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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他正身處其中。
吹,還是不吹,這是個問題。
這輩子宮承譽沒有為誰吹過頭髮,更何況對方坐著,他站著,這是極其不平等的姿勢,仿佛他是一個討好老婆的無能老公。
這樣的人設和他大總裁的形象嚴重不符,他眼神複雜的盯著師奈奈的背影,覺得事情比想像中更棘手。
師奈奈對著鏡子哼著歌,臉上貼了一塊面膜。剩下的精華她怕浪費,故意轉身,惡作劇似的抹在宮承譽的臉上,然後笑成一團。
冰冰涼涼的觸感,像極了某種男人啪啪過後的殘留物,電光火石之間,宮承譽和師奈奈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起。
呵呵,果然,他們兩個以前都是裝正經,表面清高,實際一樣污!m.hsrnsw.com
如果真的是清純的人,又怎麼會秒懂。
那個充滿暗示性的眼神,讓空氣里的溫度都沸騰了起來。
師奈奈默默回過頭,對著鏡子假模假樣的搗鼓著面膜,暗地裡卻在偷偷觀察著宮承譽。
宮承譽抬手抹掉了臉上濕滑的精華液,眼神一會兒幽深,一會兒清明。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們兩個不適合調情,更不應該啪啪,既然一開始要做假夫妻,就一做到底。
但他的身體有點不聽使喚,微微有些躁動。在這樣一個曖昧的密閉空間裡,一個貌美如花,身份還是你合法妻子的女人對你發出邀請,似乎沒什麼理由拒絕。
房間裡太安靜了,需要來點噪音,讓兩人轉移一下注意力。
宮承譽插上電線,打開吹風機,撩起師奈奈的一縷長發,一臉正色道,「這個溫度合適嗎?」
師奈奈從鏡子裡看到他如此淡定,似乎對她的魅力不為所動,不免有些氣餒。
她幽幽的說,「挺好的,比我的心溫度高多了。」
這是在暗示她的心拔涼拔涼了?
宮承譽當沒聽見,專心給她吹頭髮,順便冷靜一下心情。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人的頭髮,長長的濕發披在後背,仿佛海藻般鋪開,一直延綿到腰際。
這樣的頭髮很難打理吧,洗不方便,吹也不方便,除了美,幾乎全是負擔。
很多男人都有黑長直情結,似乎偏愛這一款,覺得很女神很清純。宮承譽反而還好,他工作中追求簡單高效,生活中也喜歡乾淨利落,女生的頭髮最好齊肩,或者齊胸,看著更爽快。
這種直男觀點在師奈奈那裡完全行不通,她的頭髮雖然又多又長,但有專人打理,平常洗頭都是王媽和女傭幫忙護理,每周去美容院專門保養,根本不用自己費神。
今天只不過想宮承譽給她吹頭髮,玩一玩情趣,所以才沒有叫人幫忙。
宮承譽張開五指,穿過師奈奈長長的頭髮,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做起來笨手笨腳,偶爾扯到她,她也不吭聲,好在他很溫柔細緻,比較有分寸。
也不知道他在床上辦事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風格……
師奈奈揭下面膜,努力回想著他們過去的經驗。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腦子裡始終一片空白,只有幾個關鍵詞「浴室,大床,客廳,書桌」,但沒有具體畫面。
她的手不由得停下來,連護膚品都忘了擦。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那些記憶根本不是自己的,像是被人生硬的塞進腦海里。
宮承譽是一個能力卓越的人,干一行精一行,當他不得不給老婆吹頭髮,只能硬著頭皮上時,他決定把這件事做好,做到完美。
好不容易吹完了髮型,他滿意的把長發理了理,覺得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厲害的Tony。
時機已到,趁現在,快速拒絕同房。
「奈奈,我今晚……」要通宵工作。
同一時間,師奈奈抓住他的手,一臉不解。
「老公,我感覺我老了,記性變差了。」
宮承譽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又看到她那麼茫然,一時拿不準她是何用意。
「可能是低血糖後遺症吧,你身體這麼虛弱,不然今晚……」就算了。
師奈奈知道他要說什麼,態度堅決,拒絕了他的建議。
「不行,今晚必須啪!」
宮承譽半天沒說話,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執著。好端端的一個名門貴女,怎麼一夜間變成了欲求不滿。
從來只聽過男人想要,還沒見過女人這麼想的,今天也算長見識了。
師奈奈也很困惑,其實她的渴望根本沒那麼強。但她大腦中仿佛有一個機器在發號施令,命令她今晚必須啪。
至於為什麼要啪,以前怎麼啪,她的思維一片模糊。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忽然有點斷片,居然想不起我們以前啪的畫面。」
宮承譽頭疼,這讓他怎麼說,哪有什麼畫面,他們根本就沒啪過。
「我很怕這種不真實感,好像踩在棉花里,隨時會一腳踏空。也許我們啪的時候,可以喚醒我以前的記憶,所以我一定要試一試。」
宮承譽試著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他在上,她在下,兩人正在啪啪。
忽然,師奈奈恢復了記憶,變回以前那個清高自傲的模樣,看到兩人的姿勢,下一秒……
那畫面太美,他堅決反對!
「不行,我不想啪,你早點睡,我今晚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