是什麼好事。你早該在海因茨不知情的時候殺了那個低等的生命體!」

  「梵達,你太優柔寡斷!」蘭恩頭也不回道。

  那個低等文明的雌性,會害了拜旦那民眾愛戴的海因茨。

  梵達皺著眉看著蘭恩遠去。

  的確,在那個女人來後,他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直以來,海因茨都是個理智的人。他冷靜強大,無數人願意默默臣服、追隨於他。

  可是現在的他,卻有了軟肋。

  這樣的軟肋,對於海因茨這樣的星際統治者而言,是致命的。

  在他看來,這只是段莫名其妙的感情,怎會讓海因茨付出生死?

  感情。尤其是愛情這種東西,在高等文明的社會中,並不是賴以生存之物,因此漸漸消失。

  所以梵達也想不通,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為何會有人甘願屏棄一切?

  ……

  季鷺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奇怪。

  就像腳上被捆上了巨石。整個人沉入海底,卻沒了懼意,和對生的渴望,只欲解脫睡去reads;閨女,我才是你爹。

  身體沉而疲憊,連帶著甚至感覺到血管中的血液都在緩緩流動。

  她慢慢撐著自己坐起來。抬眼時一晃動,模模糊糊見著病床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季鷺再定睛一看,的確是個男人。

  他正背對著她。身形頎長,這背影也有幾分熟悉。

  季鷺正想著怎麼開口問,那個男人就轉身看過來了。

  她的眼裡先是驚詫,轉而有些微的疑惑。

  「梵達上校。」季鷺也不知道該做怎樣的禮數,只恭敬禮貌地叫了聲。

  海因茨身邊的副官,梵達上校。除了海因茨,季鷺最常見到的,就是梵達副官了。

  不過他們之間並沒有說過什麼話。想來梵達這次來到她病房,也是海因茨授意的吧。

  梵達禮節性地頷首。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待在海因茨身邊的緣故。梵達的一舉一動也顯得有些冷漠而疏離,還帶著隱隱迫人的氣勢。

  「季鷺小姐。」他仍然站著,不同的是,他走了過來,從上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季鷺,又繼續說,「第一執政派我前來辦理您的出院手續,以及,回地球的一切手續。」

  「您體內的基因病毒已清除完畢,您不會有生命危險。」

  季鷺突然想起來昨日海因茨口中說的手術。原來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手術。

  這讓季鷺感到不安,她想要起身下床,卻被梵達制住。

  季鷺抬頭看他,眼神堅定,「我要去看看海因茨。」

  仿佛早就有所預料,梵達眉都沒抬,神情淡淡,「第一執政在執政廳,現在不方便接見您。」

  季鷺開口還要說些什麼,這時房門突然被踹開。

  空氣中那股勁力似乎還在迴響。而金髮的蘭恩只是隨意地倚在門背上,仿佛剛才暴力的一幕與他根本無關。

  他的碧眸如深海,蘊著狂風暴雨。

  季鷺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脾性陰晴不定,很難弄。

  蘭恩看了眼季鷺,眼裡有輕蔑與不屑,又看向梵達,「真沒用,直接弄暈她,看她還說什麼。」說著,就走上前要下手。

  下手前,他還看了眼梵達的神情,面無表情。看來是默許了。

  蘭恩挑著眉,心下滿意地想,這呆小子也有開竅的一天。

  可他伸出的手卻意外地被梵達阻止。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梵達攔住自己的那隻手。

  只聽梵達一字一句道,「要真這麼做,我不保證海因茨醒來會不會殺了你。」

  「你開什麼玩笑——」蘭恩甩開梵達那隻手,正要說下去,竟冷不防被一推。

  季鷺卻扯住梵達的衣袖,無意識地推開一旁的蘭恩。

  她皺著眉,眼睛定定地看著梵達,「你說海因茨醒來,他究竟怎麼了?」

  梵達未置一語。

  季鷺頹然地鬆開手reads;盛夏。她心下有了些猜測。

  海因茨或許為了解她體內不知名的毒,答應了對方什麼條件。並且因為這件事,他受傷了,或許還傷得不輕,或許……

  至於他為何要讓自己離開,也有可能是海因茨……

  季鷺越想越害怕。她也顧不上什麼了,起身穿了雙鞋子就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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