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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式薇笑,崔亭吃起醋來,一向會任性。
她當然記得。
就是在那個晚上,做了幾年同學的楚荊州,從同學聚會的包房出來找到在酒吧後門的她。
紀行簡說不可以做警察,她決定去做;
紀行簡說不可以隨便戀愛,可這一晚楚荊州的表白,她接受了。
那是她這一生中最叛逆的日子。
仗著父親的愛,去和他作對;仗著隨心前行,而不知自己有多莽撞不妥。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有一日,崔亭會從小叔的同學,變成她婚姻和愛情里終身的同學。
紀式薇決心耍賴:「真不記得了,但是記得小叔的同學很好看。」
她抬頭看崔亭:「還記得後來,我很喜歡他,不表白會失眠。」
她笑得賊兮兮的:「崔叔,老實交代,你從什麼開始建這座房子的?」
崔亭拍她腦袋:「別問這些沒用的,喜歡嗎?」
紀式薇又掐他:「明知故問。」
她擠眼:「喜歡,更喜歡這房子的男主人。」
崔亭卻裝傻:「剛剛路上噪音太大,周圍人摁喇叭太響,這耳朵的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你說什麼?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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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需要一種藥物,不會將它備在身旁。
淡墨在盛清和回來之前,一直在不斷地練習微笑。
好像這樣,就不用為某些事煩惱。
盛清和乍一到家,淡墨便拽著他去看南姨,順帶告訴南姨回s城看看的打算。
她話不斷,對比之下,盛清和話就少很多。
南姨瞪她一眼,面對盛清和卻是柔和的笑:「小淡這幾年大概是獨居憋壞了,話越來越多。你要是受不了就給她貼塊兒膠帶。」
粘嘴?
什麼破主意,淡墨拉盛清和的胳膊:「果然異性相吸。南姨這是要赤/裸/裸/地偏向你。」
南寄秋拎起竹筷打她:「每天他、他、他,清和、清和、清和的在我耳邊念叨,到底是誰偏心寶貝的要命?!」
盛清和抓住淡墨的手:「南姨,沒關係的,我會嫌棄得很含蓄的,儘量照顧她自尊,不會讓她看出來。」
淡墨聞言彆扭無比,提聲怒斥:「盛清和,你什麼意思?」
他給她夾了滿滿一碟菜,又給南姨乘湯:「別誤會,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看著一度心灰消沉的淡墨重新恢復生機,南姨反而樂得見這一雙小兒女鬥嘴。
甚至警告淡墨:「別欺負清和。」
她一副要絕食的模樣,盛清和掰開她的手,把筷子遞到她手裡,目光沉靜夾雜著笑:「需要要我手把手教你怎麼吃飯嗎?」
「還是說你想我餵你?」
他話畢真得拿起勺子舀一勺蔬菜粥遞到她跟前:「張嘴總還會吧,剛才不是還很有活力嗎?」
淡墨眼露凶光:「適可而止啊盛清和,革命的下場通常是被*。」
南姨笑:「你們倆這嘴啊!」
飯吃個差不多,南姨又提醒淡墨:「回s城的話,記得去看看你爸爸。買束茉莉花給他。」
淡墨搖頭:「我們不能助漲他到了陰間還拿花勾引美女的惡習。」
南寄秋目光有些深,看得淡墨心底一顫。
她連語調都低了幾分:「這幾天我總是夢到你爸爸,他告訴我在那邊有人欺負他。」
「我告訴他了,我還年輕,不會去陪他,讓他自己想辦法。」
「可又覺得他可憐,所以茉莉花就當安慰他好了。其實我本來想你去買些玩具槍放他墓前,又覺得你肯定會覺得你南姨瘋了。」
「算了,小淡。你爸臉皮那麼厚,多半是騙我的,誰能欺負他呢?!」
淡墨不自覺地就攥緊盛清和的手。
南寄秋此生沒有和她的父親淡江成婚。
這一生,她從未和任何人結過婚。
她曾經勸過淡江給南姨一個交代,結果卻沒有任何改變。她知道淡江喜歡南寄秋,在她生母離開很多年以後。
難免覺得遺憾。
不知道淡江死前,會不會有意思後悔。
遺憾死別,後悔遺愛。
如此虧欠,是不是下一世還能遇見?
第34章 火星撞地球
第三十四章/火星撞地球
淡墨沒想到去s城之前回科室請假,竟然能撞上徐行和索鎖的樓梯間大戰。
索鎖絲毫不避諱她,倒是徐行在瞄到她的身影之後整張臉騰得紅到像要被燒化一樣。
「今晚有人約我。」索鎖手臂撐在白粉漆過的牆壁上,將徐行攔在牆角。
一字一字清晰地蹦到淡墨的耳膜上。
徐行臉帶慌亂,隔著索鎖對淡墨微笑,儘量鎮定地問:「淡墨,收到我的檢測結果信息了吧?」
索鎖嗤笑一聲,對長久僵持卻毫無進展的結果似乎有些心灰:「你巴不得這樣對不對,約我的不管是個高富帥還是地痞流氓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
淡墨多少覺得進退兩難,只好儘快遁走。可她還沒碰到樓梯口的門,索鎖的聲音再度從身後傳來:「淡墨姐,你別走。」
「沒什麼見不得光的,我不怕圍觀。」
明明是徐行居高臨下,可實際情形卻是索鎖在掌控局勢。
「索鎖——」
「徐行,徐老師。」索鎖截斷徐行的話。