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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

  「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自虐什麼。」

  裴白墨的每一句話,盛清和都覺得不夠順耳,可又每個字都很贊同。

  他沉默了一下,而後站起身離開作勢下樓:「我走了,今天就是帶她來看一看你。還有啊,告訴嫂子我非常不喜歡你這麼了解我,讓她管管你。」

  裴白墨習慣了他一慣欠揍的風格:「我會轉告她,你需要她揍你。不送,記得關門。」

  ****

  盛清和下樓的時候,淡墨已經將裴白墨家裡書架上的書從頭到尾數了一遍。

  封面類似,所以這項工作顯得有些艱難。

  「他有強迫症。」盛清和把適才裴白墨送給他的話又重新原裝用來形容他,「不止是書的封面,他吃東西無法接受非偶數的量,你能想像的變態程度,他都可以達到」。

  淡墨眼微眯,一臉不信:「有句話叫做人以群分,你其實是在損你自己吧,你可以直接坦率一些,不用這麼委婉迂迴。你直說你自己變態一枚,我也不會驚訝被嚇跑,沒必要拖哥下水。」

  「哥?」他抓到了關鍵詞。

  「這樣很好,我喜歡你夫唱婦隨。」

  淡墨睨他一眼:「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很感謝他。」

  她笑意盈盈,盛清和忍不住伸出手去勾淡墨的鼻翼:「怎麼謝他?不然拐個彎來謝我,至少我和他還是兄弟關係。」

  「謝我的話很簡單,以身相許就可以。」

  他的話很慢,淡墨透過他深邃的雙眸看到內里的堅定和情深。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

  「我是女權主義者,有時候會大女子主義。」

  「我不會做以身相許這種事情,我只接受別人以身相許,你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盛清和沒吭聲,突然伸手關掉了室內的壁燈。

  陰影籠下來,淡墨徹底看不清他的神色。室內空曠靜謐,視線內是晦暗而簡單的景物,淡墨聽到自己瞬間急促起來的呼吸。

  盛清和還是沒出聲,慢慢才伸出手將她抱進懷裡:「十七歲那年,我以為我吞掉那張紙的時候,已經很明確地表達了我的獻身精神。」

  淡墨搖頭:「時隔太久,我忘了,不然你再吞一次?」

  「你捨得?」

  「那就再畫一些烏龜,能夠爬到我家門口,我就當做你要獻身。」

  「不是嫌棄它們長得醜嗎?」

  「有嗎?」淡墨理直氣壯地不承認,「你記錯了。再說,就算我過去嫌棄它們,但是人的審美觀是會變化的」。

  ****

  直到被盛清和拖上車離開別墅,淡墨算了算自己見裴白墨的時間加起來大概也不足五分鐘。

  直到回到公寓,她依舊後知後覺地覺得傍晚的會面過於倉促短暫。

  盛清和一進門就進書房去翻材料,等淡墨點好外賣叫他出來吃完東西。他才開口提及另外一件事情:「明天我要回德國一趟。」

  「什麼時候回來?」她不問原因,只問歸期。

  盛清和被她一問問得笑顏全綻:「……為什麼你這樣一問我突然覺得畫面很煽情?」

  淡墨原本滿臉溫柔,聞言即刻換上一臉咬牙切齒:「滾!」

  「這樣下去,我遲早被你養成扭曲、刻薄的老太婆,連句正常的話都難說出口。開口就想蹦槍子。你原本那些善解人意的細胞到底哪裡去了?基因突變?物種變異?」

  「姑奶奶我就愛煽情,有意見?有意見也不許表達,自己吞回去。」

  還是武則天風範的老作風。

  專/制,壓迫。

  「我只是想告訴你,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等我回來,希望你做好準備做我太太。」

  他還真是沉得住氣和她討論婚姻大事。

  淡墨試圖裝死,暫不給予他任何回應。

  去年,前年……更久之前。曾經她以為他入夢,都是此生奢侈的事情。

  如今,年少時課上出神勾畫的那些未來,突然都有了實現的可能。

  她有些緊張,因為期待;又有些暴躁,因為緊張。

  「如果你不回來了呢?」她認真且滿臉肅色的問他。

  「如果我不回來,以後覬覦你的人問起,記得告訴他們我是情敵。」

  不用問是否貧窮、疾病、困苦,她是否會不離不棄。

  答案他一早知道。

  從她說自己有無法遺忘的愛人,她說「我們一直在一起。在他之前沒有別人,在他之後……也不會有別人」,從看到她在n市立得那塊兒墓碑,從她帶著枯萎的玫瑰花出現在他公寓的門口,從她笑著踩他笑罵「賤人」……

  那樣多的畫面,都在一筆一筆向他勾畫這樣三個字母:o.

  於是他能做的所有,無非是盡力保重自己,去爭取他和她之間,更加安定的未來。

  哪怕疾病困擾,他亦不會以「為她好」這樣的理由選擇退出,那樣的話……她大概會詛咒他後悔一輩子。

  而他從不想品嘗後悔的滋味。

  「明天什麼時候走?」淡墨突然站到他身前,手摸到他的襯衫衣領突然下拉。

  盛清和深吸一口氣,問她:「做什麼?」

  淡墨的聲音有些縹緲:「既然明天要走,那我只好今天實施強/奸。」

  「記得早點回來告我。」她騎坐在他身上,雙手捧住他的臉猛地下壓,簡單、直接且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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